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斷了的親子時光被打斷後,也就這麼結束了。
蕭恆看時間差不多了,按計劃去營帳中巡視。
兩個孩子也想跟著去,舒喻拉住了他們。
等蕭恆出去了,舒喻才將兩個孩子拉到了身邊。
然然看到娘親的臉色很認真,小小的心裡覺得事情有些嚴重,拉著豪豪問舒喻。
「娘親是不是有什麼事啊?」
舒喻肯定地回答:「是的!」
「方才你們也聽到了,你們的爹爹明日要去與那殷將軍見面,說實話,娘親不放心!」
「娘親是不相信那個殷將軍嗎?」豪豪問。
「並不完全,對方的營帳內有那麼多的人,知人知面不知心,誰都不知道會不會有些別有用心的人會對你們爹爹不利。」舒喻看著自己的兩個孩子,將自己心中的擔心都告訴了他們。
然然聽了舒喻的話,便問道:「嗯,我們明白,娘親的意思是?」
「我想明日請你們想辦法盯著對方的動靜,跟著你們的爹爹,萬一有什麼變故能及時傳回來給我們。」
然然和豪豪同時側著頭,眨著大眼睛,想了會兒后才對舒喻說。
「我有一個辦法,最不引人注目的便是老鼠了,而且我們現在和老鼠們之間的溝通已經是非常熟練了。」
舒喻:「這是個好辦法,但是不能將消息及時傳回來,等老鼠將消息傳回來,恐怕都來不及了。」
兩個孩子又側著頭想了會兒,然然說:「我想到一個辦法,讓老鼠跟著爹爹過去,派出老鷹在天空飛著,萬一有什麼變故,老鼠將消息傳給天上的老鷹,我們在這邊也能看到老鷹溝通。」
「這個辦法太好了。」舒喻將然然抱入懷中,用力地親了一口,又給豪豪來了個同樣的擁抱。
得了誇獎的兩個這才蹦蹦跳跳地出去玩了。
舒喻無事可做,便信步走出了營帳。
「妹妹!」沒走幾步便碰到了柳舒翰,他笑著迎了過來。
「哥哥!」
「這營中是不是很無聊啊?小惠她們又都去了山中路家的宅子,妹妹身邊也沒個人陪著。」
「妹妹也是有兩個孩子的人了,也不是什麼小孩子了,這個哥哥就不用擔心了。」
兩人並肩走了幾步后,柳舒翰問:「妹妹可還記恨著姨娘?」
舒喻想了想,才回答:「也沒什麼可恨的,天下的母親都是為了自己的孩子,我們的娘親也會為了我們去拼盡一切的,但就眼下來看,姨娘對父親也極好,父親年老了,身邊能有個貼心的人伺候才是他的福氣。」
「只是,要我與她多親近是不可能的了。」
「妹妹能這麼想就好了。」
舒喻轉過臉來看柳舒翰,後者明顯地鬆了口氣。
「哥哥是不擔心妹妹我一心將姨娘趕出柳家?會讓父親傷心難過?」
柳舒翰並不否認:「你我都不可能隨時陪在父親身邊,只有姨娘才能一步不離地守著父親。」
「嗯,最難得的是老來伴啊!」
「那~~~舒彥?」
「她派人來大岳刺殺過我們,哥哥不用勸妹妹了,現在說這樣的話為時過早,等我們打入錦城,只要我能夠得著她,絕對不會放過她的。」
動她可以,想動她的家人,她絕對不允許。
柳舒翰沒有說話,舒喻是個心善的,但是任何一個心善之人都有底線的,柳舒彥已經是觸碰到了她的底線。
兩人遠遠地便看到了蕭恆,他正騎在馬上,身後跟著一小隊的士兵,隊伍在營帳之間穿梭,蕭恆不時地跟路過的士兵們打招呼說上一兩句話。
「明日,王爺要去與殷將軍見面。」
「嗯,哥哥知道,能不能說服殷韜投降就看明日了。」
舒喻道:「有了鄒先生前面與殷將軍的商談,這次見面,殷將軍該是有意才會請求見王爺的。」
「妹妹是不是在擔心些什麼?」
「太后和小皇帝在我們身邊安插下眼線,那在殷將軍的大軍中一定也安插了眼線,我擔心明日會對王爺不利。」
柳舒翰疑惑問道:「妹妹不是可以預見到危險么?」
「我的預見時早時晚,如若今晚我能夢見危險,那便能化險為夷,如若王爺進了殷將軍營帳,我再預見到危險恐怕是已經來不及了。」
「妹妹所言極是,那明日我們該如何做?」
舒喻便將自己與孩子們一起想的法子告知了柳舒翰。
「這個法子倒是可行。」
「明日哥哥要多注意半空中的老鷹,一旦那老鷹有異常就立即帶著王爺逃出殷將軍營帳。」
柳舒翰當然是應下了。
「此事,王爺可知道?」
舒喻搖了搖頭。
「王爺就怕給兩個孩子帶來不利,不到逼不得已,他不會同意讓他們使用異能。」
「那哥哥便不會向王爺提起,妹妹儘管放心。」
兩人剛說完,蕭恆已經到了他們面前。
舒喻揚起笑臉迎向蕭恆,蕭恆心中一陣溫暖。
立即下了馬來:「喻兒怎麼出來營帳了?」
「我一個人很是無聊,本想出來隨便走走的,沒想到遇到了哥哥,便聊了會兒。」
蕭恆看著舒喻身邊的柳舒翰:「你們可說完話了?」
柳舒翰回道:「回王爺,我們說完了。」
舒喻心中一驚,以為這蕭恆莫名生起氣來了。
蕭恆卻說:「既是說完了,那本王便將喻兒帶走了。」
話一說完,蕭恆就攔腰抱起了舒喻,帶著她飛身上了馬背。
舒喻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等她明白了發生了什麼事時,蕭恆已經帶著她騎出老遠去了。
留下柳舒翰看著他們遠去的身影,心裡一陣好笑,這懿親王難道連親哥哥的醋都要吃?
這一片都是山多水多,沒有大片的草原給二人恣意馳騁,馬兒只好馱著蕭和著舒喻在水邊樹下漫步。
舒喻不說話,蕭恆輕摟著她的腰,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鼻尖充斥著舒喻身上淡淡的卻誘人的香氣。
樹葉在清風裡細語,水流也在輕輕地哼著歌兒。
彷彿一說話就會嚇跑此刻的寧靜,兩人都閉著眼不說話,心兒卻貼得很近。
能在此時此地享受如此清凈的時刻,大概是這天下最奢侈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