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走出去沒多遠,便有三頭狼從橫里沖了出來,在三人面前乖乖的匍匐下來。
然然開心地上前去,摸了摸它們的腦袋后,順勢一跳便騎上了狼背。
豪豪也緊跟著騎上了另一匹,並示意如蘭騎上剩下的那一匹狼。
如蘭猶豫了一下,她武功高強,騎術極高,卻從未騎過狼。
豪豪掩著嘴嗤嗤地笑了幾聲:「放心吧!如蘭阿姨,它們會比馬兒更聽話的。」
這點如蘭是相信的,因為她聽說過其實狼是一種極其聰明的動物,比馬和狗更聰明,更聽話。
聽豪豪這麼說,她便更放心了,更何況她也不能在兩個孩子面前丟了臉。
「笑什麼?你們都能騎,我自然也能騎得。」
說完,她不再猶豫,抬腿便跨上了狼背,伸手抱住了狼的脖子。
見如蘭騎了上去,然然低聲下令:「出發!」
三匹狼馱著三個人立即風馳電掣般往錦城的方向飛奔而去。
身邊的黑黢黢的樹林極速的往後倒退,而他們前方,月光下錦城的輪廓則越來越大。
跑了沒多久,三人就覺察到了異樣。
如蘭原本是兩個孩子後面的,她輕拍了一下身下那匹狼的脖子,加快了速度趕上瞭然然和豪豪。
「孩子們!」她輕輕叫了一聲:「有人跟上來了!」
兩個孩子扭頭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他們也感覺到了。
如蘭的任務是要護著兩個孩子,保證他們的安全,可眼下,她反而覺得應該聽他們的話行事。
「我們該如何是好?」
「如蘭阿姨莫急!」豪豪安慰的話一說完,兩個孩子的眸子同時一沉,
如蘭只覺得自己身下的狼跑得更快了,她擔心自己掉下來,摟著狼脖子的手更用力了。
她感覺到周圍的氣息又不一樣了,她轉過頭看,這一看,她心中大駭。
他們身後跟著一大群的狼,用與他們相同的速度向前奔。
它們硬生生地將如蘭和兩個孩子與敵人隔了開來。
又飛奔了一會兒,如蘭再次回頭,狼群已經不見了,同時敵人的氣息也消失了。
它們替自己擋下了敵人,如蘭明白那定然是一場殊死搏鬥,她覺得雙眼有些濕熱,她微微仰起臉,一滴淚飛了出去。
敵人當然不是如此輕易對付的,一個黑衣人從樹林中衝出來,手中的劍直刺向然然。
如蘭立即飛身而起,向那人沖了過去,兩劍在空中相擊,發出清脆的聲音。
「你們別停!」如蘭大叫一聲,與那黑衣人纏鬥到了一起。
那狼也是極有靈性,跟著如蘭,不時地給那黑衣人一擊。
兩個孩子一刻不停地繼續往前狂奔,猛地他們覺得有什麼不對,他們彷彿是被什麼東西擋了一下,那東西若有似無。
兩人放慢了速度。
「哥哥,這裡感覺好生奇怪!」
然然警覺地注意著周圍,他感覺到了許多許多的生氣,人的生氣,卻偏偏一個人都不見。
「似乎有許多人,又沒有人!」
「嗯,就是這個感覺。」
兩人讓狼在周圍慢慢地走了幾圈,卻依舊是什麼都未發現。
他們便下了狼背,在周圍的草叢間仔細搜索,希望能找到一些蕭恆他們留下的痕迹。
「這是什麼?」豪豪撿起了一條通身烏黑,無頭無尾,不停蠕動的蟲子。
然然湊過去看,卻從未見過這種蟲子。
「不知道這是這什麼。」
說完,他又彎下腰來,繼續在草叢中尋找,沒一會兒,他又撿到了一個,
豪豪也撿起了一個。
「會不會和爹爹他們的事有關啊?」豪豪問。
「說不準,天師慣於用蠱,或許這便是讓爹爹他們消失的蠱蟲。」
兩人剛想一探究竟,突然從他們來的方向響起一聲尖嘯,一片夜空被染成了橘色。
「不好!」豪豪大叫一聲:「娘親!」
兩人急忙將撿到的蟲子收了起來,騎上狼背,飛速往回趕去。
如蘭與那黑衣人的武功不相上下,雙方都已經打的筋疲力盡,如蘭的胳膊被刺傷了,臉上也添了一道血口子。
信號一亮,她便再無心與黑衣人纏鬥,騎上狼背就往回趕,那黑衣人咬著她不放,但是狼的體力和速度並未受影響,那黑衣人追了一小段路便追不上如蘭他們了。
如蘭先然然他們一步回到舒喻所在之地,但是已經是無法靠近了,敵人已經將舒喻和小喜包圍了。
她咬緊牙關,拚死往裡闖,那狼也感受到了如蘭的焦急,矯健的身形在敵人間左突右沖,一雙狼眼閃著悠悠的藍光,讓敵人膽寒。
如蘭不知道自己殺了多少敵人,狼拖著她往哪兒,她便殺到哪兒。
她的雙臂已經麻木,雙眼已經血紅。
但是,當她闖了進去,只一眼,便淚如泉湧!
動物們的屍體已經堆成了一座堡壘,將舒喻和小喜牢牢地護在中間。
它們也不知道從哪裡來的,數量驚人,猛獸和鷹衛與敵人拚死戰鬥,小動物們用身體為舒喻擋箭。
如蘭使勁擦去了淚,眼下的情況不容許她傷感。
「王妃,你們沒事吧?」她一邊問舒喻的狀況,一邊轉身就揮劍砍向敵人。
「我們沒事!」小喜的回答讓他安心了不少。
敵人太多了,自己和鷹衛也撐不了多久,必須將王妃救出來,撤到安全的地方。
但是王妃懷著孩子,行動不便,稍微一個顛簸就可能讓王妃出事。
正當她猶豫不決的時候,然然和豪豪回來了。
所有的動物彷彿都精神一振,猛獸們一起伸長了脖子對著天空一聲長吼。
這氣勢驚天動地,如蘭覺得自己腳下的大地都顫了顫。
敵人都嚇得倒退了幾步,腿肚子直打顫。
他們人雖多,卻是打了這麼久都沒有討到好,死掉的兄弟也不少,再看著滿地的動物屍體,心裡是一陣陣的冷氣直往上冒。
暗處,一個披著斗篷的人形,看著這一切,怒罵了一句:「都是廢物!」
「天師大人!」一個個子矮小的黑衣人,對著他低頭哈腰地說:「如此下去,我們也得不到什麼好,橫豎蕭恆他們快死了,只要蕭恆一死,這些人自然就成不了氣候,我們也不必損失這麼多兵力。」
斗篷的人形,沉默了半晌,眼看著不遠處,又有幾名兵士死在一隻黑熊的大掌下后才不甘心地下令:「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