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

  任詩雨說道:「我爸的天鴻地產和孫叔叔的大聖地產,就是京城最大的兩個地產公司了,雖然互為競爭關係,但京城這麼大,哪有一家就能做完的生意,所以他倆聯手做大,讓其他的地產公司無機可乘。」

  我點了點頭,商界的門道我不懂,聽了任詩雨的話,我倒是有點佩服任天翔的頭腦。

  任詩雨想了想,「會不會是其他地產公司做的,我覺得不可能是孫叔叔,他賺的錢可不比我家少。」

  我冷笑了一聲,「那可不一定。」

  任詩雨沒明白:「為什麼?」

  我掏出糯米圍著鎮物的位置撒了一圈,指了指腳下的圈子。

  「要是沒猜錯的話,這裡應該是鎮著一口五寸七分長的棺材,外面塗著一層血。這東西不光是可以破壞這塊地皮的風水,更重要的是.……」

  我把糯米罐子收進包里,又拿硃砂在外面畫了一個紅圈。

  「更重要的,是六合煞可以奪走你家的三世造化,目前的一點利益是小,這三世的富貴……嘿,誰不想要?」

  任詩雨愣了愣:「孫叔叔怎麼會知道我家能一直有錢,要是到我這一代就窮了呢?」

  我挑了挑眉毛:「設局的人可能背後有高人指點,不然他根本不可能知道你家有三世富貴造化。」

  任詩雨吃驚地瞪大了眼睛:「我家會富貴三代?不是吧,誰說的?」

  我哼了一聲:「以前的事你父母都沒跟你說過吧,包括這個。」

  我指了指她胸前的鳳佩,任詩雨搖了搖頭。

  「沒說過,哎對了陶師傅,你脖子上怎麼有個一模一樣的玉佩啊?」

  我咬了咬牙,心裡恨瘋了任天翔和馬蘭。

  這對沒良心的夫婦,當年師父給他們解了窮煞,他們不思感恩也就罷了,竟然還想隱瞞這段過往,更可氣的是他們從來就沒打算履行婚約,一直沒把鳳佩的來歷告訴過任詩雨。

  我真想一拍屁股走人,這檔子爛事我也不想管了。

  但是不解開這個天命煞局,我自己也會死,還有……

  我眼前這個千嬌百媚的媳婦兒,她也會死,我可真有點捨不得。

  我嘆了口氣,也沒心思去和她細說,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

  「玉佩的事.……算了,過幾天你就知道了,時間差不多了,挖吧。」

  我拿起一根樹枝在地上算了一下,血棺應該是埋在地下一尺三寸處。

  我小心地鏟掉地面上的土,每一鏟都下在糯米圍成的圈裡。

  要是不小心鏟破了這個圈,鎮物里的邪氣就會逸出來,那鎮物到底有多深的道行,我心裡也沒底。

  挖了幾分鐘,我約莫著已經快挖到了血棺的位置,就放下了鏟子,用手一點一點把土捧出來。

  沒過多一會兒,我扒開一層浮土,下面露出了一個手掌大小的小棺材,棺蓋上塗著扎眼的鮮血。

  「嘿,陶師傅你真牛哎,這東西和你說的一模一樣!」

  任詩雨驚訝地叫起來,我順著邊把棺材四周的泥土挖開,喘了口氣。

  「你去躲起來,裡面的陰物有可能會跑出來,別傷著你。」

  任詩雨笑道:「沒事,你本事那麼大,能保護我的,對吧?」

  我心裡一動,頭有點暈。

  長這麼大,我還從來沒談過戀愛。

  我到現在連女孩兒的手都沒拉過,更別說是「保護」這種奢侈的機會了。

  我對她笑了笑,「行,小心點,別碰著旁邊的糯米。」

  我小心翼翼地把棺材捧了出來,放在平整一點的地面上,趴在地上仔細看著棺材四周。

  果然,棺材底部隱隱露出了一根紅色的絲線,和棺材幾乎是一個顏色,不仔細看的話,根本就看不到這根紅線。

  紅線順著棺材邊,從棺蓋的縫隙里伸進了棺材里。

  「哼,果然是個高手布的局。」

  我冷笑了一聲,小心地拉住紅線一端,用剪子輕輕地把紅線剪斷。

  我慢慢扯著線頭,一點一點把紅線拉出來,直到紅線完全從棺蓋里抽離出來,我才鬆了口氣。

  「行了。」

  任詩雨一臉好奇:「陶師傅,這是什麼啊?」

  「引魂鈴的機關,紅線那頭綁著一個小鈴鐺,就藏在棺材里,要是不小心碰到了紅線,引魂鈴響了的話,就會喚醒裡面的煞物。」

  「哦,那煞物是個什麼東西?」

  我打開棺蓋,「看吧,就是這個。」

  棺材里躺著一個黑乎乎的小乾屍,腦門上貼著一張一指寬窄的黃紙。

  小乾屍只有一拃長短,全身皮膚皺巴巴的,兩顆漆黑的眼睛瞪得老大。

  「啊!」任詩雨趕緊閉上了眼睛,躲在我身後,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

  「真噁心,是誰把這東西埋在這裡的,死變態!」

  我趁機拍了拍她的手,一陣嫩滑傳過我的掌心,我的嗓子有點發乾。

  「沒事,別怕。那個變態的生辰八字應該就在這乾屍上,喏。」

  我從乾屍的腦門上拿下黃紙對任詩雨晃了晃,黃紙上面用鮮血寫著一個人的生辰八字。

  「你說的那個孫叔叔,孫侯,你知道他的生日嗎?」

  任詩雨想了一下,「我記得我爸去年參加過他四十五歲的生日酒會,大概是在九月初吧,具體哪天記不太清楚了。」

  「嗯。」我點點頭,「這個生辰八字就是設局的人的,辛亥年丙申月壬辰日,是.……陽曆九月四號,這個人還差幾個月四十六歲,和你說的孫侯的生日基本相符。」

  任詩雨氣得臉蛋兒通紅,憤怒地瞪著眼睛。

  我指了指棺材里的小乾屍:「這是個剛出生沒幾天就夭折的嬰兒,屍體被泡在特殊的藥水里,嬰兒就會被抽干水分,骨骼縮小,變成一具不會腐爛的小乾屍。」

  任詩雨的眼裡閃過一絲不忍,「真可憐。」

  「這是一種很陰毒的邪術,設局人把自己的生辰八字貼在乾屍頭上,然後用自己的血塗在棺材上,施法用這個乾屍做自己的替身,就可以奪走你家的三世造化。」

  任詩雨氣得大罵設局的人缺德,我用礦泉水洗乾淨了手,拿出香爐放在地上,點上清香素燭。

  「最後一步了,超度了這個乾屍,煞局就完全破解了。」

  任詩雨臉色稍緩,「嗯,謝謝陶師傅!」

  我翻了翻白眼,心想這是誰教給你的稱呼。

  陶師傅.……

  真夠彆扭的,你應該叫我「親愛的」,或者是「老公」才對。

  我在地上畫了個圈,在圈裡燒了幾張黃紙,嘴裡念叨了幾句。

  「敕令往生,四世沾恩,度爾魂魄,速往極樂。」

  黃紙燒盡,冒起一股青煙,我盤膝坐在地上,把棺材放在香爐面前,任詩雨好奇地看著我。

  我向棺材里的小乾屍念叨了幾句,伸出手去抓住乾屍拿出棺材,就在這時候.……

  「叮鈴!」

  一聲輕響從棺材里傳來,我腦子突然一空,身子晃了一下。

  我眼光瞥到了棺材里,頓時渾身的血都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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