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孩子的雙眼又合上了,兩個小小的身子也慢慢地倒了下去,彷彿所有的生氣都被抽空了。
「孩子們!」蕭恆和蕭肅撲了上去,一人接住了一個。
動物們都慢慢地平靜下來,轟隆的奔跑聲也消失了。
破廟裡的幾隻動物匍匐在地,看著被蕭恆和蕭肅抱在懷裡的兩個孩子。
一隻豹子,上前去舔了舔孩子們的臉,便領著動物們離開了融城。
這是人類的聚居地,不是它們的家。
蕭恆目送它們遠去后,低頭凝視懷中的孩子。
「我們回去吧!」
兄弟倆抱著這對雙生子,翻身上馬,回到他們的臨時營地。
「王爺!王妃她~~」
他們剛回到營地,小喜就向他們跑了過來,可看到蕭恆懷中的兩個孩子,她收住了腳步。
「王妃她怎麼了?」蕭恆緊張地問,這個時候舒喻可不能出事。
「王妃她暈過去了!」
蕭恆跳下馬來,抱著孩子就衝進了他們的營帳。蕭肅緊緊地跟在他身後。
營帳內,舒喻一張臉慘白著,緊閉著雙眼躺在睡榻上一動不動,看上去是被什麼桎梏住了,動彈不得。
蕭恆兩步就來到了睡榻邊,將手中的然然輕輕地放到了舒喻的身邊。
蕭肅也將豪豪放了上去。
他們拿下了融城,可蕭恆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小喜!王妃怎麼了?」
小喜慌忙道:「奴婢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她在等著你們的消息,可是當聽到將那天師堵在了破廟后,她便顯得很痛苦,還說讓兩為小少爺立即回來。」
小喜難受到說不下去,調整了一下才能再說出話來:「隨後便暈倒在地了,怎麼喚都喚不醒!」
蕭恆的雙眉都快要擰到一起去了。
舒喻有預感的時候便是孩子們和自己遇到危險的時候。
可是,他們安全地歸來了,有驚無險啊!
舒喻究竟預感到了什麼?是不是還有事發生?
「找大夫了嗎?」
小喜忙應道:「派人去找了,應該就快到了。」
蕭恆點點頭,在榻邊坐下了,一會兒摸摸舒喻的頭,一會兒摸摸兩個孩子的臉。
自己的妻兒,最珍愛的人,都這麼躺在自己的身邊,自己卻是無能為力。
「皇兄!孩子們和皇嫂定是累了,睡會兒便會醒來的。」蕭肅安慰道。
「是啊!王爺,兩位小少爺,每次使用過異能后便極度勞累,陷入沉睡,這次也不例外。」方謙也上來安慰蕭恆。
蕭恆舉起手向他們擺了擺。
「你們都下去吧!大夫來了,立即帶過來!」
眾人都遲疑了一下,才不放心地告退下去了。
蕭恆看著三人,腦中一片空白,片刻后,他一聲冷笑:「拿下了融城,卻無人與我分享,又有何意義?」
他的目光在三人的臉上身上輪流掃過幾圈后,他伸出手去握住了舒喻的手。
「本王知道你們都累了,休息會兒,睡飽了就醒過來,知道了嗎?」
帳中極其安靜,沒有人回應他。
蕭恆嘆了口氣,又放下舒喻的手,又想去摸摸孩子們的手。
他剛碰到然然的手,就忽地一下把手抽了回來。
冰冷!
冷到刺骨,一個人的手怎麼會這麼冷?
他想再摸摸豪豪的手,小喜在外面回報:「王爺,大夫來了!」
蕭恆忙站起了身。
「快快請進!」
大夫是個四十上下的男子,他向蕭恆行過禮后,便要給三人把脈。
「先生請稍等,奴婢去找人來拉個帘子!」小喜攔住大夫。
蕭恆皺眉:「非常時期,無需如此。」
小喜只好作罷,垂手站到了一邊。
大夫先為舒喻把了脈。
「王妃這是累了,這突如其來的驚嚇將她擊倒了,我為王妃開幾幅安神的葯就好。」
聽大夫這麼說,小喜和蕭恆都大鬆了一口氣。
可是,給然然把脈的時候,大夫同樣地被然然的冰冷嚇的退了回來,豪豪的手也是如此。
大夫與蕭恆有同樣的疑惑:「一個人的手怎會如此冰冷?」
按捺住心中的疑惑,大夫強忍著冰冷將右手食指和中指放到瞭然然的脈搏處。
摸了一會兒后,他的臉色便大變,露出了驚懼之色。
他又摸了摸豪豪的。
又不可置信地重複再摸了一遍。
最後噗通一聲跪到了蕭恆的面前。
蕭恆已經從他的臉色上看出了不尋常。
冷冷道:「如何?」
「王爺~~兩位小少爺的脈搏極慢,慢到~~~」
他支支吾吾地說不出來。
「究竟有什麼問題?你儘管說來!」
大夫抬頭看了一眼蕭恆的臉色后,才鼓起勇氣說:「慢到不像是活人的脈搏!」
「啊!」
小喜被嚇得叫出了聲,又意識到不對,忙捂住了自己的嘴。
「不像是活人的脈搏?」蕭恆冷冷地問。
「是!」大夫大著膽子說:「草民從未見過如此慢的脈搏。」
蕭恆冷笑:「你沒見過,並不意味著這世間不存在。」
大夫嚇得連連點頭:「是是!草民見識短淺,從未見過此等病症,請王爺恕罪!」
「如此說來,你是無法醫治他們的病了?」蕭恆問。
大夫覺得自己命不久矣,卻也不敢胡亂說話。
「是,草民無能!」
沉默了片刻后,蕭恆又問:「那依先生看,他們什麼時候能醒轉過來?」
管他什麼脈搏,能醒來便好。
大夫又瑤了搖頭:「草民實在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