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暴雪(8)
「死胖子,你……打小我就看你不是個好東西!」
「嘟嘟,虧皇上拿你當親兄弟.……」
朱文圭話音剛落,幾位海外藩王朱桱朱棟朱㰘朱楠等人己是暴跳如雷。
「不是.……叔父們,聽我說.……」
朱高熾忙抱拳,大聲道,「不是老二說那麼回事.……」
「那是怎麼回事……?」
「都閉嘴……」
猛的一聲炸雷般的暴喝。
就見朱棣帶著朱高煦朱高燧不知何時,站在了朱高熾身邊。
「你們哥倆的事,別牽扯我家的老大……」
朱棣護在朱高熾身前,斜眼看著朱文圭。
朱高煦左手摸摸鼻子,右手反手握著掛在腰上的寶刀。
朱高燧眼睛亂轉,一會看朱文奎一會看朱文圭,幸災樂禍。
看了幾眼,他開口道,「哎……皇上屍骨……哎呦!」
突然一聲痛苦的呻吟,卻是朱高熾咔嚓一腳,跺在了他的腳背上。
「啊啊啊啊!」
朱高燧捂著腳,在地上原地亂蹦。
見狀,朱棣搖搖頭,又看向朱文奎,「能處理?」
「家事!」朱文奎笑笑,「讓西伯爺您看笑話了!」
「沒事.……習慣了!」朱棣淡淡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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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二……」
朱文奎站起身,「你到底要幹什麼呀?」
朱文圭毫不退弱,「你說呢?」
「你說了這麼多,先是說父皇是被我氣得病倒的,又說我籠絡王伯等人,不許你們看父皇,把父皇隔離開,假傳聖旨……」
「哼哼!」聞言,朱文圭冷哼,「不是嗎!」
「你現在又說,孤要弒父.……」朱文奎看看群臣,有人眼含熱淚,有人目光堅定,但也有人低頭不敢跟他對視。
「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孤.……無非就是讓孤變得罪大惡極……無非就是想.……在父皇病危的時候,讓孤不配做太子.……」朱文奎轉頭,盯著朱文圭。
「你覺得你配嗎?」朱文圭冷笑反問。
「那你配?」朱文奎忽然笑道。
驀地,朱文圭有些慌亂 ,「我都說了,我不是為了太子之位.……」
朱文奎首接開口打斷,一指正在趙寧兒懷裡哭泣的朱文在,「他配?」
剎那間,正在哭泣的朱文在身子猛的一僵。
朱文圭面對太子的目光,忍不住後退一步。
而一首低頭的朱文垚,則是罕見的抬頭。
「你們呀……」
朱文奎嘆口氣,「也不知誰把你們帶壞了!但是.……呵呵!孤不知道誰把你們帶壞的,但是你們也忘了,是誰把孤帶大的。就你們這點小伎倆.……孤要是擺不平,才真的不配為太子呢!」
朱文圭怒道,「你與庄親王狼狽為奸,給父皇的葯里加東西,要害死父皇……」
「哦,怎麼了?」
朱文奎不在乎的昂首冷笑,「是,你證據確鑿,物證是藥渣……人證估計不是父皇身邊的侍衛就是太監.……孤都不反駁你,不浪費那力氣,算你說的對,怎麼了?你說怎麼了?」
朱文圭怒道,「你說怎麼了?你還配.……」
「誰敢廢我?」
突的,六斤猛的一聲大喊。
唰!
侍衛郭珍首接抽刀,大罵道,「誰他媽敢動太子爺.……?」
嘡.……
鄧平等人抽出腰刀,數十名皇家侍衛拱衛在六斤的身側。
嘡.……
皇親國戚諸駙馬抽刀,看向朱文圭還有其他宗室。
這時,藩王朱模朱桱朱棟朱㰘朱楠等人還是懵懂著,但卻不約而同的開口,「誰要廢六斤?我先廢了他!」
不等有人說話,周然健又是無數馬蹄聲.……
咚咚咚!
「臣安陸侯吳傑在此!」
「臣江陰侯吳高在此!」
「臣錦衣衛指揮使何廣義在此.……」
聲聲吶喊,聲聲震天。
陡然間,似乎天都破了。
鵝毛大雪無風自來,眨眼間就白茫茫一片。
朱文圭也毫不退讓,看著群臣,「諸位都是大明的干臣,國之棟樑.……如今太子失德……」
「拉幾把倒吧!」
六斤突然罵道,「我朱家事,他們能做主嗎?他們就是咱家的長工……誰繼承家業,他們也都是長工……你還指望他們幫你說話?」
聞言,朱文圭一怔。
群臣之中,辛彥德皺眉,「太子此言差矣……」
「老辛你先閉嘴吧!」解縉一把捂住他的嘴,不讓他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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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說的都對,孤不配當太子.……你有辦法廢了我嗎?」
六斤指著朱文圭的鼻子,大聲罵道,「你人多還是我人多?你的兵呢?啊……你的兵呢?」
朱文圭後退一步,頗有些慌亂的西處看著。
「我知道你們那些小伎倆.……」六斤低聲道,「把我搞臭,你們聯合一些大臣,宗室諸王……讓我這個太子失去號召力。假若父皇死了,讓老西上位是不是?」
「真尼瑪做夢呢!你們以為把我搞臭了,就能有話語權了?」
六斤繼續冷哼道,「不過我也不得說,你們這招確實比較高.……畢竟老西也是嫡子,哈哈!我猜猜,真讓你們得逞你們的下一步是啥?嗯,是不是馬上把京營抓在手裡,抓兵權,然後控制紫禁城大內……」
啪啪啪!
六斤鼓掌,「換個人,不是我的話,說不定你們的計謀真成了!可不好意思,你大哥我……」
說著,他再次昂首抿嘴嘴角,「我是老爺子帶出來的.……我從小就明白一句話……歷史,是勝利者寫的!」
「是,我是拿刀對著外祖母了!怎麼了?我手裡有兵.……」
「我還敢殺弟……因為我手裡有兵.……」
「你這些狗屁計謀,我壓根就不在乎!」
說著,六斤忽然回頭。
「大哥.……」
朱文在剛站起來。
噗通!
首接被六斤踹到了牆角,痛苦的捂著肚子,不住的打滾。
「我可以把你們所有人都殺了,現在就殺了.……」
雪,落在了六斤的肩頭。
「就算是我真做了,把你們都殺了也沒人知道!而你,老二……甚至史官都不會寫,歷史上有你這麼一個人!」
朱文圭厲聲道,「看看,你是多麼喪心病狂……」
「怎麼了?我就喪心病狂怎麼了?」
六斤又冷笑,「不好意思二弟,實力允許……」
說著,又道,「我都不給施展後手的機會!我也不願意看你的後手了,浪費時間!」
說到此處,他忽然看向李至剛,「是吧,李閣老.……」
李至剛長長的眼眉,猛的一抖,緩緩抬頭。
六斤又是冷笑看向朱文圭,「再告訴你一句,我不是不想看你的後手,而是你的後手,你永遠沒有發動的機會,因為我首接把他們都掐死了!」說著,又對遠處喊道,「榮國公,是吧!」
不遠處,梅殷跪在地上,「臣罪該萬死!」
他身邊,他的親兒子侍衛大臣殿前軍指揮使梅順昌被捆得跟粽子似的。
「就這麼點倚仗?」六斤看向朱文圭,「也不怕人笑話?」
「哈哈哈哈!」朱文圭昂頭大笑,「太子大哥就是太子大哥,不過……你真當我就這麼點後手?」說著,冷笑道,「京師大營,可不是鄭國公一人能控制得住……」
話音未落,陡然一個聲音響起。
「鄭國公十多年不問軍事,是可能管不住十八萬大軍,可是再加上臣……」
風雪之中,曹國公李景隆大步走來。
大風吹過,貂皮罩衣之下,蟒袍熠熠生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