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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雷中風暴(2)

  畫面一轉,光祿寺衙門。

  駙馬胡觀坐在窗邊,手裡小心心的舉著一個天青色的筆洗,對著外邊射入的陽光,好似看到什麼絕世珍寶一般,目不轉睛的欣賞著。

  陽光下,他手中的筆洗胎壁呈透明色,彷彿無數流光溢彩在瓷器之中緩緩流動,美不勝收。

  「哎,兄弟,我這跟你說話呢?」

  一聲呼喚,把胡觀拉回現實。

  他收回目光,卻依舊愛不釋手的把玩著,「好東西呀!」

  「我跟你說呢!」他身旁,一個高大的人影上前,語氣頗為急促。

  「宋汝窯的東西,見一件少一件兒!」胡觀繼續看著手裡的筆洗,「前朝大宋,國威不怎麼樣?可做出來的瓷器確實舉世無雙!哎,就這個色,景德鎮現在怎麼都少不出來。」

  「現在什麼釉里紅什麼青花彩,說是好看,可跟這汝窯一比。就好似窯姐兒跟大家閨秀,他根本上不得檯面啊!」

  「我跟你說話呢!」旁邊那人把臉湊過來,不悅道。

  「嗨,傅大哥您看我,哈哈!」胡觀笑道,「自小就喜歡這些東西,一見了它們,我就什麼都顧不得了!您剛才跟我說什麼?」

  他旁邊的人不是旁人,正是壽春公主的駙馬,故潁國公傅友德的長子,傅忠。

  傅忠一表人才相貌堂堂,身上穿著簇新的麒麟服,站在胡觀身邊一比,胡觀就好比青花見了汝窯,有些不夠瞧了。

  老爺子的諸位姑爺當中,早些年最有的面子的,也當屬他傅忠。壽春公主是老爺子的九閨女,自小最是受寵。國朝例,公主是賜田莊一座,歲收一千五百石。但壽春公主在出嫁的時候,除了規定的嫁妝之外,老爺子首接給了一百二十頃,可歲收八千石。

  但近些年,傅忠有些漸漸的不太靠前了。

  主要是他媳婦,老爺子寵愛的九閨女,正風華正茂之時病逝了。

  傅忠是先死了媳婦,后死了爹,兩大靠山都沒了,空有家族龐大的人脈,卻只能在京師混日子。

  「嗨!」見胡觀傻了吧唧的,傅忠苦笑,「感情我剛才跟你白說了?」說著,輕輕敲打桌面,低聲道,「鹽的事兒?」

  「什麼鹽?」胡觀眨眼。

  「嘖……」傅忠自小就是天之驕子,脾氣也不大好。而且他對胡觀這個妹夫,也一向有些不大看得上,當下沒好氣的說道,「你故意裝糊塗是不是?」

  「您看您說的,我還用裝糊塗嗎?我本來就糊塗!」胡觀笑道。

  「你別跟我打馬虎眼!」傅忠正色道,「跟你說真格的呢,你搭把手!」

  胡觀坐下,剛才還愛惜無比的汝窯筆洗首接推到角落裡看也不看,大手撓著頭。

  「哦,您說那事啊!」說著,他咬著牙花子,「我能幫上您什麼呢?」

  「你是光祿寺卿,鹽票子還不是你蓋個章的事兒?」傅忠低聲道,「這事上上下下都商量好了,就差你這一塊了!」

  「你這不作死嗎?攔都攔不住!」

  胡觀心中苦笑,面上更顯得幾分惘然,「傅大哥,您不是不知道我!」說著,他伸出小拇指,「我這膽兒,就小拇指蓋兒這麼大,這事我敢嗎?再說了,您既然上上下都妥了,還要我幫襯幹什麼?」

  要是旁的事,傅忠不屑開口。即便是開口,遇上胡觀這個態度,也早就拂袖而走,不受這個氣了。

  可鹽的事實在事關重大,胡觀管著光祿寺,皇家的大管家,如今正在御前得寵,把他拉進來一舉多得。

  首先,光祿寺可是管著無數皇商呢!手裡有著發鹽引鹽票的權利。

  趕上現在的淮北水災,私鹽不但可以變官鹽,還可以漲價。還可以把皇商們拉出來,跟鹽商們抬價。

  其次,胡觀現在正當寵,拉他進來可以分攤風險。

  「小胡,哥哥我沒求過你什麼吧?」傅忠耐著性子,低聲道,「咱們可是老交情了!而且這事,也不是讓你白做!」說著,笑道,「這麼多駙馬當中,就你家日子清苦,我這也是想著這點,才想到算你一份!」

  「我去你媽的,你是想害死我!」

  胡觀心裡大罵,但臉上還是笑哈哈的。

  「明人不說暗話,你給個準話!行是不行!」傅忠又道,「在你這不是什麼大事,可在我這,卻幫了大忙!」

  胡觀有些裝不下去,嘆口氣,「傅大哥,你缺錢嗎?這事……他.……掉腦袋啊!」說著,繼續道,「莫非你忘了歐陽倫的前車之鑒!」

  老爺子的另一個姑爺,因為私下販賣茶葉,讓老爺子砍了腦袋。

  聞言,傅忠一笑,「你呀,就是膽兒小!」說著,又笑道,「現在的萬歲爺,可仁厚多了!」

  「你他媽瞎吧?皇上仁厚?」

  胡觀心裡再次破口大罵,真想給對方兩巴掌。

  「就算鬧出去,皇上也不會說什麼,再說法不責眾,湯家我家還有你,皇上捨得處置哪個?」傅忠笑笑,迴避了一個問題。

  這個問題就是,他缺錢嗎?

  傅友德的兒子,大明朝的駙馬會缺錢嗎?肯定不會。

  那為什麼如此貪婪?心裡不平衡!

  他傅忠是嫡長子,傅友德故去之後本該他襲公爵之位,可皇上卻一句話,既為駙馬不應在襲國公,於禮不合,國公的爵位首接給了他家老三傅讓。

  不但給了爵位,還任命為高麗行軍總管,鎮守一方萬人之上。

  一想到逢年過節,那些高麗參貂皮狐狸皮還有金沙等值錢的東西,付讓打發人,不要錢似的往家十幾車十幾車那麼送,傅忠心裡就有些吃味兒。

  而且這些年,京裡頭提起傅家,就是他傅讓。他傅忠這個老大,沒人說了。

  他現在就是個靠邊的駙馬嘛!

  人都有爭強好勝之心,都想著爭名奪利。

  傅忠不缺錢但也不嫌錢多,而且這事要是做好了,他傅忠也有面子。

  「法不責眾?」胡觀念叨一句,斜眼看著傅忠,「就算不死也扒層皮!」說著,又道,「傅大哥,我勸你一句,事關重大還是要多想想……」

  傅忠頓時拉下臉,他在湯家那邊打了保票的。

  「都說了萬無一失的事兒,再說了朝廷明面的損失也不會少!」傅忠道,「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小胡,你幫幫手,上上下都感激你,這是多大的人情?」說著,又道,「我說句不好聽的,這些年小胡你未必就讓人高看了吧!幫著大夥一回,日後誰見了你,不念你的好?」

  「鬼迷心竅了你,自作孽不可活啊!」

  胡觀心中長嘆。

  見他不說話,傅忠又道,「我都開口了,你給個準話?」

  「我琢磨琢磨!」胡觀道,「畢竟不是小事,心裡不託底!」

  「胸無大志!」傅讓心裡罵了一聲,嘴上笑道,「啥時候給我准信兒?」

  「晚上吧!」

  「晚上百花樓我做東,你過來咱們好好喝點,到時候我把湯家的也叫上!」說著,傅忠起身。

  ~

  看著傅忠走出官衙,胡觀笑呵呵的臉馬上變得陰冷起來。

  「進來!」他對外邊說道。

  話音落下,一個文吏模樣的三旬男子,從外進來,「頭兒,您吩咐!」

  「過來!」胡觀勾勾手指,後者上前。

  啪!

  珍貴的宋汝窯,首接讓那人腦袋開花,青色的瓷片還有鮮血混合在一起,原本雅緻的顏色變得艷俗起來。

  「你們眼睛是擺設,耳朵是出氣用的?」胡觀罵道。

  「這麼大的事兒,你們愣是不知道,都是乾飯的?」

  胡觀的罵聲中,那人紋絲不敢動。

  「大明朝不養閑人!」胡觀眼角動動,「你們是懶了,還是覺得我好糊弄!」

  「統領,屬下不敢!」那人跪下。

  「湯家,傅家的耳目,全記大過一次。馬上給我查清他們私下的動作,不然,我就換人!」胡觀開口道,「查查他們,哪來這麼大膽子,所圖的是什麼?」說著,低聲道,「他們私下裡,是不是說過別的話,一個字都不許落下!」

  「是!」

  隨後,眼看屬下忙不迭的去了,胡觀站起身,又朝外喊道,「來人,給我更衣,備馬!」

  ~~

  午門門口,胡觀騎馬正跟一輛朱紫馬車走個臉對臉兒。

  緊接著胡觀看馬車中下來一人,一瘸一拐的拱手笑道,「見過駙馬爺爺!」

  「別!折殺晚輩呢!」胡觀趕緊跳下馬,不敢託大,「承恩侯,您也進宮!」

  「皇上傳我!您也要面聖?」趙思禮寒暄道。

  「正是!承恩侯請!」

  兩人並不是很熟,所以路上無話。

  走路時,胡觀忍不住看看趙思禮不太利索的腿腳,眼底的神色頗為複雜。

  他有看看趙思禮的笑臉,心中道,「一會你就笑不出來啦!」

  趙家的事,他昨晚上就送到皇上御案之前了。

  這時候叫他進宮,定然就是這事。而且,以前趙思禮進宮,人剛到午門,轎子就過來迎了。他敢不敢做是一回事,但那是皇上的賞賜,是一種面子。

  顯然,皇上今兒沒打算給老丈人面子!

  「作吧!腳上泡自己走的!」胡觀心中嘆氣。

  他可以點趙思禮兩句,可他不是何廣義。一來,他知道他現在不能給任何人做人情。二來,他也用不著給別人做人情。

  兩人剛穿過午門,迎面飛跑來兩個小太監。

  「奴婢見過承恩侯!」

  「你是?」趙思禮看著這小太監有些面生。

  「奴婢是王總管的徒弟,乾清宮那邊的李不全!」那小太監開口道,「萬歲爺有旨意,您不用去乾清宮,去坤寧宮見皇后!」

  頓時,趙思禮一愣。

  然後他對胡觀抱拳,在小太監的引領下,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胡觀搖搖頭,繼續前行。

  剛過乾清門,就見乾清宮副總管朴無用,就一個人一個跟班都沒帶,急匆匆的從側門一閃而過,也是朝後宮的方向。

  「宮裡這些太監,都他媽鬼鬼祟祟的!還他媽都拉幫結派!」胡觀心裡罵一聲,然後看著朴無用消失的方向,眼神里滿是清冷。

  ~~

  今天實在剛不動了,肩膀太酸疼。

  今天又是22年最後一天,很多事忙,對不住大家,只有六千字了。

  明天就是新年,過去的一年過去就過去吧,懷念也好悲傷也好都隨雲遠走。

  祝所有讀者朋友,明年一定發,KUKU發。

  戀愛的,軟飯硬吃找富婆。工作的,平步青雲KUKU提升。

  做買賣的,KUKU賺錢。

  反正祝大家都賊好,家人身體幸福,自己性福,哦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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