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鬥智

  宗人府,大牢。

  宗政逸依舊端坐在桌前,優雅地在《論持久戰》上做著標記。

  「走水了!走水了!」

  宗政逸牢房鐵窗正南的一座柴房,忽然毫無預兆地著了火。

  頓時,衙役們亂成一團。

  當值的儒親王,看見濃煙的方向,心下便是一緊,疾步趕來。

  再看見不過是柴房起火,便暗暗鬆了一口氣。

  立刻命人滅火。

  大火不過一盞茶的功夫,便被撲滅了。

  但因為北方的冬天,常年刮著猛烈的北風。

  所以,柴房的濃煙,隨著風瞬間從鐵窗,灌滿了宗政逸的牢房。

  「咳咳!」

  隱在暗處的高抵,被嗆得猝不及防。

  而宗政逸握著《論持久戰》書的手,指關節用力地咔咔作響。

  他冷厲的輪廓瞬間緊繃,幽邃的眸子黑沉而又危險。

  「還真是囂張!」

  看來,顏默清果然司馬昭之心了!

  這麼快,便應戰了。

  他若不是情場上,與顏默清對上,他倒真是好好珍惜這個對手。

  但情場上,所有對手,都是對他領土的侵犯,決不可饒恕!

  「高抵,既然天下第一書堂不怕火,便送他幾窩老鼠。」

  高抵聞言,恭敬垂下的臉,是一臉難掩的目瞪口呆。

  自家王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幼稚了?!

  但他還是照做了。

  所以,第一書堂很快,便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尖叫聲。

  顏默清原本準備妥當,已經準備出京去追蘇映月了。

  但他的書,被猖狂的鼠群禍害了!

  竟然一本也沒放過!

  顏默清俊雅的臉,笑容立刻深了幾許。

  只是他嘴角的笑,讓人莫名膽戰心驚。

  最後,幾包毒藥解決了鼠患。

  但是被老鼠損毀的書,無法挽回。

  「怕是秦王,想看鼠貓之戰了?」

  他說這話時,掃向了陳善智。

  於是,陳善智心領神會地退下,去執行了。

  陳善斌看著不疾不徐的主上,他此時急得抓心撓肝了。

  「主上,若是再不離京,咱們也追不上蘇姑娘了。」

  他現在,滿腦子都是,蘇姑娘手裡的火桶。

  半個時辰后……

  官道上,一匹黑色駿馬疾馳著,馬上顏默清白衣廣袖,隨風獵獵作響。

  多了幾分,飄然欲仙的味道。

  陳善斌一身黑色勁裝,騎著一匹棗紅色的馬,緊隨其後。

  顏默清眼底劃過一抹遺憾,可惜看不見宗政逸的回禮了。

  此時,被顏默清惦記的宗政逸。

  在牢房看見第一隻老鼠時,就猜到了這是顏默清的回禮了。

  「不過如此。」

  話落,更多的老鼠,不知從何處湧入牢房。

  他眉頭一跳,隨即抽出腰間的軟劍。

  他行雲流水將老鼠挑飛出牢房。

  許是他的房間有了老鼠血,老鼠們也不敢在竄進他的牢房。

  但是其他牢房的犯人,可沒有宗政逸這身手。

  瞬間,其他的牢房淪為了貓鼠的戰場。

  老鼠奔逃的「吱吱」聲,伴隨著貓尖銳的怒吼聲,「喵!」

  還有被貓誤抓,犯人的慘叫聲。

  「啊!」

  安靜的牢房瞬間喧雜起來。

  宗政逸握著《論持久戰》的書,不斷收緊。

  他面色黑如鍋底,忽然意識到,這就是顏默清的回禮。

  隨後他對著暗處的高抵,低聲吩咐道:「去將……」

  下一輪的回禮,再次開始了……

  與此同時,蘇映月並未選擇走官道。

  她也沒有選擇任何一條近路。

  她直接看著地圖,乾脆自己畫了一條直線,一路向南。

  蘇映月清楚,自己現在便是和時間在賽跑。

  雖然她已經六個月的身子,但是為了救更多人。

  她只能選擇一條冒險,但卻可以將一個月的路程,縮短到四天的路。

  而她也可以利用體內的世界,得到最好的休息,又能日夜兼程。

  她這邊輕裝上陣,一路美景飛快地倒退著。

  與此同時,珍寶閣後院。

  燕王悠哉地喝著茶,隨手將紀月傳遞迴來的紙條,丟進了炭盆。

  他眼底劃過一抹幽光,喃喃道。

  「楚王還真是心狠手辣呢!

  好歹差一點,成為自己的王妃,竟然為了別人的女人,下這樣的死手。」

  這麼蠢,還真不像他。

  但正好給了他可乘之機。

  想不到,楚王竟然也有衝冠一怒為紅顏的時候。

  只可惜,他註定要為他做嫁衣了。

  於是,燕王宗政聞,在魏初雪被楚王的人下了葯后。

  故意偶遇,來了一出英雄救美,情難自禁。

  於是,倆人乾柴烈火……

  這之後,魏初雪每次在御花園散步。

  她總能偶遇相貌不凡的燕王宗政聞。

  加上宗政聞,本就調查過魏初雪,又可以迎合討好。

  魏初雪很快便淪陷在這段感情里。

  京城,很快便因為朝堂局勢的變化熱鬧了起來。

  原本佔盡優勢的楚王宗政勤。

  因為皇上新寵,魏皇貴妃支持燕王宗政勤,優勢瞬間不在。

  在魏初雪的耳邊風下,偶爾早朝後,燕王也能留在御書房侍候。

  而魏家,更是朝夕之間分崩離析。

  一派以魏皇貴妃馬首是瞻,跟著支持燕王,轉投右相一派。

  另一派,以如蘭皇後為首,依舊支持楚王。

  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終於從暗處浮出水面,激烈無比。

  相對於朝堂上的波濤洶湧,天下第一書堂和宗人府每日麻煩不斷,變成了小兒科。

  倒是成了不少百姓茶餘飯後的談資。

  畢竟,這事說來也詭異。

  前日,天下第一書堂上午著了火,宗人府下午就也著大火。

  隔日,天下第一書堂上午鬧了鼠災,宗人府下午就上演貓鼠大戰。

  又一日,天下第一書堂上午……,宗人府下午就會……

  宗政逸卻不知,他暗中較勁的人,早已經離京兩日。

  第三日,蘇映月正百無聊賴地吃著熱乎乎的烤地瓜。

  忽然看見前面黑壓壓的,被一群騎著馬的大漢攔住了去路。

  大黃牙一臉猥瑣地打量著蘇映月,淫笑道。

  「小美人,烤地瓜多難吃?

  不如來做我們當壓寨夫人,包你頓頓有肉,吃香喝辣如何?」

  蘇映月故作惱怒地瞪著大黃牙。

  她自信,自己貼了喉結,胸前又纏了繃帶,絕對沒有露出任何的破綻。

  所以她粗啞著聲音,不滿地開口。

  「你是不是眼睛不好使?小爺可是男人!」

  眾人聞言,彷彿聽到了什麼笑話。

  「哈哈……細皮嫩肉毛都沒長全,算什麼男人!」

  大黃牙貪婪地看著蘇映月白皙的脖頸。

  這時,馬背上傳來一個姑娘好心的提醒聲。

  「你快跑!他們可是黑風寨的,殺人不眨眼!」

  蘇映月這才發現,這幫人似乎才搶劫過一波,馬上還馱著戰利品!

  為首的大當家,看著她精緻漂亮的臉蛋,雙眼便是一亮。

  他目光隨即放肆地盯著她瘦弱的小身板,淫笑道。

  「偶爾換換口味,也的確不錯。」

  話落,土匪瞬間像蘇映月圍攏起來。

  蘇映月臉上不見半分懼意,身下的順風齜牙咧嘴警告地低吼著。

  土匪們的馬瞬間不安地躁動了起來。

  「奉勸你們放了馬上的姑娘,把搶來的財物歸還了。

  爺,還能留你們一命!」

  話落,土匪便囂張地大笑了起來。

  「哈哈……」

  「哈哈!這小子還真是大言不慚!」

  「一會兒,老子便壓得他哭爹喊娘!」

  「哈哈……」

  蘇映月滿眸一笑,眸光卻如出鞘的寶劍鋒利懾人,唇語道。

  「將他們甩下馬!」

  話落,馬蹄便聽話地揚起了前蹄,瘋狂地彈跳蹬踹著。

  「嘶!」

  (是!)

  大金魚罵罵咧咧著。

  「媽的,邪門了!」

  蘇映月趁著,眾人注意力不在自己這時,便放出了空間里的狼群。

  「上,但不要傷及無辜!」

  話落,狼群瞬間朝著摔落下馬的土匪,撲咬過去。

  大當家和大黃牙見狀,頓時目眥欲裂。

  「小子,你敢讓狼傷我兄弟性命!」

  蘇映月舉起左輪,對著朝自己揮刀砍來的大當家的胳膊就是兩槍。

  啪!啪!

  哐啷!

  大當家的刀,應槍聲摔落在地。

  大黃牙難以置信地驚叫著。

  「大大當家!」

  但他剛想掉頭跑回去求援,身後便又傳來兩聲槍響。

  啪!啪!

  他兩條腿膝蓋一痛,整個人便無力地跪在地上。

  他難以置信地盯著膝蓋上的血窟窿,哀嚎著。

  「我的腿!」

  最後狼群圍成一圈,將受傷的土匪看守在圈裡。

  「媽的,你個娘娘腔!」

  「靠一群畜生偷襲,有什麼能耐?」

  「你放了老子,有種和老子一對一單挑?」

  蘇映月彎眸嗤笑。

  「莫非你們搶劫,都是一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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