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柒柒跟著沈秉淵來到了沈家的小院兒，直接就去了沈行書的屋子。
沈行書看到兩個人進來，一點也不覺得驚訝，只是含笑看著兩人。
等到兩人走到跟前，沈行書這才問，「什麼事兒？」
「爹，你看，這是柒寶上午做的文章。」
「哦？」
沈行書挑了挑眉，伸手將文章接過來，還不忘了問沈秉淵，「為什麼要給我看這個？」
「我覺得柒寶這次些的特別的好，比我的還好，肯定是這次旬考的第一名。」
沈行書聞言，點了點頭，沒再多收什麼，而是低頭認真的看了起來。
沈行書比沈秉淵看的快多了，前後加起來也就一刻鐘，沈行書就放下了手中的文章。
「柒寶這文章的確寫的不錯。」
沈行書此話一出，沈秉淵就笑了，還得意的看了余柒柒一眼。
余柒柒，「.……」
這是在誇她呢，不是在誇沈秉淵，也不知道他在高興什麼。
「但是——」
突然又聽到沈行書說但是，沈秉淵趕忙轉過頭，目光緊緊的盯著沈行書，等著沈行書繼續往下說。
「但是，柒寶並不會是第一。」
「為什麼？」沈秉淵不解的問。
「因為柒寶是女子。」沈行書回答的很是迅速，並沒有遮掩的意思，「柒寶是女子。現在女子雖然可入學，卻不會讓女子成為書院旬考的榜首，因為女子不能參加科舉。」
「你想想，若是柒寶為榜首，以後書院種的男子參加科舉，甚至為官做宰，卻被人說，讀書的時候，文章還沒一個女子寫的好……所以，不管柒寶這個文章寫的如何好，也不可能是第一。」
「元元，你不用鑽這個牛角尖，柒寶和你不同，以後要走的路，也和你不一樣。」
聽著沈行書的話，沈秉淵的眉頭越皺越緊。
很顯然，沈秉淵此時根本想不通。
或者說，他聽懂了沈行書在說什麼，但是並不想接受。
「你出去想想吧。」沈行書直接把人給趕了出去。
這樣的事情，還是要自己想通才行。
若是沈秉淵自己繞不過這個彎，不管別人說什麼，他都聽不進去。
見沈秉淵垂著頭走了出去，余柒柒也跟著皺了眉。
「先生，這樣真的沒問題嗎？」
沈行書笑著搖頭，「這要看他自己，若是他連這個都接受不了，那以後去了京城，見到事情更多，接受不了的也就更多。」
余柒柒沒再跟沈行書說下去，而是從屋裡走了出去。
沈秉淵的房間門窗是開著的，從外面就能看到裡面沒人。院子里也沒有人。
這是去哪兒了？
余柒柒心中想著，就往外走。
剛走出小院兒，就看到了秦牧。
「牧牧，你表叔呢？」
「去山坡那邊了。」
「我去看看他，你去玩兒吧！」
余柒柒說著，腳尖點地，身子飛起，飛快的朝著山坡那邊去了。
山坡上的各種樹，葉子已經掉的差不多了。
沒有樹葉的遮擋，看什麼都一目了然，余柒柒很快就看到了沈秉淵。
他在山坡的最高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