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二想到這裡，表情變得咬牙切齒起來。
「不去！我死也不去！她一個鄉下來的丫頭片子，憑什麼讓我去道歉！」
站在一旁的陳三，聽到這話之後，頭垂的更低了，卻是一句話都不敢說。
他一個下人，這樣的話，聽都不敢聽，更不要說發表什麼意見了。
這個時候，陳三就恨不得當自己不存在，或者當自己是桌子板凳，沒有耳朵，也沒有眼睛，更沒有嘴巴。
躺在床上的程二，還在咬牙切齒絮絮叨叨。
彷彿只有這樣，他才能泄憤，心中才能舒服一些。
陳三隻覺得萬分的煎熬。
就在這個時候，房門外有了動靜。
陳三豎著耳朵聽了一會兒之後，就在心中偷偷地鬆了一口氣。
是程夫人來了！
程夫人來了，他就不用再煎熬的站在一旁了。
程夫人還不到四十歲，今年三十又五。
年齡並不算是很大，人也保養的很好。
單單是她站在那裡，從長相來看，說是二十多歲，也是有人信的。
只是人過的每一天，每一年，都不是在虛度，而是真真實實有所感受的。
經歷了一天又一天，經歷了一件又一件事，就算長相上沒有變化，但是氣質上也會有所變化。
因此，從程夫人的氣質上來看，就知道，她的年紀絕對不僅僅是二十多。
程夫人進來之後，只掃了一眼，就已經對現在的情況瞭然於胸。
看了站在一旁，面色蒼白的陳三一眼，程夫人擺了擺手。
「行了，你出去吧。」
從程夫人過來，陳三就已經在等這句話了。
現在等到了，更是迫不及待的趕緊退了出去。
程夫人沒有多看陳三一眼，而是緩步走到了床邊，居高臨下的看著程二。
程二在陳三面前，當然不需要什麼掩飾，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但是在程夫人面前，那就完全不是這麼回事兒了。
在看到程夫人進來的時候，程二就已經停止了碎碎念。
現在被程夫人這麼盯著，程二還吞了一下口水，「母親。」
程夫人聞言冷笑一聲，「你還知道我是你的母親？」
「母親這話從何說起？」
「從何說起？我還想問你，你這樣的性子，真的是我生出來的孩子？你大哥，可和你一點都不一樣。」
被程夫人這麼說，程二的表情瞬間就變了。
「又是大哥！大哥大哥！母親的眼裡就只有大哥一個人，什麼時候能看到我？看到我的時候，也是拿我和大哥比較！」
程二語氣中的憤恨和不甘，程夫人聽的一清二楚。
即便如此，程夫人也不甚在意。
相反的，還露出了一個淺淡的微笑。
「有比較，才有進步。如果你的眼中只能看到你自己，那你怎麼進步？」
「你不要覺得，我總拿你和你大哥比較，就是看不上你。」
「恰恰相反，不論是我還是你大哥，都希望你能有所成長，你是程家的二郎，振興程家，不僅是你大哥的責任，同樣也是你的，你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