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在熱絡地聊著天時,外面有人來報。
「王妃,門外有一些書生在鬧事。」
舒喻皺眉問:「鬧什麼事?」
來人是個府里的小廝,他摸著自己的頭說:他們說話都斯斯文文的,我這個粗人也聽不太懂。」
舒喻便起身來,九兒和香茗也跟著她起身來。
「香茗,你在屋裡好好待著,我和九兒去瞧瞧。」舒喻阻止了香茗。
不知道是否當了准媽媽的原因,香茗非常緊張,抓住了舒喻的手:「王妃可千萬當心啊!」
舒喻從她的手中抽出自己的手來,在她的手背上輕拍了幾下:「幾個書生有什麼可怕的?」
「有我!」九兒簡單的兩個字才讓香茗真正的放下心來。
「還有我呢!」如蘭也趕過來了。
「這回可以徹底放心了吧?」舒喻笑道。
香茗這才放她們走。
三人來到門口,柳光祖已經在門口了,他的頭髮花白,身形也略顯佝僂,但是當年的氣概還在。
他端坐在門口的太師椅上,即使一句話不說,都已經可以鎮住那些書生了,他們只敢在下面嚷嚷,卻不敢造次。
鬧事的那幫人大概有二三十個,就是田丙和白新二人。
見舒喻出來了,立即有人叫了起來:「王妃出來了,王妃出來了。」
有些人即使讀再多的書,都無法擁有那種與生俱來的高貴和淡定。
偏偏舒喻就擁有這樣的高貴的淡定,來自柳家小姐的高貴以及來自現代環境中養成的淡定。
她的氣質與那些書生的急切和憤怒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那些書生有了片刻的寧靜,他們被這氣質給鎮住了。
舒喻不急著開口,而是掃視了他們一遍,等他們又開始不耐煩了鬧起來時,她才淡淡地問柳光祖:」父親,出了什麼事?」
柳光祖回答道:「這些書生們覺得懿親王虧待了他們,他們沒有得到應有的重用。」
二人的表情都很自然,就是父女之間的親切交談。
與他們二人不同的是如蘭和九兒,她們的手已經放到了劍柄之上,隨時準備出擊,保護舒喻。
舒喻點了點頭了,輕描淡寫的問:「父親,那懿親王該不該重用他們呢?」
「為官之道,忠為其首,其次是忍,王妃您看呢?」
舒喻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終於明白了的表情:「女兒明白了。」
兩人聊天時,那些個書生都靜靜地聽著,有幾個已經聽出了意思來,默默地一言不發地離開了,並為自己方才被人鼓動而跟著來鬧事的愚蠢行為感到後悔。
田丙和白新也不是愚笨之人,自然聽出了意思,但事是他們挑出來的,自己不能就這麼打了退堂鼓,更何況他們還受了那江凱的氣。
舒喻這才以王妃的身份,帶著一臉大愛的假笑,以一副關心人間疾苦的模樣關切地問那兩個人:「請問諸位是受了什麼不公平的待遇了?」
白新看了看身邊的田丙,見他有些瑟縮,不敢說話的樣子,只好自己硬著頭皮說:「我們都是奔著懿親王的賢明而來投奔的,想在跟著懿親王闖下一番大事業,沒想到,我們在府衙內整理了好些天的戶籍。」
「那真是辛苦先生了,先生飽讀詩書,卻讓先生去做這樣的事,先生應該跟著懿親王去戰場上運籌帷幄,立下滔天的功勛。」
白新一聽這王妃簡直就是說到了自己的心裡去了,連忙點頭:「王妃說得極是,這就是小生的抱負。」
舒喻笑著點點頭,不再看他而是對在場的所有書生說:「懿親王偉業剛剛起步,百廢待興,確實是這些小事讓諸位辛苦了,但是~~~~」
舒喻將最後一個尾音拖得長長的,聽上去有幾分慵懶。
尾音結束,立即又換了強硬的語氣:「諸位都是才高八斗,都是胸懷抱負,那麼,本王妃該讓誰去跟著王爺運籌帷幄呢?」
她伸出纖細白凈的手指,指著他們其中的幾個:「你?你?還是你?」
書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是呀,究竟誰才有這個資格去呢?
白新道:「回王妃!在下定州白新,在下的才氣在當地是有名的,在下三歲就開始讀書,十歲就中了秀才,十五歲中了舉人,大贏如今被太后取消了科舉,否則,在下定是全國三甲。」
舒喻的眼中露出崇拜的目光:「這位先生真是太有才了,本王妃佩服。」
田丙一看急了,將白新一把推開:「在下也比他不相上下,而且在下已經在國考時上了榜,只是因為在下在朝中無人,才落得如此下場!」
「如此下場?」人群中響起江凱的聲音:「你來追隨懿親王稱為如此下場?」
田丙心下暗道不妙,被這個江凱給抓住把柄了。
「江少爺誤會了!」
江凱拿眼角斜了兩人一眼,並不理會他們,向舒喻和柳光祖行過禮后,默默地站到了一邊。
其他書生也想自薦一番,但是被江凱這麼一打斷便都閉了嘴。
舒喻點了點頭:「你等都是棟樑之才,本王妃無法選擇,這樣吧!」
舒喻停下來看著這些書生,片刻后才道:「陸離的大軍就殺過來了,既然是運籌帷幄,那諸位回去將當今的形勢以及我們如何才能戰勝他們寫一篇文章出來,誰的方法可行,本王妃便向王爺舉薦。」
柳光祖聽了連連點頭:「此法可行!」
「諸位覺得如何?」舒喻特意徵求書生們的意見。
眾人當然覺得可行,都點頭同意了:「這樣才能彰顯公平。」
「既然,諸位都同意了,那便各自回去寫好文章吧,明日這個時候送來這裡。」
舒喻吩咐完后,書生們陸續向舒喻告退回去了。
等他們都走了,舒喻才扶起柳光祖來:「讓父親擔心了。」
柳光祖道:「父親此生經歷過的事比這些兇險的多了去了,這些書生有什麼可怕的?他們折騰不出什麼事來。」
舒喻扶著柳光祖往裡走,其他人跟在他們身後。
「不過!這些人中有幾個不能再留下來,再有才,不忠心的人,不會幫上什麼忙,只會製造麻煩。」柳光祖提醒舒喻。
舒喻道:「女兒明白,剛好也是藉此機會,女兒想將他們挑選一下,忠心有才的重用,不忠心的絕不留用。」
「嗯!」柳光祖擔心地問:「女兒去主導這些事,王爺會不會多心?」
「爹爹不會多心的,外公,您都不知道爹爹多疼娘親。」
一個奶聲奶聲的聲音從舒喻身後響起,其他人聽了都掩著嘴輕笑起來。
舒喻冷著臉問:「你們兩個什麼時候出現的?」
「我們一直在娘親身邊啊!」豪豪笑得很自豪:「我們一直在保護著娘親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