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短短的一個照面,在舒喻來看簡直就是經過了前世今生那麼長。
回到舞蹈館之後,邱管事和香茗都看出了她的反常。
「夫人!您這是怎麼了?」
舒喻定了定心神:「我沒事!你們都餓了,趕緊吃飯吧!」
兩個孩子各自坐下來吃飯,舒喻卻完全沒了胃口,簡單的扒拉了幾口。
她不敢再在東興街上多停留一分鐘,她不知道那個男人又會出什麼幺蛾子,等兩個孩子吃的差不多了,她便拉起來他們急匆匆地就回去了。
香茗當然看出了主子的不同尋常。
想關心地去詢問又怕問多了,香茗舒喻雖然說是主僕情深,可是她也知道需要與舒喻保持一定的距離,不該問的或者是舒喻不想告訴她的,她必堅決不會多問。
「香茗姐姐!」
小丫頭梅香見她已經回來了,便跑來找她,臉上帶著焦急之色。
「什麼事?梅香?」
「後院的丫頭小玲好像病了,額頭燙的很,我原本讓她躺在床上休息的,可剛才我去看她時,她好像病得更重了,整個人都已經是不省人事了,這可如何是好?」
香茗皺了眉:
「有沒有請個郎中來給她瞧一下?」
梅香搖頭:「我們這些做下人的,哪裡敢隨便請郎中啊?」
香茗忍不住敲了一下她的額頭:「你這丫頭!我們家主人是個什麼樣的行事風格?你到現在還沒有看出來嗎?」
「這院子里只要有人病了,不管是誰,夫人都不會任由他自生自滅的,必定會請了郎中來瞧的。」
梅香的臉上這才現出喜色來:「那可太好了!我現在就去請郎中來」。
「等等!」香茗叫住她:「你去他房裡照顧著她,我去請示一下夫人,順便叫前院的小廝去請郎中。」
梅香想聽了連連應道:「是!謝謝香茗姐姐,梅香這就去。」
就像香茗所判斷的,舒喻自然是不會看著自己院子里的丫頭病死的。
立即就點了頭,而且讓香茗儘快去找郎中來給小玲看病。
香茗到前院去指使小廝去請郎中時,特意交代讓他儘快將郎中請到院子里來,那小廝也自是抓緊了。
下午的時光,舒喻和兩個孩子各自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香茗相對輕鬆些,便坐在自己房裡,拿出針線簍子,開始給兩個孩子縫製衣服。
一會兒后,她忽然想到小玲的事,便放下手中的活計往後院走去。
他剛到丫頭們住的屋子門口,梅香剛好從裡面出來。
「怎麼樣?郎中看過了嗎?」香茗問。
「剛剛看完,我正想去回了您,並且支些銀子去給她抓藥。」
香茗便從自己的身上摸出了些銀子交給了梅香:「你先拿著去抓藥吧!先生還在裡面嗎?」
「還在房裡。」
「那我去看看,順便把診金給付了,你趕緊去抓藥吧!」
說完她便抬腳跨過了門檻,進了房內。
房內,門口擺了一張圓桌,繞過圓桌便是丫鬟們的床鋪.
其中一張床鋪上躺著因發燒而昏迷不醒的小玲,床邊上站了一個清瘦的身影。
香茗腳下的步子不由得滯了一滯。
這個聲音好生熟悉,似乎是從她的夢中來到了自己的眼前。
「他燒的太厲害了,濕毛巾要經常給她換,及時幫她降溫,否則容易燒壞腦子。」
香茗呆愣愣的聽著。
這聲音也是如此的熟悉!那是來自夢中的聲音!
那人見沒有人回應,便轉過身來看。
當他看清眼前的那張臉時,他和香茗一樣呆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