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新聽了江凱的話,反而來氣了。
乾脆放下了手中的筆:「我的才能不是用在這些戶籍上的,無論在何處,我都能謀上一份比這個更好的差事,要不是為了功名,我何必頂著叛變的罪名來投奔懿親王?」
田丙也丟下了手中的舊戶籍。
「我也飽讀詩書卻得在這兒讀舊戶籍。」
「你們都耐心些,你們知道本少爺以前是做什麼的嗎?不是一樣在這兒搬這些舊戶籍。」
江凱臉上竟然有了前所未有的認真態度。
「只是一切都要重建,我們有太多事要做了,就連王妃都在四處奔忙,日後的大贏必定有你們的用武之地。」
「你?江六少,我們早就聽說了你的事,你與我等根本就不是一條路上的人,你是好日子過得多了,出來找些樂子,為自己的後半生添加談資。」
說著他嗤笑了一聲:「你比我們都聰明,先拜了柳舒翰為師,柳舒翰自然會替你安排好一切的。」
江凱無奈搖頭:「你等都是飽讀詩書的才子,我就是匹夫一個,說不過你等,也沒時間與你等爭辯,不過啊!在下奉勸你等,不要讀書讀的連根本都丟了——那便是踏實做事!」
白新和田丙抄寫戶籍也有幾日了,竟然還被人說沒有踏實做事,心中的怒火便騰地起來了。
乾脆站了起來。
「我們走吧!這裡不是我等實現抱負的所在。」田丙道。
白新什麼都沒說,就站起身來先走了出去,田丙也跟了過去。
江凱也沒有挽留他們:「你們不做,自然有人會做。」
「王妃!孩子們回來了,我們過去用膳吧!」香茗進來請示。
「這就來!」舒喻放下手中的活,站起身來,蕭恆就要面對真正的挑戰了,舒喻也與天下所有的妻子一樣希望自己的丈夫能在戰場上大獲全勝並安全歸來,她也與她們一樣,拿起了繡花針,準備為蕭恆綉上一個護身的錦囊。
香茗順手拿起了那個綉了一小半的布,微微一笑後放下了。
「娘親,用膳了!」
她和香茗來到前廳時,兩個孩子已經坐到了桌子邊上。
其他人也在陸續落座。
「你們吃飯最積極了!」舒喻笑著摸了摸然然的腦袋。
「香茗姨做的菜這麼好吃,不積極就不對了。」
此話說的甚有道理,香茗立即滿意地笑了。
「爹爹呢?」豪豪問。
「他這些天都不會回來,要將明月峽那邊的防禦工事完成後才會回來。」
兩個孩子有些難受:「我們都已經有好些天沒見著爹爹了。」
「爹爹以後會很忙,你們要習慣天天和娘親在一起的日子。」
兩人明顯更不開心了,小嘴都嘟了起來。
「怎麼?跟娘親在一起就那麼讓你們難受啊?」舒喻也顯得有些生氣了。
「王爺不在,還有我們呢!」小惠也勸著他們:「還有妞妞陪你們玩啊!」
兩人看了看妞妞,妞妞正乖巧地看著他們兩個笑。
兩個孩子環視了一圈四周,這廳里只有柳光祖一個男的,蕭恆,柳舒翰他們都不在。
然然撇撇了嘴「都沒人陪我們騎馬射箭了。」
「原來是這樣啊!」如蘭說:「王妃,我可以陪兩位小少爺去騎馬射箭。」
豪豪仰起頭看著她:「不行,爹爹說的,如蘭姨只能保護娘親,不能離開娘親身邊。」
「既然,你們這麼聽爹爹的話,那也該記得,爹爹讓你們乖乖地陪著娘親,等著爹爹他們回來,對不對?」
兩人一起點了頭。
「好了,大家都餓了,先用膳吧!」柳光祖先拿起了筷子。
「是,父親!」
舒喻也拿起了筷子。
香茗照例站到了兩個孩子身後,拿著筷子給兩個孩子布菜。
「香茗,讓他們自己夾菜,這些事該他們自己來做了。」
香茗剛好夾起一筷子魚,聽了舒喻的話,一下子不知該放進孩子們的碗里還是放回魚盤子里去。
正猶豫間,她的胸口猛地一陣噁心,她慌忙將手中的筷子和魚肉放到了桌子上,雙手捂住了自己的嘴,乾嘔起來。
眾人都呆住了,在自己的主子用餐時,丫頭這麼做太無禮了。
柳梁氏的臉黑了下來,她沒有直接說乾嘔的事。
「這丫頭嫁人了,還在王妃身邊走動不合禮數啊!」
舒喻也冷了臉:「我的丫頭,如何用是我的事!」
柳光祖瞪了一眼柳梁氏:「你一向對喻兒他們甚好,現在如何這番嘴臉?」
柳梁氏低了眉,卻依舊反駁道:「以往,妾身是可憐他們沒了娘親,如今他們都成人了,況且喻兒也是王妃的身份,不再需要我了。」
「你~~」柳光祖剛想發火,卻被舒喻搶先道:「你們慢慢吃!」說著便拉起香茗就往廳外走去。
香茗自知失禮,低著頭任由舒喻拖著自己往外走。
二人來到花園中,舒喻關切地問:「香茗,你看著我!」
香茗抬起頭來,眼中含了淚。
「傻姑娘,哭什麼呀!」舒喻拍了拍她的肩,安慰她。
「我丟了王妃的臉!」香茗難過地說。
舒喻不想再討論這件事了,問了她另外一個問題:「你先告訴我,你這麼乾嘔嚴重嗎?多長時間了?」
香茗想了想才回道:「就這幾日,一見到葷腥就會不舒服,前幾次還能忍住,今日不知道是怎麼了!」
舒喻握著香茗的手更用力了,竟然笑了起來。
這笑彷彿也點燃了香茗,再加上舒喻方才的問話,香茗心中一亮:「王妃,您是說?」
舒喻點了點頭:「我現在就送你回房裡去,立即差人請陳忠回來。」
香茗心中是亮了,可整個人還是懵的,不由自主地被舒喻拉著往自己的院子去。
走到一半,她才清醒過來:「王妃,等等!還不一定呢,無須如此緊張!」
舒喻卻並不理會她:「總之,小心為上,先回房去等著陳忠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