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的葯是從哪裡來的?我的意思是哪裡能買到?」
只要能買到這靈丹妙藥,無論花多少銀子,他都願意。
「這葯不是買的。」
「不是買的?那是從哪兒來的?總有一個出處吧?」
南疆王急紅了眼,心裡琢磨著,這葯總不能平白無故從天上掉下來的。
都到這份上了,君炎安難道還捨不得告訴他不成?
他難道忘記了,他們現在才是一條船上的人!
「是——」
看到君炎安面露難色,吞吞吐吐,長盈公主心裡便瞭然了。
她早就聽說安王妃醫術了得,想來這葯便是出自王妃的手。
「阿爹,你難道不知道嗎?安王妃醫術了得,這麼厲害的葯,除了出自她的手,還能是誰?對吧?安哥哥?」
長盈公主不介意,可是南疆王的臉色一下子就垮了下來。
早知道這葯是安王妃研製的,說什麼他也不會用的。
南疆王無奈的盯了一眼傷口,這葯已經灑上去了,還怎麼還回去?
在他的眼睛里,寶貝閨女的幸福,遠遠比他的性命還要重要。
「當我什麼也沒問!」
南疆王氣呼呼的將衣裳穿好,看也不看君炎安一眼。
不就是一瓶破葯嗎?有什麼了不起的?
他們南疆人才濟濟,有的是學醫懂醫的大夫,大不了,回去之後,讓大夫們好好研製金創葯。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一定會成功的。
長盈公主沖君炎安無奈的聳了聳肩膀,看吧,這就是外人眼裡威風凜凜,不可一世的南疆王!
可是在她的眼睛里,也不過就是一個小氣而又愛生氣的糟老頭子罷了!
「長盈,你去看看那邊,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大戰之後,受傷的人不只他一個。
長盈雖然貴為公主,可是並沒有那麼嬌滴滴。
再說了,要不是將士們的拚死保護,哪裡來的什麼公主,哪裡來的什麼大王?
「好,我這就過去幫忙!」
「這些你拿著,瓶子上頭都有藥名。」
大難當前,君炎安也顧不上藏私,把段清瑤給她的保命藥材,全部悉數交到了長盈公主手裡。
兩人對視了一眼,無聲勝有聲。
南疆王卻是狠狠地瞪了長盈一眼,他這個傻女兒啊,就是被他保護得太好了,什麼都不知道。
那些東西,可都是她的情敵給的,居然還接得那麼高興?
若是有骨氣的話,就應該一點都不要才是。
可是轉念一想,若是不拿走,留在君炎安身上,他又當成寶貝一般,日日睹物思人,更是不妥!
君炎安看到長盈手忙腳亂的模樣,抬腳正要向前去幫忙,卻是被南疆王出口阻止了。
「安王,你留下,我有話和你說!」
南疆王繃緊了臉,不苟言笑。
想來,一定是有大事!
「大王請說!」
在南疆王面前,君炎安格外的謙虛。
一來,他不只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更是長輩,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可是自己 的岳父大人。
「如今你已經和長盈成了親,那便是長盈的夫君。對於過去的事情,我可以裝作不知道。但是,有一點你必須得答應我,從今日開始,比必須做到全心全意對長盈好!你可能做到?」
君炎安微微皺了皺眉頭,面露難色。
若是識時務之人,這個時候理應毫不猶豫的一口應下才是。
可是,他沉默了片刻,卻是開口說道:「長盈對我恩重如山,我心裡清楚。無論任何時候,我都會對她好的,這一點,請大王放心!可是,有些事情是勉強不了的,在我的心裡,從始至終,只有一個人。這,長盈也是知道的!」
君炎安不想欺騙南疆王,實話實說。
南疆王被氣得吹鬍子瞪眼,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這樣的道理,難道君炎安還不知道?
非得說這樣的話來氣他,就不怕將他氣得吐血?
「長盈究竟有什麼不好?」
南疆據理力爭,在他的眼睛里,長盈年輕貌美,出身顯貴,又聰明又善良。
君炎安如今淪落到這種地步,能娶到長盈那是他修了幾輩子才修來的福分,如今不知道感恩,還說如此的話!
「大王誤會了,我沒說長盈不好!長盈是個很好很好的姑娘,只是——」
「得了!別說了!」
一聽到只是兩個字,南疆王就料定了接下來的話也不是他喜歡聽的。
要是讓君炎安再說下去,恐怕他真的要吐血了!
經歷了那麼多場戰鬥都沒有倒下,若是被這不識趣的臭小子氣得到了下去,那真的是太不划算了。
長盈幫一個將士包紮好傷口,回頭一望,看到南疆王和君炎安在說話。
雖然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麼,可是看到兩人凝重的表情,就知道沒有什麼好話。
「阿爹,你那麼大年紀了,還欺負安哥哥,為老不尊!」
長盈挽著袖子便跑過來替君炎安撐腰!
一開口,便數落起南疆王的不是!
「我怎麼就為老不尊?我說什麼了,我這還不都是——?」
南疆王訕訕的摸了摸鼻子,自己替女兒撐腰,這事有什麼不對了?
長盈這閨女,居然不體會他的良苦用心,居然胳膊肘往外拐,白瞎了她一片好心了!
「長盈,別這麼和你爹說話。大王其實沒說什麼,只是教了我一些做人的道理!」
「咳咳!」
南疆王乾咳了幾聲,這句話聽著倒是挺中聽的。
這小子,也並不是一無是處嘛!
可是,為什麼自己竟然有那麼一點點的心虛呢?
「是嗎?」
長盈公主 左看看,又看看,怎麼就覺得有點不相信呢?
南疆王向來以武服人,什麼時候時候還會講起大道理了呢?
「要不然呢?我還能把他吃了不成?」
看到女兒緊張的樣子,南疆王嘆了一口氣,無奈的搖了搖頭。
果然啊!
女大不中留,留來留去留成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