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開胸
「皇上,張御醫來了。」德順提醒著。
皇上看著在後面抱頭痛哭的護國公夫人和蘇家二小姐。
半晌,他才冷冷地開口道:「德順傳朕旨意,護國公府蘇家二小姐人品貴重,才貌雙全特賜婚二皇子宗政勤為側妃,即日入住齊王府。」
魏蓮惜聽到皇上賜婚了,便也不再哭了。
而蘇映雲這時,才渾渾噩噩地回過神來,滿臉羞惱道:「母親,女兒不要嫁這個禽獸,女兒……」
魏蓮惜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臉色鐵青的皇帝。
她立刻給張嬤嬤使了個眼色,然後躬身道:「臣婦,謝主隆恩!」
雲兒的名聲已經完了,能嫁給皇子,已經是雲兒最好的歸宿了。
張嬤嬤一把不著痕迹地捂了蘇映雲的嘴,使勁地壓著她同夫人一塊兒朝皇上磕頭謝了恩。
「你滾回齊王府閉門思過,無召不得出府!」皇帝說著不耐地揮了揮手。
皇帝這邊剛解決了這糟心的事。
張御醫這頭便連連搖頭,「皇上,老佛爺暈厥有一段時間了,已經耽誤了救治時機。」
「耽誤了救治時機?!」皇上說這話時,銳利如鷹的目光緊緊地鎖在魏初雪的臉上。
噗通!
魏初雪立刻跪在了地上。「臣女一直守在老佛爺身邊,老佛爺的確是才暈倒的。」
「你這小女娃娃是在說,老夫說謊了?!」張御醫上來了倔脾氣,吹鬍子瞪眼道。
之前,他就覺得這丫頭虛偽!
他現在才驚覺,這丫頭心腸都黑透了!
皇上臉色黑沉地眉頭緊擰,沉吟半晌,對著身旁的德順道:「傳秦王妃!」
竹蘭軒主殿內。
蘇映月藥到病除后,記憶里熱烈奔放的自己,讓她開始懷疑,得精分的是自己了!
看著一臉坦然從容的宗政逸,她一張臉漲紅得如番茄。「那個……你……你不用對我負責。」
「那你是想吃干抹凈,強迫完就不對我負責?」宗政逸薄唇輕啟,幽深漆黑的眸子緊鎖著她。
蘇映月:「!!!」
『強迫』二字如驚雷,擊中了蘇映月,她身子便是一僵。
她怎麼覺得哪裡怪怪的?
但的確是自己,看見他這張人神共憤的臉,便如餓狼一般情難自禁。
尤其看著他身上,縱橫交錯誇張的抓痕和吻痕,她就越發心虛。
「不是……」
宗政逸這才優雅起身,利落地穿好衣服,「王妃,負責便就好。」低沉的嗓音透著一絲
他說這話時,嗓音還有情、事後的嘶啞,卻是從他謫仙不染凡塵的臉上說出的,卻並不違和,還該死的誘惑。
她心被撩撥的咚咚直跳。
「王妃,是等本王幫你更衣么?」他冷冽的氣息忽然掃過她敏感的耳朵。
她緊張地咽了咽口水。
她看著他滾動的喉結,立刻機械下意識地穿起了衣裙。
咚咚!
門外傳來了,郁承峰急促的敲門聲。
「王爺,老佛爺暈倒了,皇上下旨傳急召王妃了。」
房屋內的旖旎瞬間消失,宗政逸冷厲的輪廓也瞬間繃緊。
「你輕功帶我去坤寧宮吧?」蘇映月看出了宗政逸眼底的緊張和在意,於是開口道。
「謝謝。」宗政逸輕點下顎,一把摟過蘇映月的腰身,腳尖一點二人便騰空而起,一路疾行。
原本急的團團轉轉的德順,一看秦王摟著秦王妃略空而來,也沒有空理會秦王不遵守宮規了。
趕緊領著二人進了主殿內室,「皇上,秦王、和秦王妃到了。」
還不等宗政逸和蘇映月行禮,皇帝便淡淡開口道:「不必多禮。」
「皇上,還請不相干人等,退出內飾,媳婦才好專心為老佛爺看病。」蘇映月波瀾不驚地道。
畫意不滿地瞪著蘇映月,倨傲地揚著下巴道:「老佛爺最喜歡的便是我家小姐,你說……」
啪!
蘇映月不客氣揚手便是一個耳光。
她語氣冰冷不客氣道。「你是什麼東西,敢這麼和本宮說話?若是耽誤了老佛爺治病,你家小姐陪葬么?」
經歷了上次刺殺,她越發不敢在輕易暴露自己的金手指了。
更何況魏初雪對自己只有惡意,那麼她便更不可能當著她的面去治病了。
「全部都退下!」皇帝說著,第一個走出了內室。
蘇映月也趕緊拿出聽診器,仔細地替老佛爺檢查了起來。
老佛爺的肺底有濕啰音,心臟部位還有心包摩擦的聲音,她眼底一片凝重。
「丫頭,你的法子可還有救?」張御醫看蘇映月面色凝重,不禁擔憂地問道。
蘇映月說著,拉開了老佛爺的袖子,她的關節果然紅腫,胳膊內側有紅色斑塊,外圈是淡紅色里圈呈白色。
「基本可以確定,是風濕性心臟病,得馬上進行心臟瓣膜置換手術。」
張御醫聽得不是很懂,蘇映月便簡單地解釋道:「簡單的就是說,人本身的心臟出了問題,不能在繼續工作,便換一顆機械的心臟。」
雖然這樣解釋,並不嚴謹,但卻是這個時代最容易理解的。
張御醫聞言,一雙眼睛悠地瞪大,還可以這樣么?
那得多精妙的機械,才能取代人體的心臟呀!
「需要多久?」張御醫忽然面色便是一凝,忽然想到這丫頭匪夷所思的手段。
畢竟這裡是皇宮,就算丫頭真的治好了老佛爺,但她治療的過程一旦讓旁人看見,必定會被當成巫蠱之術!
「師父,兩個時辰。」蘇映月也有些為難。
她被誤會是小,但這個時代的巫蠱之術,在南夏就是是歪門邪道的禁忌。
只是,她終究是醫者。
就像她成為醫生時,宣讀過的誓言:
我決心竭盡全力除人類之病痛,助健康之完美,維護醫術的聖潔和榮譽,救死扶傷,不辭艱辛,執著追求,為祖國醫藥衛生事業的發展和人類身心健康奮鬥終生……
想到這兒,她快步來到外室,一臉凝重道:「皇上,現在唯一救治老佛爺的辦法,便是開胸治心。」
她不是故意隱去換心臟機械瓣兒,只是這東西的來頭,她實在無從解釋。
所以她乾脆故意省去不提。
蘇映月話落,外室只剩下了吃驚地抽氣聲。
魏初雪更是瞪圓了眼睛。
開胸?!
那人還能活了嗎?
皇帝毫不猶豫地點頭應允了,「你有什麼要求?!」
或許於別人來說有些匪夷所思,但這些先進遠超於這個時代的東西,嫻妃還在的時候,經常會跟他描繪勾勒。
皇後面上神色雖依舊如常,但一顆心已經徹底沉下了。
帝王向來多疑,但他對蘇映月這份無緣無故的信任,讓她越發地忌憚。
隨即想到,她似乎想和離,看她的眼神和神態也不似作假。
或許,運籌的好,這丫頭也許可以成為插在秦王背心的一把刀!
而魏初雪心底卻越發瘋狂和不甘,這草包究竟有什麼魔力,如今就連皇上都被她下了蠱嗎?
蘇映月沒空去揣度眾人的神色,一臉凝重與嚴肅地強調道:「兩個時辰內絕不能有人進來打擾,否則功虧一簣!」
「好!"皇帝果斷地點頭。
話落,許弋和許弍便分別站在了內室門的兩側。
蘇映月目光情不自禁地看向了,一直站在角落靜靜看著自己的宗政逸,鬼使神差地開口道:「父皇,秦王的傷還未痊癒,不宜久站,還請讓他去偏殿休息。」
還不等皇帝開口,宗政逸性感的薄唇挑起一抹優雅的弧度,朝著她走來。「放心,為夫身體健壯的很,不信回王府後便證明給你看。」
話落,蘇映月臉「唰」地一紅。
他是如何頂著,這張謫仙一般高冷的冰山臉,將這種地話說得風輕雲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