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房間,香茗又忍不住去看那個跪著的如蘭。
她一身黑衣,面色顫白,身子在微微顫抖著。
王妃昏迷了多久,她就跪了多久。
香茗實在是不忍,蹲下來對兩個孩子說:「你們娘親已經醒了,應該無礙了,那個人是你們的爹爹,大概是~~~」
香茗努力為那個男人找出個能讓兩個孩子聽著舒服些的理由來。
「大概是那個男人還不習慣當你們的爹爹!」
離開了那個男人的身邊,然然又恢復了自己的活潑個性:「哼!我們還沒習慣當他的孩兒呢!」
香茗笑了:「看樣子,你們是不用什麼安慰了!」
豪豪嘟著嘴:「就是那個男人有些嚇人!」
香茗摸了摸豪豪的小腦袋:「他一直都不知道你們的存在,不習慣也是正常的,你是個好孩子,體諒一下啦!」
豪豪撇了撇嘴,沒點頭也沒搖頭,牽著然然的手,對他擠了擠眼睛:「哥哥!我們去玩吧!」
娘親既然已經醒了,他們也開朗了許多。
「嗯!你們去玩吧,別跑遠了,我去給你們娘親熬藥!」
看著兩個孩子跑著出了院門,香茗才來到如蘭的跟前。
「姑娘!你起來吧!」
如蘭沒有回應,依舊一動不動地跪著。
「唉~~」香茗嘆了口氣:「這事也不怨你!王妃對你的戒心還沒消除呢,就出了這樣的事,就是神仙也想不到啊!」
如蘭猶如石雕一般,依舊是一動不動。
原本在這兒等消息的那些人,見王妃一時半會兒不會醒來,都散了,回去了,只有她一直在這兒跪著。
這三天她是滴水未進,這樣下去是要沒命的。
香茗進屋裡給她端來了一碗水:「人不吃飯還能撐幾日,不喝水可是不行啊!喝兩口吧!」
如蘭就如同聽不見,看不見,依舊是沒有一點反應。
「唉~~你這人~~~怎麼如此固執呢!」香茗沒見過意志力這麼強的女子。
「我們王妃可不喜歡看到有人死在這七悅閣,她是最有好生之德的王妃,最見不到人死了,否者也不會救下你了。」
如蘭還是一動不動。
香茗都有些泄氣了。
「喝了這碗水,你要是死了,連補過的機會都沒有了。」一個溫文爾雅的聲音從院子門口傳來。
香茗抬眼望去,見是醇親王,趕忙行禮:「奴婢見過醇親王!」
「免禮,讓她喝了那碗水吧!」
香茗趕緊將水又送到了如蘭的面前:「醇親王都開口,快喝了吧!」
如蘭抬眼看了看面含微笑的臉,接過了她手中的碗,幾口就喝完了一碗水,喝得太急,水下肚了,她才感覺到這碗水是溫水,頓時一股暖流流遍了她的周身。
她感激地又看了一眼香茗,香茗看碗里的水都喝完了,這才如釋重負一般地笑著走開了。
抬腳剛要踏進屋裡去的蕭肅,又折了回來。
「本王和皇兄都說了不怪罪與你,你怎麼還跪在這兒?」
如蘭連著叩了三個頭,才道:「如蘭罪該萬死,辜負了兩位王爺的重託,竟然讓王妃受了如此重的傷。」
「奴婢跪在這兒,王妃因此沒了性命,奴婢也追隨她一起去了。」
蕭肅立時就拉下了臉:「說什麼呢!成天死啊死的!不知道忌諱么?」
如蘭頓時臉色死灰。
「王爺恕罪,如蘭妄言了。」
「哼!」蕭肅冷哼了一聲,不再理會她,很不快的進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