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14章

  我把糯米罐子和墨斗線都收了起來,冷笑了一聲。

  「想設局整垮任家,同時還想害死我,這個孫侯真夠陰的。既然這樣,我就和他玩玩。」

  任詩雨有點擔心:「你真能確定是孫叔叔做的嗎,一旦不是他怎麼辦?」

  「不影響。」我擺擺手,「小乾屍上的生辰八字總不會錯,我施法讓小乾屍的煞氣反噬在設局人的身上,他頂不住的時候,就會來求你爸了。」

  「那他.……會死嗎?」

  我看看任詩雨,笑了。

  「看不出來,你還有一副菩薩心腸。好了,我答應你,只要他吐出黑掉的錢,我馬上給他解煞。」

  任詩雨有點不好意思,「麻煩你了陶師傅。」

  「別叫我陶師傅了行不,彆扭。」

  「啊,那叫你什麼?」

  我差點衝口而出,說叫我老公,還算是強忍了下去。

  「叫我名字吧,多餘,師父就是這麼叫我的。」

  「別吧,不尊重。」

  「沒事,我喜歡。」

  「嗯,那好,多餘……師傅。」

  我假裝生氣,「把師傅去了,不然我就一墨斗線綁死這個小乾屍,你爸就等著破產吧。」

  「切,你才不會。好了我知道了,多餘!」

  聽到她親口叫出我的名字,我的心大跳了一下。

  「有黑色的傘嗎?」

  任詩雨搖頭,「沒有。我車上只有一把遮陽傘,粉紅色的。」

  我點頭,「拿過來吧。」

  任詩雨把遮陽傘拿來,我從包里拿出一瓶墨汁,用毛筆均勻地塗在傘面上。

  「這把傘用不成了,回頭我賠你一把。」

  任詩雨笑了,「好啊!」

  我翻翻白眼,心想有錢人家的小姐竟然這麼小氣,我只不過順嘴說句客氣話,她還真讓我賠。

  過了很久我才明白,我就是個直男癌,晚期沒救的那種。

  我在地上撐起黑傘,用土堆起一個小檯子,把香爐供上,點了四支香。

  燃香祈禱是有講究的,三支天地人,四支敬鬼魂,五支請大神。

  我捻出幾張白錢,用燭火點燃,放在小乾屍身邊。

  白錢燃盡,我念叨了幾句。

  「天地清明,萬物有靈,拘爾魂魄,速現神形。出來吧。」

  小乾屍的眼睛動了一下,一股淡淡的黑氣飄了出來,聚成了一個虛幻的影子,躲在黑傘下面。

  現在正是正午,陽氣鼎盛,要是沒有黑傘,小乾屍的鬼魂直接暴露在太陽下面,撐不了一會兒就會魂飛魄散。

  「饒命。」鬼魂對我討饒,我冷哼了一聲。

  「知道我厲害了?」

  「知道知道,哥哥厲害。」鬼魂哭了起來,還奶聲奶氣的。

  我嘆了口氣,這小乾屍確實挺可憐,出生沒幾天就夭折了,還被人煉化成了煞物。

  「叫什麼名字?」

  「不知道,我沒有名字。」

  「多大了?」

  「我五歲了。」

  我點點頭,用邪修陰術修鍊的鬼魂,一年是頂正常修鍊十年的。

  那也就是說,這小乾屍的鬼魂等於是個修鍊了五十年的老鬼,怪不得這麼厲害。

  「誰讓你來害任家的?」

  「不知道,想不起來。」

  我咒罵了一聲,心想這個設局人真是夠姦猾的。

  他抹去了小乾屍鬼魂的記憶,就是防著一旦遇到高人破解了煞局,這樣可以不留下痕迹。

  「幫我辦件事,我超度你。」

  「好呀!」鬼魂高興起來,「我要去找媽媽。」

  「不許!」我冷著臉,「你媽媽可能還沒死,你敢去纏著她,我不會饒了你的。」

  鬼魂愣了愣,「哥哥你不是要超度我嗎?輪迴之後我會重新變成寶寶,不就有媽媽了?哥哥你好笨。」

  我臉皮抽了一下,任詩雨在身後忍不住笑出了聲。

  我把棺蓋上的血用水化開,蘸了一點抹在鬼魂額頭上,又把那張寫著生辰八字的黃紙在燭火上點燃。

  「能找到這個人嗎?」

  鬼魂脆生生地答應,「能!」

  「好,現在就去,朝死里鬧他,只要你能把他鬧到任家去,我就超度你。」

  「謝謝哥哥!」

  鬼魂化成一道黑煙,一眨眼就不見了,我把小乾屍好好包裹起來,裝在我包里。

  「走,去你家,看看你媽去。」

  「你真厲害啊陶師傅.……不是,多餘,你怎麼知道我媽生病了?哎你等等我!」

  任詩雨趕緊收拾了地上的東西,開車帶我向任家開去。

  我總算鬆了口氣,這是我第一次看風水,就解決了一個難纏的六合煞局。

  說實話,我有點得意,覺得自己還是挺牛掰的。

  路上已經開始堵車,任詩雨有點焦躁,不停地拍著方向盤。

  我勸她:「不用急,那個設局的人身邊一定有風水高人,我估計他差不多能撐五六個時辰,也就是最少十個小時,來得及。」

  任詩雨這才安靜下來,我看著時間,每隔四十五分鐘,我就刺破指尖,在小乾屍的額頭上點一點鮮血。

  「你這是幹嘛呢?」

  「加持一下鬼魂的法力,不然我怕鬼魂鬥不過那個高人。」

  我吸著冷氣把指尖包起來,果然是十指連心,取陽血是件很疼的事情。

  磨蹭到下午三點,我們才趕到任家,任天翔聽我們說地皮的事已經解決了,高興得鼻涕泡都冒了出來。

  「好好,好!多餘啊,叔就知道你有本事,吃飯了嗎?叔給你點外賣,咱吃烤鴨!」

  我指指二樓:「嬸子在樓上嗎?」

  任天翔說:「在,潘成說她原來的房間不幹凈,已經換到其他房間住著了。唉,你說你也真是的,那天來我家,我說你怎麼突然問那個房間是誰的,原來你早就看出那個房間有問題了,你怎麼就不早點告訴叔呢。」

  我冷眼看著他:「那時候告訴你,你會信?」

  任天翔尷尬的笑笑,我讓任詩雨陪我上樓,看看馬蘭的情況。

  馬蘭現在還算平穩,她換了個房間,現在正在昏睡不醒,不過我看她呼吸均勻,臉色不算太差,也就暫時放了心。

  任詩雨問我:「什麼時候解決我媽房間的里的髒東西?」

  我想了想,「等收拾了那個設局的人吧,我不知道那個人身邊的高手到底是什麼來路,現在不敢分心。」

  「好。」任詩雨笑了,「多餘,你能對付他,對吧?」

  男生都喜歡在女孩兒面前吹牛,我也不例外,我對她笑笑,「放心。」

  我們下了樓,我讓任天翔坐等那個設局的人上門,他顯得很高興。

  「多餘啊,沒想到你本事這麼大,不光是把地皮的事解決了,還幫我追回工程預付款。等這事成了,叔得好好謝謝你!」

  外賣送到,我早就餓得前心貼後背,毫不客氣地大吃起來。

  一直到了晚上十點多,設局的人還沒出現,任天翔漸漸焦躁起來,不停地在屋裡轉著圈。

  「多餘啊,你會不會算錯了,那人真能來嗎?明天九點之前再不交付款項,叔就要……」

  「砰砰砰!」

  別墅外傳來一陣砸門聲,還夾雜著一個帶著哭腔的聲音。

  「老任,任大哥!開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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