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生氣

  蘇映月瞬間躺槍。

  她看著戰鬥力突然爆表的魏初雪,差點都要為她應變能力和演技拍手叫好了。

  她剛想回懟,卻察覺到宗政逸的目光忽然微冷。

  這微涼的目光,如一根刺猛然扎在她的心上。「你是相信她的話?!」

  宗政逸當然不相信,但是魏初雪從小循規蹈矩。

  就算喜歡他,也不至於堵上自己的清白吧?

  他猶豫的間隙,魏初雪擦乾了臉上的淚,聲音哽咽,笑得有些牽強地開了口。

  「逸哥哥,對不起,你千萬別因為阿雪,影響了你和秦王妃的感情。」

  話落,她雙肩劇烈地抖動著,朝著齊家鎮的河邊跑去。

  宗政逸見狀,轉身追了上去,只來得及丟下一句。「等我回來說。」

  蘇映月冷笑著,去了孫家三人的房間,「擠一擠。」

  她說著,便爬上了土炕,挨著孫鄭氏躺下。

  孫鄭氏猶豫半晌,想著秦王妃縱然是再能幹,但也才比翠花大了五歲而已。

  於是她忍不住開口勸慰道:「秦王妃,您若是生氣了,才是讓魏姑娘稱心如意了。」

  「沒什麼,不過物歸原位罷了。」蘇映月故作輕鬆地道。

  幸好漆黑的屋子,遮掩了她略顯煩躁的神情。

  而宗政逸追到了河邊,就看見了一副想要跳河的魏初雪。

  他伸手將她拽離了河邊,薄唇輕啟時鬆開了手,雙手負在身後。

  「這件事,不會傳出去,阿雪你也不必放在心上。」

  魏初雪剛要依上去,卻忽然尷尬地落了空。

  靜默半晌,她抬起哭紅的眸子,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就算逸哥哥你封了所有人的嘴,但這件事我自己知道,況且她那般討厭我,又怎麼會這麼輕易將這件事掀過去?」

  宗政逸聞言眉頭不悅地蹙起,不假思索地沉冷道:「阿雪,蘇蘇不屑做這種事的。」

  魏初雪聞言,心彷彿被人狠狠地捏緊。

  她該怎麼樣,才能解開蘇映月給逸哥哥下的蠱?!

  她心底雖是不悅,卻仍是善解人意地點了點頭,「阿雪,明白,我不該讓逸哥哥為難的。」

  宗政逸薄唇緊抿,眉頭擰深了幾分。「不早了,回吧!」

  「逸哥哥,你……是不是也嫌棄我丟了清白。」魏初雪忽然從宗政逸身後,圈住了他的腰身,傷心欲絕地哽咽道。

  宗政逸脊背一僵,劃過一抹不耐,伸手掰開了她的胳膊,沉緩道。

  「阿雪,以你的身份,不該為妾。」

  魏初雪聞言,眼底升起一絲希冀,一把拽住了他的袖袍,堅決道。

  「如果不是你,我誰都不要!」

  宗政逸慢慢抽回袖擺,目光幽冷地看向了魏初雪,目光冰冷的沒有一絲感情。

  「但本王心裡已經再無旁人的位置,你於本王有救命之恩,但唯獨感情,本王法再回應你,但其他的本王都可以依你。」

  魏初雪顫抖的袖袍有血滴落,她自嘲輕笑,眼底滿是不甘,「逸哥哥,我、我竟然成了你的旁人?」

  明明她是先到的那一個,難道就因為蘇映月會旁門左道,所以她便要做出局的那一個?!

  既然如此,是不是只有左道邪門才能奪回她的逸哥哥?

  「你若不願回去,本王便叫詩情來陪著你。」宗政逸說著,便邁腿朝著錢鎮長家走去。

  魏初雪不甘地站在原地,她不信逸哥哥會這麼狠心地將她丟下。

  但宗政逸筆挺的身影,卻真的漸漸消失在她的視線里。

  沙沙——

  樹叢里忽然傳來一陣聲響。

  魏初雪這才後知後覺地怕了。

  就在她想追上去時,卻忽然有人蒙住了她的眼睛,將她拖拽進了樹叢中。

  魏初雪驚恐地掙扎著,拚命地呼救著,但她的聲音卻淹沒在那人的口中。

  宗政逸已經走遠,隱隱聽到了呼救聲。

  等他頓足細聽時,卻只有風吹過樹葉時的沙沙聲。

  焦急等在錢鎮長院門口的詩情,一看見王爺一個人回來,便開口急切地問道。「王爺,我們家小姐呢?」

  「在河邊。」宗政逸說著,便回了房間。

  他這才發現,蘇映月竟然沒有睡在房裡。

  「王妃呢?」宗政逸眸色一沉。

  她這玩笑,開得這般過分,他還沒生氣,她倒是先氣了!

  「去孫吳氏那屋了。」郁承峰面無表情地道。

  余成嶺憤憤不平地道,「王爺,不是屬下說您,女人就是不能慣,哪家的女人敢這麼對自己的夫君?」

  「滾!此間事了,便去找阮盡領罰!」宗政逸眸色瞬間暗沉,冷冷地掃向了余成嶺。

  余成嶺一臉委屈,「王爺,我向著你……」

  「滾!將這浴桶抬出去!」宗政逸話落,合衣躺在了床上。

  一向波瀾不驚,平靜地他,今夜竟焦躁的一夜無眠。

  同樣失眠的,不只是宗政逸和蘇映月。

  還有遠在京城的宗政勤。

  雖然他還未立王妃,但是楚王府里,還有幾個才情不俗的侍妾。

  之前對於閨房之樂,他也並未在意過。

  可是就在剛才,一看見她們一個個一板一眼,彷彿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溫順模樣。

  他頓時覺得索然無味,又一連換了幾個女人。

  「滾!」一向溫文爾雅的宗政勤焦躁地吼道。

  這些庸脂俗粉,讓他提不起絲毫興緻。

  他忽然覺得,自己不曾在意的房事,一時之間竟然再也將就不得。

  他目光灼灼地落在了牆上的新掛的畫卷。

  慾望瞬間燃起,他只能不停垂眸,逼自己練字冷靜下來。

  但一想到,這樣的佳人馬上就要香消玉損。

  他心緒便又煩亂了起來。

  第一次,他開始後悔自己的決定。

  「拿酒來!」

  ……

  與此同時,齊家鎮的河邊旁。

  詩情難以置信地看著衣衫和髮絲凌亂的小姐,驚呼出聲,「小姐?」

  話落,她趕緊幫魏初雪整理了髮鬢,又將凌亂的衣服穿好。

  「別聲張,是逸哥哥,我……我不怪他。」魏初雪垂眸,掩住了眼底的羞辱。

  詩情心底雖是疑惑,但她還是點了點頭,什麼也沒說。

  魏初雪回了房間,一遍遍地洗著身上渾濁的味道。

  詩情只能默默地替她燒著熱水。

  但魏初雪看著詩情完好的肌膚,她目光瞬間猩紅,揮手打翻了她手中滾燙的熱水。「滾!」

  「嗯!」詩情悶哼一聲,咬破了下唇,才勉強沒讓自己發出聲音。

  魏初雪看著詩情手臂上斑駁的水泡,眼底劃過一絲痛快。

  她挑起眼梢冷冷地看著詩情,語氣冰冷,「你心底在怪我?」

  噗通!

  詩情立刻又跪在了滾燙的水裡,低聲道:「奴婢不敢!」

  翌日,天還未亮,宗政逸便起來在院子里練劍。

  而魏初雪紅腫著眼睛,主動上前囁嚅道:「逸哥哥,我不在奢望其他,但我們還能和曾經一樣嗎?」

  她說著,遞了一碗溫水。

  宗政逸聞言,冷厲的輪廓微緩,輕點下顎。

  吱呀——

  蘇映月推門而出,剛好看到這一幕。

  魏初雪驚慌地看向蘇映月,換亂地開口解釋道,「秦王妃,千萬別誤會,我只是給逸哥哥送一碗水喝。」

  「你們有什麼值得我誤會的?」蘇映月眉眼彎彎,一如往常。

  宗政逸原以為她會同自己一般,一夜無眠。

  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真的這般絕情!

  蘇映月剛想繞過二人去祠堂,便看見詩情交疊在身前的手滿是水泡。

  她驚訝地瞪大了眼睛,腳步便是一頓。

  宗政逸見狀,心底的鬱氣微散,緊繃的薄唇微啟——

  「昨兒,夜裡還好好的,怎麼一宿不見,將自己弄成這樣?」蘇映月說著疾步上前。

  宗政逸聞言,冷厲的輪廓瞬間一黑。

  他冷哼一聲,出了院子。

  蘇映月心底本就有氣,自然沒心情搭理傲嬌的宗政逸。

  她垂眸托起詩情的手,挽起了她的袖子,露出了紅腫,滿是大小不一水泡的小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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