第252章 抗拒
蘇映月不耐地看了一眼天色,直接掏出土地雷。
土地雷是所有地雷里,威力最小的一種。
她凝神逡巡一圈,便是將手雷,朝著機關處一扔。
嗙!
隨著爆炸聲,漫天羽箭驟然停止。
「咳咳!」
還有一個被扎得頭髮豎起,一臉漆黑的晉天磊。
因著蘇映月算了距離,所以晉天磊只是被餘波崩得如此狼狽罷了。
宗政逸還是第一次,看見師父晉天磊在自己面前這麼狼狽。
張義和陳闖擔憂地對視了一眼,他們家王妃,把晉大師弄得這麼狼狽,還毀了他的機關。
晉大師不會把這筆賬,算在他們頭上吧?
晉天磊咳嗽完,目光便立刻鎖定在了蘇映月的身上。
宗政逸見狀,幾乎是本能地,將蘇映月撈進了自己懷裡。
「師父,你若是生氣,沖著徒兒來便是。」
晉天磊眸光晶亮,不耐地越過宗政逸,看向了蘇映月。
「丫頭,你剛才用的那個是什麼暗器?」
蘇映月不疾不徐地彎眸一笑,笑容里透著幾分俏皮。
「不清楚哦~啊逸,給我的。」
晉天磊看向宗政逸時,立刻收了臉上的笑容,威嚴地伸出了手,道。
「什麼暗器?還不孝敬師父一個?」
宗政逸轉眸,看著蘇映月眸底的俏皮,緋色的薄唇弧度加深了幾許。
「剛剛被蘇蘇給用了。」
晉天磊聞言,立刻一副捶胸頓足,十分懊惱地模樣。
蘇映月見狀,唇角的弧度擴大了幾分。
「師父,你若是跟我們走,這東西你要多少有多少哦!」
晉天磊聞言,雙手環胸,撇了撇嘴。
「就一個暗器,就想讓老夫出山?」
話落,他掏出了一把,在上次送給顏默清槍之上,又改良了好幾次的槍,
他一臉得意地丟給了蘇映月,語氣里透著幾分炫耀。
「徒弟媳婦呀,這把槍,師父送你了。這東西,可比你暗器好用。」
話落,他轉身脊背挺直地,領著幾人向前廳走去。
他那神態有幾分揚眉吐氣的意味。
蘇映月故作費事地,從袖兜里拿出了一把狙擊槍,塞到了宗政逸的手裡,對著晉天磊的方向,努了努嘴。
於是,宗政逸輕咳一聲,風輕雲淡地將狙擊槍遞到了晉天磊的面前。
「這是蘇蘇,送師父的見面禮,它叫狙擊槍。」
晉天磊雙眸頓時放光,這狙擊槍已經不是精良二字,就可以形容的。
這做工,簡直是鬼斧神工!
然後他愛不釋手地摩挲著槍身。
晉天磊發現幾人都看著自己,立刻好面子地輕咳兩聲。
然後他口是心非地道:
「這麼大?不實用。
為師更不是告訴過,制敵國便要出其不意嗎?」
「師父,這個槍是用來遠程伏擊,射程在一千五百米到兩千米。」
晉天磊聞言一怔,猛地抽了一口涼氣。
他再看向手裡的狙擊槍時,雙眸熾熱,一副恨不得立刻拆開,好好研究一番的神情。
蘇映月似乎看穿了晉天磊的想法。
於是,她大方地拿出了一本《熱武器構造原理》。
「師父,這是啊逸送給你的。」
說著,她直接翻到了狙擊槍那一頁,在晉天磊的面前一晃。
晉天磊的眼睛又瞪圓了幾分,顫抖地接過了《熱武器構造原理》。
他忽然覺得,這幸福來得太突然了。
「想不到,這冰塊終於開竅,懂得孝順師父了。」
張義:「……」
陳闖:「……」
宗政逸:「……」
這還是他們記憶中鬼見愁的晉天磊嗎?!
什麼時候,脾氣這麼好,這麼容易說話了?
晉天磊哪裡看不出來,這些東西,怕是都是要出自這小丫頭之手。
他一路上,笑眯眯地翻著,直到翻了左輪手槍那一頁,便是一怔。
這不是顏默清畫的殘頁么?
「丫頭,你認識顏默清?」
蘇映月點了點頭,看向了晉天磊手裡那一頁,便是一怔。
她隨即掏出了宗政逸在羅些城奪下的槍,遞給晉天磊。
「師父,這把槍,可是你送給顏公子的?」
說話的工夫,幾人已經到了前廳。
晉天磊放下了手裡的狙擊槍和《熱武器構造原理》,接過蘇映月手裡的槍仔細查看了一番。
晉天磊淡淡地點了點頭,隨即疑惑地抬眸。
「怎麼到你們的手裡了?」
宗政逸幽邃的眸子一沉,「因為就是它,差點要了徒兒的命。」
晉天磊神色一怔,眼底隨即升騰起一團火氣。
小子好算計,竟然用他的東西,來算計他的徒弟!
蘇映月如今哪裡還能不明白?
她心底莫名一陣憋悶。
難道他幾次以命相救,都只是為了讓自己放下對他的戒備?
宗政逸看出了,蘇映月眼底的涼意,心底瞬間輕鬆了兩分。
晉天磊這隻老狐狸,將兩人的神情盡收眼底。
他不由暗暗地感嘆道,徒弟真是成了家,情商竟被點滿了。
他唇角情不自禁地微微掀起。
蘇映月適時地開口,「師父,啊逸現在需要你。」
晉天磊聞言,立刻連連搖頭,毫不猶豫地拒絕道。
「老夫,好不容易無事一身輕了,才不要再過回束手束腳的生活。」
張義:「!!!」
剛才一聽說顏公子,傷了秦王,他不還一副惱火的模樣么?
這才眨眼的功夫,怎麼就變了臉色?!
「除非……這小子,能打過為師。」
晉天磊眉毛一挑,語氣帶著幾分囂張,瞧著他的神態如同一個頑劣的少年一般。
宗政逸眼底劃過一抹無奈,就算他打得過,也不敢真的打贏啊!
他猶記得,自己出師那一次,是第一次慘勝師父。
結果,他硬是以自己學得不精為由,將他丟進了到處都是猛獸出沒的山林深處,讓他自生自滅。
那一次,他真的是比自己以往任何一次,過得都要狼狽,簡直是不堪回首。
他好不容踉蹌勉強脫險,回到京城。
結果,師父讓他再戰。
年幼的宗政逸,竟天真地以為,師父是想看看,他這些天實力的提升。
於是,他第一次將師父揍傷。
結果,他被師父丟到了滿是鱷魚,泥濘的沼澤。
不識水性的他,硬是在這樣惡劣的條件下,學會了浮水。
當他再次九死一生,好不容易回到京城時。
師父,再次讓他展示近日的所成時。
年幼的宗政逸,竟再次天真的盡了全力。
結果……
他再次被鼻青臉腫的師父,直接丟到了沙漠……
年幼的宗政逸,在茫茫戈壁,險些死在裡面,但最後他憑著毅力,最後還是回到了京城。
這一次,師父讓他展示,他終於明悟,直接認輸了。
打那以後,他便知道,師父這人記仇又好面。
蘇映月看著宗政逸不著痕迹,微微蹙起的眉頭。
她頓時心有靈犀地,意識到了宗政逸的師父,大概率也是個不按常理出牌的。
看來,還是眼前這些東西,不夠有吸引力呢!
蘇映月想到這兒,神秘兮兮地開口道。
「師父,還請你屏退前廳里的小廝侍女。」
晉天磊聞言,眼底劃過一抹好奇,掃了一眼前廳的侍女和小廝,揮手示意他們退下。
「還得勞煩師父,您老人家閉上眼睛。」蘇映月不疾不徐地開口道。
蘇映月越是神秘,晉天磊便越是好奇。
這丫頭究竟葫蘆里賣的什麼葯。
宗政逸十分默契地,站在晉天磊另一側。
他看向張義和陳闖開口道,「你們二人去門口守著,不許任何人進來。」
張義聽了,腦袋立刻無精打采地聳拉了下來。
他也想看啊!
陳闖雖然也好奇,卻自覺地一把拽著張義,幾步退出了前廳,關上了房門。
「丫頭,別以為憑藉一些奇巧的東西,便可以讓老夫心動出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