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該學的，一樣都不讓我學。不該學的，卻為我安排的妥妥貼貼。」
「甚至，母后已經在跟我說選秀的事情了。我說我年紀還小，現在不應該想這些，她卻說就算年紀小，也應該先把人選好。接到宮中來養，這樣也好，培養感情。」
「培養什麼感情？難不成是想讓我沉迷兒女情長，從而再也不管政事嗎？」
聽著秦牧這一句接著一句，余柒柒也不免覺得心中沉甸甸的。
還有來見秦牧之前，他們還在和楚然說話。
楚然當時態度溫和，還帶著輕愁，好像真的是在發愁。
發愁秦牧最近為什麼會有改變，是一個母親應該有的樣子。
但現在聽了秦牧這一番話，看著秦牧這樣子，再想到楚然之前的樣子，多多少少，都會讓人覺得有些諷刺。
「小姑姑，小叔叔，你們會不會覺得，我很失敗？」
不等兩個人回答，秦牧已經繼續往下說了。
「其實就算你們兩個不說，我也覺得自己很失敗。」
「我覺得，之前做的那一切，都不是為了自己，都是在不知不覺的時候，在給別人當踏腳石。」
「她也從來不是為了我，只是為了她自己。」
余柒柒的腦海中，浮現出了楚然那張臉。
美艷不可方物。
那樣的美人，簡直不像是存在於人世間的。
從面上來看，她太美了，好像沒有什麼世俗的慾望。
可是這一樁樁，一件件，卻都表明了，楚然本身，根本不像看起來這樣。
她不僅有自己的慾望，且還一直為了這個目標而努力。
偏偏，她還做到了。
在這個時代，雖然女子的地位不是那麼的低，但是和男人之間，還是會有著天然的差距的。
而現在，楚然憑著一己之力，讓這個差距接近於無。
如果楚然願意的話，現在坐在龍椅上的人，說不定就是她了。
余柒柒心中正這麼想著，就聽到秦牧凄然一笑。
「如果她願意的話，那麼現在，在龍椅上坐著的人，定然就是她了，我不明白的就是，她為什麼不自己做這個荒地，為什麼要讓我當這個傀儡。」
秦牧身處其中，都想不明白這其中的原因。
更不要說余柒柒這個外人了。
余柒柒搖頭，「我不知道，但我只想告訴你，什麼事情都不能輕言放棄，你要知道自己的目的是什麼，然後為之努力。」
就算是楚然，能走到現在的位置，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夠成功的，也是經過很多努力才達成的成就。
而楚然這些經歷，別說是一個女子了，就算是換做一個男人，想要走到這個位置，那也是十分不容易的。
明白歸明白，但人和人，都是有親疏遠近的。
余柒柒和沈秉淵，跟秦牧一起長大，自然和秦牧的關係更近。
就算能夠理解楚然，但也不能贊同。
不然，秦牧的努力，秦牧經過的這些事兒，秦牧一步步走到現在，豈不是都成了笑話？
秦牧抬起頭，對著余柒柒笑了笑，「小姑姑，你能進宮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