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惠給柳舒翰送上一盞茶,他接了過來,淺嘗了一口后,抬頭看了看四周,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小惠始終都在關注著他,見他皺眉,微紅著臉問:「駱哥哥是不是覺得這兒太過簡陋?」
柳舒翰忙解釋:「不,我這軍營都住習慣的人,怎麼會覺得簡陋呢?」
「只是~~父親年紀大了,住這樣的屋子過於潮濕,我擔心他的身子受不住。」
「誒~~」柳光祖忙拉住自己兒子:「此言差矣,你看看為父現在的身體,強健了不少呢!從來都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沒想到年紀大了還能做農活!」
舒喻笑著道:「父親到了晚年還在發光發熱呢!」
「對對,發光發熱!哈哈哈!」柳光祖爽朗地大笑起來。
看著這一家子其樂融融的,柳舒翰也跟著大笑起來。
「就父親和柳姨娘來了莊子上,小惠讓其他弟弟妹妹們在家讀書,姨娘們陪著。」舒喻說著對著小惠直擠眼睛。
這些都是舒喻安排的,舒喻卻將功勞都給了小惠。
小惠也沒有解釋,她跟舒喻之間也沒必要那麼見外,這功勞受了就受了吧!
眾人說著話時,門口出現了一個人影,舒喻扭過頭去看,是柳梁氏。
柳舒翰喚了聲姨娘。
柳梁氏猶猶豫豫地跨過門檻,對舒喻屈膝行了禮::「王妃!」
「姨娘來啦!快坐吧!」
可柳梁氏站著沒動,看著柳舒翰欲言又止。
柳舒翰道:「舒翰知道姨娘想問什麼,坐下慢慢說吧!」
柳梁氏有些不好意思地坐下了。
「前幾日,妹妹讓人來問有沒有錦城的消息,王爺便讓我帶著消息回來,順便讓我休幾日假。」
柳梁氏聽了便激動起來,雙手緊緊地握在一起,等著柳舒翰往下說。
柳舒翰便將他們獲得的錦城內的消息慢慢告訴了在座的人。
「柳妃經過白長道長的醫治,身體有了很大的好轉,不久便可以誕下王子!」
柳梁氏聽了心中大慰,但她是明白眼下的現狀的,也明白柳家的立場,但是柳舒翰說柳舒彥能誕下王子了,最起碼身子是已無大礙了。
心中的欣喜不能顯之於色,低了頭,垂了眉,謝過舒喻。
「姨娘這回可放下心來了。」舒喻笑道。
「那妾身下去準備午膳去了,先行告退!」說著便退了出去,舒翰舒喻兄妹和柳光祖的相聚,她在此處坐著總是不太自在,舒喻也未留她。
說了幾句閑話后,舒喻將小惠偷偷拉到了一邊。
「王妃是否有話與小惠說?」小惠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緊張地問。
舒喻卻笑得開心:「我們這兩個月可是賺了不少錢呢!」
小惠瞪大了驚喜的雙眼:「真的?有多少?」
舒喻伸出一隻手。
「五百兩?」
舒喻搖頭。
「五,五千兩?」小惠都不敢說出這個數字。
舒喻笑著點頭。
小惠激動地忘記了尊卑,緊緊地握住了舒喻的手:「太好了,太好了!我還從來沒見過那麼多的錢呢!」
舒喻將手從小惠的手中抽出來,從衣袖中拿出一張銀票,塞進了小惠的手裡。
「這裡是二百兩你收著。」
小惠驚得跳開了去:「不不不!小惠怎麼能拿這麼多錢?」
又試著將銀票塞回舒喻的手裡。
舒喻用力握緊了她的手,將銀票握在她的手心處。
「也不全是給你的,你拿一半,剩下的給你手下的人打個賞,這樣他們才會盡心儘力地做事。」
小惠感動地想跪下致謝,被舒喻拉住了:「這是你們該得的,我們努力賺錢就是為了讓身邊的人過得好。」
小惠這才將銀票好好地收了。
眾人又寒暄了一會兒后,便一起用了午膳。
如蘭依舊盡職盡責,午膳過後沒多久便催著舒喻回去了。
「哥哥,你看如蘭,成日這麼盯著我,我什麼時候就成了個病嬌娘了?」舒喻對著哥哥抱怨。
柳舒翰卻道:「那是王爺心疼你,就怕你不顧自己的身子成日勞累,又累出病來。」
「我真是多餘,怎麼就跟你抱怨起王爺了,你們都是一夥的。」舒喻氣哼哼地道。
又轉過臉去對著如蘭道:「再稍等會兒,我與父親再說幾句話。」
「哥哥,你和小惠一道去把兩個孩子找回來吧!」
柳舒翰不知道妹妹又要耍什麼把戲,也沒多問,叫上小惠便出去。
王妃和老爺有要事相商,小惠當然是要迴避的,她沒有多想,便跟上了柳舒翰的腳步。
舒喻又屏退了如蘭和丫頭們,屋裡就剩了他們父女。
「女兒可是有話要與為父說?」
舒喻回道:「正是!」
「哥哥這次回來不知道要住幾日,小惠和哥哥的事已經是眾所周知的事了,他們倆的年紀也都不小了,過幾日哥哥回到軍營中,又不知道這一去多久才會回來,我想和父親商議一下,是否就近為他們挑個好日子將婚事給辦了,哥哥在前線打仗也安心些。」
柳光祖想了想,遲疑道:「好事是好事,只是如此匆忙,王爺他們也都不在這兒,這婚事會不會太過倉促了?」
舒喻道:「這樣的事,女兒也不方便去問哥哥,父親去問問哥哥的意思吧!」
又道:「即使不能成親,先定個親,讓他們都定下心來。」
柳光祖道:「那為父稍後去問一下你哥哥的意思再說!」
當晚,柳舒翰留在了莊子上,小惠收拾了一間乾淨的屋子讓他住下。
晚膳時,柳家父子倆一道喝了點小酒。
酒後的柳舒翰,坐在床邊的小桌旁喝著清茶,一雙迷濛的眼看著小惠細緻地為自己鋪著床。
「好了,駱哥哥早些歇著吧!」鋪好床的小惠笑著轉過身來看向柳舒翰。
猛地就對上了那雙深情的眼眸,她不由地一滯,臉頰上也飛起了桃紅。
她不自在地扭捏了一小會兒,才意識到自己不能在這房內多留。
慌忙低了頭往屋外走。
「砰!」門被一隻大手用力關上了。
小惠驚惶轉身,對上了一張剛毅而柔情的臉。
「駱~~駱哥哥!」她聲若蚊蠅。
柳舒翰沒有說話,另一隻手將小惠輕輕擁入懷中,淡淡的女子香鑽入他的鼻子,他的身子隨之一軟,忍不住將下巴擱在了小惠的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