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到了小惠他們的住所,舒喻一看便皺了眉。
他們住的地方太過簡陋了,屋子裡連青石板都沒有鋪,屋舍簡陋低矮,屋子裡陰暗潮濕,陳設也極其簡單,柳光祖連個寫字讀書的地方都沒有。
對父親歉意地說:「女兒終究是虧待了父親!」
舒喻這麼一說,柳光祖反而是一臉歉意:「女兒說什麼呢,這些年女兒是如何對待老父的,我們都看在眼中,記在心裡。」
柳梁氏也一邊小聲地說:「我們不是來享福的,是來幫忙的。」
舒喻看了她一眼,說:「可這屋子過於潮濕,住久了對身子不好,姨娘平日里安排父親的飯食時多注意些。」
柳梁氏聽舒喻開口稱呼自己為姨娘,有些激動,忙點頭稱是。
在一邊的小惠聽懂了舒喻的意思,忙上前解釋:「王妃!是小惠沒有辦好!」
「不,是我忽視了,你一個人如何忙得過這麼多事來?」舒喻安慰小惠:「你們將就幾日,或者這幾日先回城裡住,橫豎離得不遠,每日來往也不是件麻煩的事。」
「這些都是小事!」柳光祖道:「我們在這兒看著這天高地闊的比在城裡舒坦,女兒就別放在心上了。」
舒喻見這短短几日父親的變化如此大,心中其實還是高興的,便不再多話。
「娘親,我們餓了!」兩個孩子叫了起來,舒喻這才注意到時間都已經到正午了。
小惠取笑道:「我看你們不是餓了,是看到下人們剛做的野菜糍粑!嘴饞了吧?」
兩個孩子被說中了,不好意思地撓著頭。
「別不好意思了,這也到了飯點了,我們去用午膳吧!」
小惠招呼著眾人,到了莊子那頭小河邊的大樹下,樹下放著幾張小桌子,和竹編的椅子。
舒喻看到這難得的鄉村風情,周身的細胞都放鬆下來。
「王妃,中午大家都忙,午膳吃的隨意些,您不介意吧?」小惠擔心地問。
「怎麼會呢?在這兒用膳感覺太好了!」
舒喻將小惠往自己身邊拉了拉:「叫我夫人就好,別讓他們知道我的身份。」
小惠點了點頭,狡黠地笑了:「曉得了!」
小河,秋風,麥田,大樹還有湛藍高遠的天空,舒喻貪婪地深吸一口氣。
下人們見小惠有客人,都有些拘謹。
「讓他們隨意些,別因為我們來了影響到他們。」舒喻交代小惠。
「大家不用拘謹,和往常一樣便好。」
一番推讓后,各自在位置上坐下,兩個孩子早就做好了,對著一盤子糍粑流口水。
見到外公動筷子了,兩人才拿起筷子吃了起來。
舒喻對糍粑興趣不大,吃了許多新鮮的蔬菜。
不知是否此處的水土好,幾道簡單烹飪的蔬菜吃起來異常鮮美,還帶著絲絲的甜味。
莊子上每日的事都不少,用過膳小惠和柳光祖他們便去忙了,舒喻也想去幫忙,卻被小惠勸住了。
午後,這棵大樹下只剩了舒喻一人和一張竹椅,還有不遠處打盹的小狗。
舒喻眯起眼看遠處的稻田,跟前的小河安靜地流淌著,偶爾有一兩條小魚甩著尾巴打水,濺起水花。
此刻,沒有戰爭,沒有煩憂,歲月靜好,除了心中對他的一絲牽挂。
舒喻沒有留下了用晚膳,她心裡還想著陳令那邊的事。
兩個孩子流連在田間地頭,帶著妞妞瘋玩,根本就不想回城裡。
央求舒喻放他們在莊子上住幾日,柳光祖和小惠都在,如今的祥州地界也安定平和,沒什麼可擔心的,舒喻便同意他們住上幾日。
一個人往回走的舒喻顯得有些寂寞,幸好黎園不是太大,否則她會感覺更孤單。
剛回到黎園,雲彩就出來接她,並遞給她一封請柬。
「什麼?」舒喻一邊問一邊打開來看。
「張鄉紳家中每年這個時節都要辦賞菊宴,特意送來請柬。」
舒喻瞄了一眼,還給了雲彩:「明日?」
「是!」
「準備一下,明日我們準時去!」
蕭恆在前線拚命,舒喻也要為他穩住後方。
偷了一日的閑,該做的事一樣都沒少。
她剛在屋裡坐下,陳令便回來了,並按照舒喻的意思,給她帶來了一份酥雞坊的雞塊和土豆。
她一嘗便吐出來了。
「他是不是想錢想瘋了?這樣的東西都敢拿出來賣?」
陳令也拿了一點來嘗。
「外面的這一層麵粉又僵又硬,雞肉也不夠嫩,這樣的雞塊怎麼會有人去買?」陳令想不通。
「主要是我們的賣得貴,但是他們並不知道,我的雞塊是有獨家秘方的,沒有我的獨家秘方誰也別想做出一模一樣的口感。」
聽了舒喻自信的話,陳令的臉上露出喜色。
「那在下也沒什麼可擔心的了。」
舒喻道:「你無需擔心,照常做我們的生意,一切正常便好,那些客人會慢慢回來的。」
陳令放心地離開了。
明日,來滿福樓吃飯的客人都會知道,滿福樓的雞塊是用獨家秘方製作的,除了滿福樓,其他地方都吃不到這種口感的雞塊和土豆。
這個時空中是沒有麵包屑的,舒喻的獨家秘方便是用饅頭。
現將饅頭切片,放置在陽光下暴晒,晒乾后碾碎,便當麵包屑用了。
而且調料中使用了,這個時空中不使用的香料。
經過好幾次的調味,嘗試,才得到了如今的配比和腌制時間。
「我的創意,我的配方,怎麼可能如此輕易便被你學了去?」
此事往後發現的結果,已經沒有什麼懸念,只要不影響自己賺錢,其他都是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