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客隨主便這四個字的時候,余柒柒差點沒忍住,直接笑出聲來。
楚炎都已經做到了這份兒上了,偏偏還要說什麼客隨主便。
余柒柒也知道,現在定然是不能笑的,所以及時忍住了,並且微微低下了頭。
楚炎的聲音,也在這個時候響起。
「你們也都別站著了,趕緊坐下吧。」
余柒柒還沒來得及抬頭,就被楚嫣拉著坐了下來。
坐下之後,余柒柒這才發現,她和楚嫣坐在楚炎這一側的椅子上,其他人都坐在對面。
沈秉淵,剛還就坐在余柒柒的對面。
在余柒柒看過去的時候,和余柒柒對視了一眼。
兩人無聲的對視,並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他們剛剛坐好,楚炎就看向了禮部侍郎。
禮部侍郎能做到這個位置,自然不可能是傻子。
楚炎剛一個眼神看過去,他就已經明白了是什麼意思。
輕咳一聲,脊背也挺得直了一些,高聲對外面喊道。
「把人帶上來。」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就有兩個小廝,架著一位舞姬進來。
這位舞姬的妝容已經哭花了,頭上的髮髻也散亂了,身上的舞衣更是因為在地上摩擦沾上了塵土,整個人看起來,只有狼狽兩個字可以形容。
她顯然是被嚇到了,即便臉上還有這殘存的妝容,仍舊能看到她蒼白的臉色。
舞姬的眼神驚惶無措,這兩個小廝鬆開手之後,她身子一軟,就直接倒在了地上。
還不待別人詢問,她已經喃喃開口。
「不是我,不是我。」
「和我沒有關係,和我沒有關係。」
說這些話的時候,她的雙眼直勾勾的盯著地滅,整個人看起來都有些神經。
看到她這樣,禮部侍郎就高聲呵斥道,「神神叨叨的,你在念叨什麼?從現在開始,本官問你什麼,你就說什麼。」
舞姬聽到禮部侍郎的呵斥聲,身子抖了抖,顯然很是害怕。
不過,她倒是沒有繼續念念叨叨,只是抖著身子,小心翼翼的看向了禮部侍郎。
禮部侍郎深吸一口氣,「那死去的舞姬叫什麼名字,你可知道?」
「知……知道。她叫千惠。」
「你叫什麼?」
「奴婢……奴婢叫……百惠。」
聽到百惠的話,禮部侍郎的臉色更加不好看了。
「這都是什麼名字?難不成,你們還有叫一惠十惠萬慧的?」
「回大人的話……有……有的。」
「……」
屋子裡突然就沉寂了起來。
顯然,禮部侍郎根本沒有想到,自己會得到一個這樣的回答。
但很快的,禮部侍郎就反應了,過來叫什麼並不重要。
「你們認識多久了?她是哪裡人?家裡還有什麼人,住在哪裡?」
「回大人的話……我們都是教坊司的舞姬,這次庄夫人要辦宴會,就將我們叫來跳舞,我們這些舞姬,大多都是罪臣之女,或是被賣來的。我並不知道,千惠之前是什麼身份,也不知道她家裡都有什麼人。」
「千惠練舞很是努力,很能吃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