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皇權的交替,皇位的更迭,從來都不是和風細雨,而是一場血雨腥風!
不要說秦牧現在身份不能對外說,就算他是皇孫,想要登上皇位,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楚然想讓秦牧走的這一條路,實在是太過艱難。
余柒柒心中想著這些,但並沒有說出來。
她雖然把題目當成自己的晚輩,卻不能替秦牧決定任何事情。
不管是什麼事,只要是秦牧自己的事,都應該由他自己來決定。
所有打著為別人好的旗號,替別人做的決定,都是一種自私。
不管到什麼時候,余柒柒都不會讓自己做這樣的事情。
所以,在沉默良久之後,余柒柒點了點頭,「我會告訴他的。」
楚然也笑了起來,「我還以為,你會責備我,因為我是讓他走上了一條絕路。」
「但是你要明白,那如果不走上這一條路,那就只能隱姓埋名,遠離京城,苟且偷生。」
「雖然這樣說比較殘忍,但是他的命從來都不屬於他自己,他的父親,我,他的外祖父一家,每個人都在為這件事情受苦。」
「我們這些人,日日夜夜活在痛苦當中,每個人都備受煎熬。如果他能將這些全都拋之腦後,當做不知,那他的確可以安穩一生。」
雖然楚然的這一番話說的很是殘忍,但是余柒柒不得不承認,她說的是對的。
每個人的出生,活在這個世上,總有自己的責任所在。
若是只顧著自己,瀟洒一生,那未免也太自私了一點。
雖然人的確是要自私,才能過的更好。
可是,這也是分事情的。
秦牧從出生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註定了他的一生。
也註定了他要走到這條路,布滿荊棘。
余柒柒垂著眼沉默了一會兒,才抬起頭,對著楚然露出了一個笑容來。
「你放心,不管什麼時候,我和元元都會站在他這邊,也會幫他的。」
楚然也跟著笑了起來,「元元是逃不開,但你不一樣。」
余柒柒搖頭,「從我認識元元的那一天起,救了秦牧的那一刻開始,我就已經和他們綁在一起了,有什麼不一樣?」
讓她不要管秦穆和沈秉淵的死活,獨自回到家裡去過安穩的日子,那是不可能的。
再說,他們相交這麼多年,在所有人的眼中,他們的關係都是非常好的,早就成了一派。
若是有一天秦牧和沈秉淵的身份曝光,余家也不可能獨善其身。
就算他們想,別人也不會給他們這個機會。
楚然是個很聰明的人,當然也明白這一點。
剛剛說那麼一句,也不過是安慰余柒柒罷了。
既然余柒柒不需要這樣虛假的安慰,倒也可以。
「再過十天,我就要回宮去了,到時候,我們離開留園,就去聯繫楚家人。」
楚家是楚然的娘家,因為楚然現在身份特殊的原因,楚家並沒有被清算,相反依舊在朝堂上有一定的地位。
不管別人暗地裡怎麼說,在面上,沒有人敢得罪楚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