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老這話說的理直氣壯，男人卻聽得眉頭微皺。
「陳老吃了葯，所以以前的很多事情都不記得了。」余柒柒低聲解釋，「尤其是和醫術有關的事情。」
聽到余柒柒的解釋，男人的表情愣住，「也就是說，他現在不能給人看病了？」
余柒柒點了點頭，「當然不能。」
聽到這麼肯定的回答，男人的表情越發的難看了。
他特意來一趟杭州城，為的就是請陳老回京城。
可現在卻告訴他，陳老已經不能給人看病了，那他將人請回去，還有什麼用？
陳老依舊歪在椅子上，表情都沒有什麼變化，「這世上會因素的人千千萬，找我做什麼？」
說著，陳老突然看向了余柒柒，「吶吶吶！這不就是一個小郎中，醫術高明，在杭州城內，很是有名，你將他請回去不就行了？」
聽到陳老的話，男人也朝著余柒柒看去。
他的確是要把余柒柒也請回去，可當時他心裡想的，只是順道罷了，並沒有把希望放在余柒柒的身上。
他一直覺得是希望的人，是陳老。
可看著現在的陳老，他卻覺得，陳老比余柒柒更不靠譜。
他們都不說話，正沉默著，陳伯就端著熬煮好的山楂水進來了。
「老爺，山楂水已經熬好了，可以喝了？」
陳老看了一眼，「我現在已經不撐了，能不喝嗎？」
「老爺你看，這都已經煮好了，怎麼能不喝呢？還是喝了吧！」
見陳老不說話，陳伯又多加了一句，「余姑娘還在一旁看著呢！」
「她看著又咋了，我還能怕她？」
話雖然是這麼說，但陳老還是坐直了身子，接過了碗。
試了試溫度之後，陳老將裡面的山楂水一飲而盡。
喝完之後，陳老把碗放到了桌子上，「行了，行了，喝完了，趕緊拿走！」
說罷，陳老又看向了余柒柒幾人，「都這麼晚了，你們還不趕緊回去睡覺，站在這裡做什麼呢？就算你們不睡，我這個老人家也要休息了。」
余柒柒很想說，陳老剛剛還覺得撐得慌，其實不應該那麼早睡覺。
但話還沒說出來，余柒柒就反應了過來。
陳老並不一定真的是要睡了，更重要的是要把他們都趕走。
時間也的確晚了，他們也該回去了，余柒柒就點了點頭，「好，那您早點休息，我們這就走了。」
說著，余柒柒轉頭看向旁邊的男人，「您走嗎？」
男人聞言，又看了陳老一眼，最後還是點了點頭，「走。」
幾人一起走出去，外面的天已經徹底黑了下來。
站在馬車邊上，馬車上掛著兩個燈籠，散發出淡淡的光，能讓人看到對面人的表情。
余柒柒看著男人，就見男人眉頭緊皺。
看到他這樣，余柒柒想了想，還是開了口。
「之前，陳老的徒弟出了一些事情……陳老就喝了葯，把以前的事情都漸漸忘記了。現在，他唯二喜歡的就是吃和睡，每日里過的倒是開心，身體也好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