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留下仇人孩子
走出店門,她就後悔了,她居然沒事腦子發熱,買一個那麼貴重的懷錶。
而且她把懷錶送給夏候熔,他會怎麼想?
會不會覺得她喜歡他?
那時的女孩都很守舊,即使是喜歡,也不像現在的女孩敢愛敢恨,主動出擊。
想來想去,決定把懷錶當犒勞自己的獎賞,自己戴在脖子上裝飾。
因為手錶貴重,她怕郵寄丟了,第一次主動給夏候熔打電話,希望他能幫忙把禮物帶給哥哥。
讓她沒想到的是電話打完,不過半個小時,他就出現在她學校門口。
據她所知,從他的營地,到臨城大學,最少也需要一小時車程。
夏候熔接過手錶告訴她,以後不能給她送東西了,他要去與Y國駐守邊界,最少半年時間,讓她好好照顧自己。
她聽到心一下子涼了半截,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失落難過。
「我就要走了,給你當了這麼多次的送貨員,你就沒有什麼東西送我,祝我一路平安順利嗎?」男人聲音低沉好聽的問。
「你,你走的太突然,我,我,我什麼都沒有準備。」她低著頭,小聲的說。
「我看你脖子上戴的項鏈挺好看的,我不介意你把它送給我。」夏候熔說著將那隻麥芽色,看起來就非常健壯有力量感的大掌伸到她面前。
這本來就是買來送給他,因為她不知道該找什麼理由送給他,便戴在自己脖子上了。
他這樣說,正好給她找了一個送給他的理由。
「只要你不嫌棄是我戴過的,當然可以送給你。」
她把懷錶從脖子上摘下來,放在他麥芽色的掌心。
「居然是懷錶,你一個女兒怎麼會想起買懷錶?」夏候熔臉上難得露出一抹笑容的問。
看著夏候熔那陽光明媚的笑容,她覺得更加窘迫了,臉上像被火烤一樣滾燙。
「我喜歡在懷錶上看時間,手上戴著表,做事情寫字都不方便。」她低著頭強裝鎮定的解釋。
「那這個就是你送給我的定情信物了。」
夏候熔無比認真的聲音,嚇得她連忙抬頭,一眼撞進夏候熔那雙深邃無邊的眼眸里。
「你瞎說什麼?只是普通禮物,才不是什麼定情信物!」她說著伸手就要拿回他手中的懷錶。
誰知他卻反握住她的手,被他結實有力而又溫暖的大手握著,她覺得手像是置身在火爐之中一樣,灼燙而又顫抖。
「夏候熔,你幹什麼?快放開我!」她說著用力的想把手從他手中抽離。
「宋諾,我喜歡你!」男人低沉嚴肅的聲音,讓她忘記了掙扎,目光不可思議的看向夏候熔。
那是一張俊美到像妖孽一樣帥氣的臉,偏偏又充滿了一身正氣,融合了冷酷禁慾的孤傲,完美到讓女人一眼就心動。
而她是那樣的普通,要家世沒家世,要美貌沒有美貌。
而他年僅22歲,就已經是上校官,前途元旦,怎麼會喜歡如此普通而平凡的她呢?
「半年後,無論任期是否結束,我都會從Y邊界回來,這段時間,你好好思考要不要做我女朋友,記住,不許和別的男生走近!」
夏候熔用無比霸道的語氣說完,轉身就走。
走到車子前,又見他轉身回來,她疑惑的話還沒問出來,就被他一把鎖住後腦勺,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個微涼的吻。
「蓋個章!」
直到男人瀟洒霸氣的離開,她還傻傻的站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會被一個如此霸道的男人表白了。
儘管他連表白都和其他男人不一樣,充滿了霸道,帶著近乎一種命令的語氣,不許她和別的男生親近,她卻莫名覺得那樣的他帥爆了。
她心裡本就有他,半年後他一身戎裝從邊境回來,找她要一個結果。
可想而知,她自然是同意的。
成為他女朋友后,她才知道他年少有為的背後,更有一個強大到讓她無法想象的紅色背景。
為了匹配上她,她更加努力的學習,大學畢業,成功碩博連讀!
而他的家人也十分開明,並未要求他配一個門當戶對的女子。
對她這個父母雙亡,和哥哥相依為命長大的女孩,視為親生女兒一樣的寵愛。
在他30歲,她28歲博士畢業那年,他們結婚了。
她以為她前半生清苦,遇到他后的人生就會在甜蜜快樂中度過。
然而,甜密不過兩年,在她準備備孕,生一個屬於他們愛情結晶的孩子時,卻得知他射殺她哥哥的消息。
她父母是靠上山採藥賣給藥房為生的,她五歲時,父母上山採藥,不慎從山上墜落,雙雙死亡。
她是被大她四歲的哥哥養大的。
兩個年幼的孩子相依為命的長大,其中艱辛,沒有經歷的人,是永遠也想象不到其中的可怕。
所以她對哥哥的感情,比任何兄妹都更要深厚。
而他卻偏偏親手射殺了她最親愛的哥哥。
那時她唯一的念頭就是和他同歸於盡!
只是她那點力氣,又怎麼能斗過當時位居首長之位,兵王出身的他?
她的每一次刺殺,都以失敗告終。
後來,他給她看她哥哥生前視頻。
她哥哥倒在血泊中,滿臉痛苦的要她好好活下去。
把宋家一脈流傳下去。
於是,她不再想著刺殺他。
而是想方設法給他戴綠帽子,因為軍婚她不能離婚,只能讓他主動離婚。
只是想要給權勢濤天的他戴綠帽子,也成了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但凡出現在她身邊的男人,沒多久便從她身邊消失。
但她並沒有因此死心,每天出入不同娛樂場所,像交際花一樣陪各種各樣的男人喝酒跳舞。
彼此僵持糾纏,互相折磨了三年,在一次他不得不出去執行任務離開,疏於對她的看管時,她發了一個和別的男人上床的視頻給他。
沒過幾天,他的手下參謀長帶著民政局的人,拿著一份離婚協議書過來。
他將名下所有財產給她,她覺得那些是他應該給她的賠償,毫不猶豫的收下,乾脆利落的簽字。
拿著當場新鮮出爐的離婚證,離開那個她住了五年,和夏候熔甜密兩年,痛苦糾纏三年的婚房。
上天像是和她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一般,離開后一個月,她發現自己懷孕了。
孩子不用多說,是他的。
要不要生下這個孩子,成為她每天最痛苦的事。
生下,他是殺害她哥哥的仇人骨肉,她做不到生下一個仇人之子。
放棄,那是和她血脈相連的骨肉,她更做不到殺死自己的親生骨肉。
她做不到不要孩子,又做不到生下孩子,在生與不生中,她受盡折磨,大腦像爆炸一樣痛苦,彷彿生命都要在自我折磨中消失一般。
為了履行哥哥的遺言好好活著,她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寫小說中,暫時不去想孩子的事情。
每天不停的敲打鍵盤,分散她的注意力,讓她忘記孩子的存在。
等她再想起孩子,肚子已經慢慢隆起,她也開始感受到輕微的胎動。
她知道孩子在她體內已經成形了。
於是,她遵巡內心的想法,選擇將孩子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