曬著暖意洋洋的日光,喝著新沏的茶。
舒喻欣賞著地上跪著的瑟瑟發抖的兩人,兩人的雙臂都快要撐不住身體了,額頭上也冒出了大顆大顆的汗珠。
小喜也辦完事回來了。
「王妃,話已經傳到了。」她看了看地上的兩個婦人,好奇問道:「這兩個婆子是怎麼了?」
如蘭皺眉瞪了她一眼,小喜忙閉了嘴,乖乖地站到了舒喻身後。
直到日頭偏西,沒了暖意,舒喻才終於開口了。
「嗯,起來吧!」
兩人抬起頭來看著舒喻,卻不敢起身。
「原先要忙什麼去,就忙什麼去吧!」
兩人更不敢動了,不知道這王妃葫蘆里賣的什麼葯。
舒喻也不理會,站起身來就往外走:「本王妃累了,去給父親道個別,回府去吧!」
小喜答應著跟上去,如蘭給那兩個婦人丟下一句話:「王妃的事,你們也敢置喙,這次保住了命,下次看看是不是還能保住。」
兩個婦人感恩戴德地拚命叩頭:「多謝王妃,多謝王妃!」
來吃喜酒的客人要從中午吃到晚上,前院還在熱鬧著,舒喻去跟父親和哥哥道過別便要回府。
兩個孩子卻鬧著不想回去。
「娘親,我們晚上還想鬧洞房呢!」
舒喻尷尬一笑:「你們兩個小鬼還知道鬧洞房?」
「就讓他們再玩會兒吧,橫豎離得也不遠!」柳光祖也來留孩子們。
舒喻不好駁了父親。
「那你們別光顧著玩,去帶著妞妞一起玩!」
然然和豪豪答應著跑著去找妞妞了。
上了馬車坐定后,舒喻便對如蘭說:「去查一下那兩個婦人所說是否屬實!」
如蘭應道:「是!」
小喜拿眼睛看看如蘭又偷偷瞄了舒喻一眼。
舒喻的臉色已經平靜如水,誰也看出她心裡想什麼。
越是如此,小喜越是不敢說話,老老實實地坐在一邊不作聲。
馬車裡的沉默氣氛一直延續到馬車停在王府門口,小喜才大出了一口氣。
如蘭將舒喻送入舒喻的院子后,才去查舒喻讓她去查的事。
午膳舒喻並未用什麼,小喜看她這樣悶著不說話,有些不放心,小心地上前問:「王妃,可要準備晚膳?」
舒喻奇怪地看著她:「午膳那場合,本王妃沒什麼胃口吃東西,這個時候已經是餓了,你說可要準備晚膳?」
儘管惹了舒喻不快,可小喜見她有了回應,高興地去準備晚膳去了。
舒喻拿起書來翻了幾頁,原本就生澀難懂,舒喻心中有事,更是一頁都讀不下去,便乾脆丟下書拿起了綉綳。
那上面的兩隻鴛鴦還有尾巴沒有綉好,她便對著油燈慢慢地綉了起來。
「王妃!晚膳備好了!」小喜輕輕推開門。
「拿到這兒來吧!」舒喻繼續埋頭繡花。
小喜便無聲地退了下去,一會兒又端著幾樣吃食回到舒喻房內,放在舒喻身邊的矮几上。
「王妃,儘早用膳吧!別涼了!」
舒喻便放下手中的綉綳,用起膳來。
正用著膳時,如蘭回來了。
「王妃,那兩個婦人所言不錯,林家兩日前將林眉凝偷偷地送往了落城。」
小喜聽了,才明白這一整天王妃和如蘭為何事如此心事重重。
「這林家也太大膽了吧?他們家的林眉凝就沒有人家要了嗎?非要塞給王爺?」
舒喻細細地嚼著飯,看了一眼小喜,小喜忙閉了嘴,不敢再多言。
「如蘭也還沒用膳吧?小喜再去拿一副碗筷來。」
小喜答應著去了。
如蘭依舊站著:「王妃,我們該如何做?」
舒喻繼續慢慢吃著:「我們什麼都不用做!」
如蘭不敢置信地看了一眼舒喻,並未說什麼。
小喜卻大呼小叫起來:「那怎麼行呢?這樣的一家人就讓他們得逞了?」
舒喻放下碗筷:「你這麼緊張做什麼?日後遇事要向如蘭姐姐學習,不要什麼事都這麼放在臉上。」
小喜瞄了一眼如蘭,緊握著雙手,低著頭說:「是!」
她在一邊站了會兒,舒喻和如蘭都沒有再就此事說什麼,小喜忍不住了。
「王妃,那我們就這麼看著林家欺負到我們頭上來?」
舒喻扯了扯唇角,輕蔑一笑:「想欺負到我們頭上,也要他們林家有這個本事。」
「可是,他們已經將林眉凝送往落城了,這~~」她急得原地打轉:「王爺在軍營中身邊都是大男人,這麼一個大美人送上門去!」
舒喻和如蘭驚愕地盯著她看,小喜猛地覺察到了不對,羞紅了臉,局促地站著。
「你這丫頭,小小年紀說這些話出來,知不知羞!」舒喻嗔道。
紅著臉的小喜扭捏了半天:「小喜錯了,可小喜不也是為王妃著急嗎?」
如蘭也道:「小喜說的並沒有錯!王妃不能放而任之啊!」
舒喻沒有說話,如蘭繼續道:「雖然已經是兩日前了,可讓鷹衛去追也還是來得及的。」
「你們說的都沒錯,可你們想過沒有,我半路將林眉凝追了回來,又要落下個妒婦的罵名,說不定連王爺也會對我存了疑心。」
舒喻頓了頓才道:「王爺最忌諱什麼?戰場最忌諱什麼?一個女子不知羞恥地跑去軍營,你們等著瞧,我們的王爺是收了她還是治了她的罪。」
舒喻說完,嘴角微微帶了笑意。
小喜恍然大悟:「我都急昏頭了,對啊!那是什麼地方啊?軍營啊!王妃沒有王爺的准許都不輕易踏入軍營,她林眉凝被踢出來算是她命大。」
「如蘭姐,快用飯吧!飯菜都涼了!」
如蘭也放下心來,坐下陪著舒喻用膳。
一會兒后,舒喻又道:「不過,你還是派個鷹衛跟著,如若她是活著從落城回來的,便立即來告知本王妃。」
如蘭忙放下碗筷就要去辦,舒喻笑道:「別急,鷹衛來得及的,先好好吃完這頓飯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