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遲疑間,那馬車的帘子微動,一個聲音從裡面傳出來:「在等什麼?還不快上來?」
聲音聽著熟悉,該是醇親王。
時間緊急,舒喻也未多想就進了馬車。
馬車裡點著微弱的燭光,燭光里的那人定定地看著她,舒喻也借著燭光看清了那人的臉。
驚愕道:「怎麼是你?」
蕭恆扯著唇,冷冷一笑:「本王的王妃不想見到本王,是想要見到誰?」
舒喻不想理會他,更不想見到他,她還沒有坐下,彎腰站著。
乾脆也不坐下了,轉身就要下車。
「你要是走了,本王現在立即就去暖春閣毀了芙蓉住的那間屋子。」
舒喻平生最恨的就是這種仗勢欺人的人了,可哥哥的冤屈說不定就能從那間屋子裡找到線索。
舒喻咬了咬牙,咽下這口氣,告訴自己能曲能伸,轉身在離蕭恆遠遠的角落裡坐了下來。
「走吧!」蕭恆對車夫命道。
「是!」
馬車開始往前行去,車廂隨著車輪的滾動微微抖動。
蕭恆的身子往後靠去,俊冷的臉隱入了燭光之後。
舒喻看不清他的臉,卻能感覺到他的目光一動不動地盯在自己的臉上。
車廂里的空氣逐漸凝固起來,舒喻覺得渾身上下除了眼珠還能轉動,其他部位都被凝固的空氣給禁錮住了,動彈不得。
可那雙眼光依舊牢牢地鎖定住她,讓她越來越不自在。
暖春閣距離東新街有半個時辰的路程,這麼下去,舒喻擔心自己到了目的地都變成了一具雕塑了。
她的心一橫,轉頭看向燭光後面的人影。
「看夠了沒有?」
那張臉慢慢地從燭光後面浮現出來,面對舒喻的怒氣,他卻露出笑意來。
「看夠了如何?看不夠又如何?」
舒喻反而被問得一愣。
稍後才恨恨道:「看沒看夠都不許再看了!」
「你是本王的王妃,本王不看你,那看誰去?」
「管你看誰去!你那麼多側妃什麼的,你慢慢看去!」舒喻氣哼哼道。
蕭恆饒有意味地看著她:「莫非,本王得王妃吃醋了?」
「誰吃醋了?我都要與你和離了,還吃哪門子的醋?」
嘴上說著這樣得話,舒喻得臉色卻騙不了人,臉頰居然慢慢地染上紅暈來。
「臉紅了?」蕭恆的語氣裡帶著調侃的笑意。
「車裡太熱了!」舒喻沒好氣地說。
「兩個孩子呢?」蕭恆冷不丁地問出這句話。
舒喻心裡一沉,沒想到蕭恆出其不意地問了這句話。
「孩子~~孩子在客棧!」舒喻竟然有些結巴。
「你有兩個孩子?」
舒喻火了,不再逃避他的目光,轉過身來怒視著他,一句接一句地質問:」懿親王!你根本就是什麼都知道,這些年你從來就沒有放過我,你早就知道我們沒有死,我從來都沒有真正的逃離你,我們在何處,做了什麼,你一清二楚,為什麼還要來問?」
舒喻一口氣說不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又繼續道:」你以為你自己是什麼?可以掌控一切的神嗎?你可以掌控大贏國,就以為自己能掌控一切了嗎?「
舒喻很激動,胸口不停地起伏著。
「不!正因為你什麼都掌控不了!你才和我玩著貓捉老鼠的遊戲,以此來滿足自己的掌控欲。「
蕭恆跳了起來,一隻大手又要伸向她的脖子。
舒喻非但不躲,反而伸長了自己的脖子迎向他:「來啊!看你這次是不是會掐死我!」
迎向蕭恆的俏臉上沒有溫柔和甜美,卻是一臉的怒氣和膽大妄為。
蕭恆的心抽了抽,極力地控制住了自己的怒氣。
強迫自己坐了回去。
」今晚我們有要事要辦,這些事本王自會慢慢和你算,本王一定會查出那個男人是誰。「
舒喻疑惑。
「什麼男人?」
蕭恆看了她一眼,裝得還真像。
「和你生孩子的男人。」
舒喻頓時明白了,原來他當豪豪是自己和其他男人的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