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喻在睡得正香的時候,王府門前可熱鬧了。
林家夫人帶著自家的女眷一共有七八位,跪在門口邊哭邊說。
「王妃!求求王妃放過我女兒吧!她這麼年輕就去庵堂,讓她怎麼過啊!」
「王妃!求求您出來見見我們吧!」
「我的女兒啊!」
。。。。
小喜從門口出來,來到林家夫人面前道:「林夫人,我家王妃累了,睡下了,夫人先回去,晚些時候再來可好?」
林夫人原以為小喜是來帶她去見王妃的,身子都起到一半了。
聽小喜這麼說,又跪了下去。
她呆了呆后,伸長了脖子就嚎哭了起來。
「我家女兒生死未卜,王妃倒好,自己睡得踏實,這夫妻二人,一個把我女兒送入庵堂,一個只顧自己睡覺不管百姓死活!這大贏可怎麼是好啊!」
小喜一聽,頓時白了臉。
「林夫人,你不能這麼亂說的!」
林夫人停了哭聲,惡狠狠地瞪小喜:「我怎麼亂說了?」
她站了起來,對著周圍的人道:「這事實就在大家面前,王妃善妒,不讓王爺納側妃收小妾,那打發了我家女兒就好了,心狠手辣地將她送入庵堂。」
說到這兒,她掩面哭泣起來:「我那如花似玉的女兒啊~~~」
「住嘴!」
一個中年男人向她跑了過來,用力拉扯她:「休要在這兒胡說八道了,你不要命了嗎?」
轉身又對跪了一地的林家女眷道:「你們還不快給我滾回去?一個個地跟著她瘋?」
地上跪著的女眷們忙爬起來,相互攙扶著離開了。
林夫人卻已經不依不饒。
「我的女兒都沒有了,我還要命做什麼?」
她推了一把自己的丈夫,大聲道:「如若這懿親王有一天坐上了龍椅,難道也不納妃?後宮就她一個?那我大贏的氣數遲早都要斷的。」
「啪!」一個重重的巴掌甩在了林夫人的臉上,她的臉頓時就火辣辣地痛了起來。
她捂著自己的臉,雙目含淚對著自己的丈夫大吼:「你敢打我?」
林老爺卻不理會她,來到小喜跟前躬身道:「這位姑娘,我家夫人得了瘋癲之症,還請姑娘向王妃解釋。」
小喜本就年紀小,看著剛才林夫人的模樣,被嚇得待立在那兒,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見林老爺這麼解釋,忙道:「我,我知道 ,我去轉告王妃!」
說完,便逃也似走了。
舒喻這一覺睡得是極香極沉,日頭偏西時,孩子們下學了,她才醒來。
想著,橫豎也沒什麼事,也不想起床折騰了,便讓小喜給自己泡了壺茶放在床頭的矮几上,又拿了本書靠著枕頭看書。
小喜在一邊站著陪了會兒,看上去心神不寧。
舒喻放下書來問:「是不是有什麼事要說?」
小喜遲疑了一下還是搖了搖頭。
「對了,林夫人走了嗎?」舒喻突然想到林家的事。
「走了!」小喜回答。
舒喻放心地繼續看書。
如蘭叩了叩門,走了進來。
「小喜,為何不將今日午後的事說與王妃?」如蘭問小喜,臉上帶著厲色。
小喜緊張地看看如蘭又看看舒喻。
「王妃,這會兒心裡才舒坦些,小喜不想讓她心煩!」
如蘭微瞪了她一眼。
「你不說,那我說了!」
小喜咬著唇點了點頭。
於是如蘭便將今日午後在王府門前發生的事詳細地說給了舒喻聽。
舒舒聽完,沒有說話,伸手要去端茶來喝,小喜忙上前將茶杯遞給了舒喻。
舒喻輕啜了一口,慢慢道:「這個林家果然都是蠢人。」
又對小喜道:「不用理會他們,丟的是他們林家的臉,原本他們隨便編個謊言這事便是過去了,非要鬧得滿城皆知。」
如蘭道:「可是,那林夫人說得那些話對王爺極為不利啊!」
「所有人都會認為本王妃會因為她的言論而將她治罪。」她笑著又喝了一口茶。
「本王妃偏不,我要讓他們都知道王爺是寬厚的,非但不治林家的罪,還要讓天下人都知道,林眉凝為何會被送入庵堂,將她送入庵堂已經是王爺寬厚之舉了。」
如蘭微微躬身,輕聲對舒喻道:「王妃所言極是,女子未經允許就擅闖軍營本就是死罪,更何況林眉凝的目的眾所周知,她絕對有擾亂軍心之嫌,甚至有細作之嫌。」
舒喻微笑:「那便是了!」
「今日已晚,明日將我的話去傳去林家!」
如蘭應道:「是!」
小喜見事情可圓滿解決,便放下心來。
「王妃可要用晚膳?」
「不用了!」舒喻搖頭:「你去安頓好兩個孩子便去歇著吧!」
小喜說著是便下去了。
又對如蘭道:「你也下去歇著吧!」
「那王妃這兒~~~?」
"我自己來便是!」
如蘭也躬身告退了。
舒喻想著這事的來龍去脈,臉上不由地就有了喜色。
這蕭恆還是經受住了考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