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洞中看不到日出日落,感覺不到時間,可越是如此越是覺得時間難熬。
他們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只知道幫著做衣服,累了就去休息睡覺,餓了就吃飯。
有些神經脆弱的人,已經開始出現不適了,柳舒翰和小慧這下更忙碌了,
他們除了日常工作,還要照顧出現不適的人,特別是孩子們,他們在這暗無天日的古墓中一天比一天難熬。
柳光祖也發愁地白頭髮日漸增多,柳梁氏顯得有些呆愣,常常一個人坐著不說話。
小慧想,她大概是在想她自己的女兒,她知道她的女兒就在他們離開錦城的前一天被皇上帶進宮中了,這一世他們還不知道有沒有可能相見了。
看著眼前的場景,小慧忍不住嘆了口氣。
「怎麼了?」柳舒翰見她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忍不住關心地問。
小慧見他向自己靠近,忙低頭行了個禮,便逃也似地離開了。
留下懵了一臉的柳舒翰。
這小丫頭這幾日不太對勁,總是在刻意地躲著自己,難道是自己讓她生氣了?
柳舒翰思前想後都想不起來自己什麼時候就得罪了這丫頭。
每次見她臉上現出不快的神情時,柳舒翰都會上前去詢問,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可是每次她都是這麼低頭逃開了。
所有人中大概最舒服的便是蕭肅了,對他而言這是他難得的悠閑日子,什麼都不用管不用理會,吃了睡,睡了吃,沒事就看著黑乎乎的墓頂看上半天。
見自己的好兄弟柳舒翰又在發獃,蕭肅上前搭上了他的肩:「柳大公子這是又在為那位美人發愁啊?」
柳舒翰對蕭肅的調侃自然也是不在意的。
目光投向不遠處的小慧:「這丫頭自稱是我的貼身丫頭,這幾日不知是為何了,處處躲著我,也不跟我說話,我也是想了許久,就是不知道自己是何時得罪了他。」
蕭肅的眼光也跟著柳舒翰看向小慧:「也虧得你是錦城著名的浪蕩子,連女人的心事都摸不透。」
柳舒翰苦笑:「王爺莫在取笑在下了,那些年混賬是混賬,可以確實是沒有招惹什麼女子啊!當然是不懂這些個女子的心思了。」
蕭肅很同意柳舒翰:「況且你又是在煙花之地流連,那些女子的心思是一眼便能看懂的,如今對這些好人家的姑娘,反倒是看不懂了。」
柳舒翰急了:「王爺可千萬莫要亂說,在下可是真的沒與那些女子有什麼瓜葛。」
「慌什麼,你是什麼樣的人,本王還不清楚嗎?」他抬頭看向並不能見的天空:「這日子漫長而無趣,與舒翰找個樂子而已。」
柳舒翰的眼光還在隨著小慧的身影遊走。
「算了,她不想說,我也不便勉強。」
蕭肅瞪大眼,看著柳舒翰,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柳舒翰,這丫頭的心思這麼明顯你看不出來?」
柳舒翰不明所以:「她不說我又如何知道?」
蕭肅差點被他氣到吐血。
嘆了一口氣:「唉~~~還是本王來助你一臂之力吧!」
「你最初是不是瞞著自己的身份?」
柳舒翰點了點頭。
「我們來這兒的時候,她知道的?」
柳舒翰又點了點了頭:「其實在計劃之前,我便想向她說清楚的,讓她離開我,我不想連累她。」
他回想著那日小慧的做法:「可她卻制止了我往下說,她不想知道,她擔心我因為告訴了她真相而防備她。」
「小慧,人如其名,真的是很聰慧,她知道你家中定是富貴之家,知道自己沒有可能成為你的夫人,便甘心在你身邊做一名丫頭。」
蕭肅說著自己對小慧的看法。
「這幾日,她才知道你是她往前連想都想不到的柳家大公子。她汗顏了,她覺得自己配不上你,哪怕是當個貼身丫環,她都配不上了。」
「所以,她怕自己越陷越深,趁早離你遠遠的,如果不出所料,我們從古墓中出去的那天,她便會主動消失,不會再出現在你的身邊了。」
柳舒翰心中一抽,不知道為何他一想到小慧要離開,便很不好受。
「怎麼會呢?她這麼的聰慧,能幹,善解人意,我無論如何都不會覺得她配不上我,反而我覺得自己還有些配不上她呢!」
蕭肅聽他說完,用看怪物般的眼神看著他:「她配得上你?」
柳舒翰這才意識到自己情急之下說錯了話,竟然一張老臉羞的紅了起來,嘴裡忙掩飾道:「口誤口誤!」
「哈哈哈~~~~」蕭肅大笑了起來:「你也有這一天啊?」
他的大笑引得所有人都好奇地往他們這兒看過來,不明白他們都是這副境遇了,這醇親王還能如此開心。
「小點聲!」柳舒翰忙阻止他,要是讓其他人都知道了,他柳舒翰倒是沒什麼,小慧一個姑娘家的臉面往何處放去?
蕭肅止住了大笑,卻止不住唇邊的笑意。
「真是難為了你這錦城的第一浪蕩子啊!看不清為你傾心的女子的心,更看不清自己的心。」
他拍了怕柳舒翰的肩膀:「這幾日,小慧姑娘忙前忙后的,心中也必定不好受,你啊!找個機會讓她寬寬心。」
「啊?」柳舒翰惶恐了,這可如何寬心啊?難道告訴小慧她是配得上自己的?
「啊什麼啊?」蕭肅看著都心急,忍不住指點道:「男女之間的事,不必事事都要說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找個機會給她個暗示,讓她覺得你們之間的未來是有可能的。」
柳舒翰抬眼去尋找小慧的身影,眉頭卻是緊皺。
他的心思又被蕭肅看透了:「當然了,你如果給不了她未來,那便到此為止。」
如此的好姑娘,值得更好的人來照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