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8章 癱瘓
陸顏回到房間，一時半會，還消化不了剛才聽到的消息。
她拿出手機，熟悉的輸入蕭湛的電話號碼，可她卻不敢撥通過去。
這個電話號碼，自從那年後，就再也沒有撥通過了。
陸顏遲疑很久，撥通了又能說什麼？又該說什麼？
心裡一番糾結后，陸顏還是撥通了郝蕾的電話。
很快，電話接通。
郝蕾在電話里很是驚疑地問：「顏顏，這麼晚了打電話過來，有什麼事？」
兩人已經很久沒有聯繫了，陸顏更是極少主動聯繫郝蕾。
「沒、沒事。」陸顏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正常一些，說：「很久沒有聯繫了，想問問你最近怎麼樣了，忙不忙。」
「最近很忙，上級下達了幾個任務，都快把我累癱了。」郝蕾說：「顏顏，你最近怎麼樣？」
「還好。」
兩人寒暄半天，郝蕾一直也沒提蕭湛，這要是以前，郝蕾都已經主動提起了。
陸顏按耐不住了，主動問起：「他…怎麼樣？」
「你說蕭神？」郝蕾訝異道：「顏顏，這都快兩年了，你還是第一次主動問起。」
這話讓陸顏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可想到陸容淵的話，她也顧不得什麼承諾與自尊，問：「他最近怎麼樣？身體如何？有沒有按時做體檢？體檢報告合格嗎？」
部隊里都會定期做體檢的。
郝蕾說：「顏顏，就在昨天，蕭神又升級了，他現在已經跟蕭首長平起平坐了……」
郝蕾在電話里，興奮的講述著蕭湛這幾年的功勛。
別人可能花二十年，十年完成的，他花了兩年做到了。
陸顏無法想象，蕭湛拖著不健康的身體，付出了多大的努力，才能做到。
他在極限燃燒自己的生命。
郝蕾說的每一個事件，都讓陸顏心驚肉跳，哪怕知道他現在是平安的，那些已經過去了，卻還是忍不住捏一把汗，為他擔心。
「他的身體怎麼樣？當年在三不管地帶，他受了如此重的傷，有沒有什麼後遺症？」
「沒有啊，我看蕭神跟以前沒有什麼區別啊。」郝蕾說：「顏顏，你這是在擔心蕭神。」
「我就隨口問問。」
陸顏不敢透露太多，說：「他沒事，那就放心了，太晚了，就先掛了。」
郝蕾覺得陸顏這通電話莫名其妙的，不過陸顏還在為蕭神擔心，這是個好消息。
翌日。
在趁午休時，郝蕾就去蕭湛的辦公室，把這個消息告訴了他。
「蕭神，昨晚顏顏給我打電話了，她在關心你。」
郝蕾說：「她啊，肯定還沒忘記你。」
聽到陸顏在打聽自己，一股欣喜從蕭湛的心底狂涌而出。
蕭湛面上不動聲色，只是淡淡地應了聲：「嗯，她說了什麼？」
「蕭神，你聽到顏顏在關心你，怎麼沒半點反應？」
蕭湛不說話，沉默著，他不敢有什麼反應。
郝蕾說：「你們倆真是奇怪，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你們真沉得住氣，直接沉寂兩年。」
蕭湛皺眉，郝蕾又說：「我還有事，你們的事，我就真不管了。」
郝蕾走後，蕭湛坐在椅子上，久久未動，像一尊雕塑。
不知過了多久，有人敲門，他才回神：「進來。」
蕭湛伸手去拿水杯，手忽然使不上勁，止不住的顫抖，水杯都拿不穩了，應聲摔落在地。
梁琛進來：「蕭神，怎麼了？」
「沒事。」蕭湛不動聲色的收回手，說：「杯子不小心掉了，你有什麼事。」
「蕭大首長讓我來通知你去開會。」
現在蕭湛與蕭騰平起平坐，這在稱呼上，就用大小區分了。
「嗯，你先去，我一會兒就來。」
梁琛走後，蕭湛盯著自己不住顫抖的手，嘴角露出一絲苦笑。
上個月時，他就已經感受到，身體出了問題，他現在連握槍都已經握不穩了，槍的后挫力，他更是受不住。
那年受的傷，終究還是爆發出來了。
蕭湛目光黯然地坐在椅子上，又兀自笑了，是自嘲。
老天爺真是不公平，他付出了這麼大的努力，只想有資格選擇她，可老天爺給他開了個很大的玩笑。
他這具殘破的身體，就算坐在再高的位子，又如何給她幸福。
……
中醫館。
車慕白與陸桐在後院晾曬藥材。
陸桐學醫，而車成俊與車慕白可是最好的老師了，這在學校里上了課，再來這開小灶，對她只有好處。
陸桐只要沒課，黑客盟沒有任務，她都在中醫館幫忙，能學習的更多。
她的學習力很驚人，一年時間，也認識了這裡所有的藥材，與每一味藥材的功效。
車慕白一直沒有表白，兩人的關係沒有更近一步，但是都是心照不宣。
陸奶奶身體好了，無聊時，就來中醫館幫忙打雜，老人家，閑不住。
車慕白剛翻曬了藥材，一回頭，就見陸顏來了。
車慕白疑惑：「陸顏姐，你怎麼來了？」
陸顏很少來這裡，更別說這麼早來了。
「慕白，我找你有事，能借一步說話嗎？」
陸桐識趣，說：「我去前堂幫忙。」
陸桐走後，車慕白說：「陸顏姐，你有什麼話，你直說吧。」
陸顏直問：「當年你和車師父一起給蕭湛做手術，他的身體情況，你應該很清楚，他的身體是不是很糟糕，會有什麼後遺症？」
車慕白遲疑道：「陸顏姐，都過去這麼多年了，你怎麼忽然問這事。」
「你就直接告訴我，他的身體，現在如何？是不是，沒多少年可活了，我要聽真話。」陸顏急道：「今天不管你說什麼，都只有你知我知，不會有第三人知道。」
陸顏知道車慕白的顧慮，這才如此保證。
車慕白思忖半響，說：「我不知道他現在情況如何，需要做一個檢查才能知道，不過根據當年受傷的情況來看，他如果棄武從文，活到四五十歲，沒有問題，可如果……」
「如果他執意從武呢？」
「那就不好說了。」車慕白說：「當年他傷勢過重，年輕時，可能不會有什麼感覺，隨著年紀大了，或者負荷加重，那麼後遺症就會表現出來，四肢發抖不受控，口不能言，中風，嚴重的話，甚至…癱瘓。」
「癱瘓？」陸顏驚愕不已：「怎麼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