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邪火
宗政逸三更半夜不睡覺,還夜闖她閨房,竟然只是想還她手札?!
那白天還一副凶神惡煞,她不給,他便要殺了她的模樣?!
果然是伴君如伴虎,皇帝的兒子都是精神分裂!
她這樣想著,卻忽然聽到屋外有人在說話。
「媽媽,那個人飛的好快啊!」
「人類非常危險,見到了一定要學會躲避,知道嗎?」
……
人類?
蘇映月聽著這段詭異地對話,先是一愣。
隨即臉上劃過一抹興奮,她的精神力是到了中級初期了么?
吱呀——
她剛一開門,便聽到一聲驚呼。
「有人來了!」
話落,便是鳥受驚,撲楞楞地飛走了。
蘇映月不禁開始期盼自己的精神力提升到中級末期了。
這樣她便可以和動物們溝通,也不至於一開門便將鳥雀驚飛了。
雖然她還不能驅動,但若是感情到位的話,想來它們應該也會樂意幫自己的忙。
翌日,張御醫一大早,便老神在在地坐在了外室。
在這丫頭面前,他總覺得自己少了幾分師父的威嚴,好在就算這姑娘天資異稟,能將三本書背下來,但也應該不算流利。
他剛好可以威嚴地安慰幾句,撫平她略微挫敗的心情。
當是……
這丫頭簡直不是人,不僅倒背如流,還在短短一天的時間裡,有了自己的體悟!
張御醫合上了因吃驚長大的嘴巴,砸吧了幾下,她竟然比他幾十年的體悟還深。
這是逼著他這個人們口中天才自慚形穢呢嘛!
但他更多的還是驚喜,對她的天賦以及悟性感到滿意。
這一次,他真的是撿到了寶啊!
「還不敬茶?」所以他立刻改了主意,這麼好的徒弟還是先收了再說。
至於剩下兩關,可以收了讓她慢慢過。
蘇映月聞言眉目微彎,碎芒瀅瀅的眼底滿是驚喜,立刻端起茶杯跪在了張御醫身前。
「師父,請喝茶。」
張御醫笑眯眯地接過茶杯,抿了一口茶葉。
在身上摸了一陣子,最後肉痛地將腰間的針灸包給了蘇映月。
「可別小瞧了這套金針,這金針可是師父摸索了半輩子,尋了隱世高人所造。」
「謝謝,這是徒兒的謝師禮。」蘇映月語氣平淡,遞上的是她按照這個時代文字抄錄的《本草綱目》。
張御醫原本漫不經心的老臉,在看到書里的內容時,一張臉頓時激動的滿面紅光。
「好!好!好書!」
宗政逸從蘇映月背書時,便站在門外,聽她清潤的嗓音侃侃而談,連他一向覺得枯燥的醫術,竟然都有些引人入勝了。
皇姐說過,母妃也是過目不忘。
是那個世界的女人,都這樣的驚才絕艷?
隨即他緩步走入了內室,風輕雲淡地坐在了桌前。
張御醫一見到宗政逸,便笑眯眯地道:「沒吃早膳呢吧?和老夫師徒二人一起?」
蘇映月聞言,一張臉瞬間聳拉了下來。
宗政逸冰冷地眸子,忽然掃向了她。「王妃,似乎不是很情願啊!」
蘇映月剛想說,知道還不走?
但忽然看見他修長的手指,將一個沉甸甸的荷包放在了桌子上。
他緋色的薄唇挑起一抹邪肆的弧度,「看來王妃也不稀罕,五十兩每個月的例銀了。」
蘇映月見狀,立刻眉眼彎彎,唇角的梨渦都絢爛了幾分,伸手奪過他手上的荷包。
她可是要開醫院和大學的人,最缺的就是錢了!
於是,難得地蘇映月和顏悅色地和宗政逸吃了一頓早飯。
「怎麼會呢?桑菊趕緊上早膳。」
宗政逸心猛地漏跳了一拍,竟被她這甜美的笑容晃了心神。
幸好他習慣了喜怒不形於色,所以他面若冰霜的臉遮掩了他瞬間的失態。
飯後,宗政逸看著,蘇映月一身艷紅羅裙,在院子里喂鳥雀。
歲月靜好,四個字莫名劃過他的心頭。
隨即他起身,黑沉著一張臉,一句話也不說地出了秋霜院。
他真的是瘋了!
就算她不是那個草包,但他喜歡的人只有魏初雪才對。
想到這兒,他驚出了一身冷汗,自從她變得不一樣后,他似乎好幾天沒想起魏初雪了。
蘇映月見宗政逸走了,心情又舒暢了幾分,又讓桑菊在牆根擺上幾碗小魚乾拌飯。
「王妃,您這是……」
蘇映月神秘兮兮一笑,「天機不可泄露。」
她當然是想,勾搭幾隻聰明伶俐的貓主子了。
從這一天開始,蘇映月多了上午喂鳥雀,用小魚乾勾搭貓主子的習慣。
但她一日三餐,也莫名地多了宗政逸。
儘管她不滿,但宗政逸只要兩個字「例銀」,她便也只能乖乖就範。
畢竟,只要每天扯出一張笑臉,陪著吃飯,一個月就有五十兩的例銀呢!
缺錢,這點委屈,她還是能受得的。
況且,自從宗政逸來秋霜院用飯後,她一日三餐都豐富美味了不少。
而且,最近她和如春嬤嬤的關係越來越好了。
如春嬤嬤不知道,怎麼知道了自己那日急忙趕回去,是為了給自己的侍女撐腰。
她原本以為如春嬤嬤會氣憤,但沒想到她一聽說桑葉傷的不輕,到現在還不能下床,而且還是和自己一起長大的。
她在徵詢過自己的意見,便主動和王爺提了自己要搬來秋霜院養病。
所以她的秋霜院,借了如春嬤嬤的光,重新翻修擴建了。
「王妃,您還有什麼要求嗎?」楊管家態度恭敬。
他眼看著王妃,在王爺心裡的地位一點點提升,他的態度自然是越來越恭敬了。
蘇映月從來不是虧待自己的人,她拿過一張宣紙和羽毛筆,便在紙上畫了起來。
「喏,院牆隱沒在紅色的薔薇之間,小徑曲折通幽路旁種滿挺拔的竹子,涼亭在竹林深處若隱若現。」
她畫的園子,是她和莫如蘭在病房裡,一起追古裝劇時幻想的樣子。
其實,她一直想問張老,寫這本手札的莫如蘭,現在怎麼樣了?
但她卻遲遲不敢開口去問,有些近鄉情更怯,更怕聽見不好的消息。
她第一次掩耳盜鈴,彷彿她不問,莫如蘭便能安好。
「好的,一定讓王妃您滿意。」楊管家笑眯眯地接過圖紙,也將蘇映月喚回了現實。
楊管家離開秋霜院后,便直接去了聽雪園的書房。
陽楊管家將蘇映月的畫,放到了宗政逸的書案上。「王爺,已經按照您的吩咐徵詢過王妃的意見了。」
宗政逸他清冷的目光,漫不經心掃向蘇映月的畫,漆黑的瞳仁猛然一縮。淡漠地點了點下顎,楊管家心領神會地退出了書房。
蘇映月的這張畫,竟然與母妃的竹蘭軒說不出的神似!
他修長如玉的手指,在桌子上有節奏的敲擊著,眸色越發幽深。
楊管家垂眸,偷偷地打量著王爺。
他想著王爺的性格和如春嬤嬤地暗示,想著富貴險中求,便硬著頭皮道。
「王爺,您既然已經與王妃圓房了,是否要在秋霜院備下您日常用品?」
宗政逸聞言清冷的臉不自然的一愣,隨即緋色薄唇緊抿,輕輕地點了點下顎。
也好,有些答案,他要親自去揭秘。
他到要看看,她能遮掩到什麼時候。
楊光家聞言,緊繃的臉便是一松,眉眼染上了一絲喜色。
看來他賭對了。
於是,他立刻便著手去準備了。
而全然不知情的蘇映月,還在如春嬤嬤的房裡。
「點珠,最近三天可以喂一些肉粥,不如你現在便幫如春嬤嬤熬一碗,米粒儘可能糯一點。」蘇映月故意將點珠支開。
「桑菊,你留在門口守著,一會兒點珠回來了,你便在門口提醒一聲。」
蘇映月等桑菊關上房門,身邊就出現了一台迷你CT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