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喻在搖曳的燭光中,依在床頭。
方才發生的一幕幕不停地在她的眼前重演。
被監視的感覺非常不好,她周身徹寒,總覺得燭光之外的黑暗裡有一雙眼睛在盯著自己,
她抓過被子將自己裹了進去。
但是蕭恆說的話,以及那幽深的眸子中明顯的擔心和焦慮,舒喻無法忽視。
她帶著孩子們,即使不為自己的安全考慮也要顧及兩個孩子,她是回錦城救哥哥的,並非回去送死。
但是,這般折騰從大岳國回到大贏國,錦城已經近在咫尺,就這麼回大岳國,她哪裡能甘心呢?
原本她計劃著自己拿著和離書去找蕭恆和離,從此徹底擺脫他,接著幫哥哥洗清冤屈,兄妹兩一起回到柳家,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從此過上美好生活。
舒喻忍不住笑出了聲,她笑自己可真天真,這些年在大岳國太順風順水了,以為自己走到哪兒都能一路順風,遇到什麼問題都能迎刃而解。
不知不覺已經天光以微亮,舒喻幾乎一夜沒睡,兩邊的太陽穴有些脹痛。
她強迫自己閉上眼再睡一會兒。
「娘親!娘親!」
舒喻被搖醒,睜眼就見到兩個小傢伙,一左一右地趴在她身邊,睜圓了大眼看著她,見她醒來,兩雙眼就笑成了彎月,小嘴也笑得露出了牙來。
「起床啦?」舒喻伸手將他們摟進懷裡,緊緊地抱了抱,她喜歡這種將他們抱得緊緊的滿足感。
「嗯!娘親也快些起吧!」豪豪道。
然然被抱得太緊了,不舒服,用力推開了她。
「娘親睡懶覺了呢,大家都等著你吃早餐,我們還要繼續趕路的。」
舒喻笑著坐直了身子,竟然被這個小傢伙給教訓了,不過,誰叫她睡懶覺了呢。
「好!娘親起床了!」
牽著兩個孩子來到樓下,護衛們和香茗果然在等著她了。
舒喻責怪道:「你們先用便可,何必非得等我。」
香茗道:「知道夫人通情達理,可這規矩還是要的。」
說著遞了一碗百合粥給舒喻。
「說是今年新鮮的百合,喝些去去火。」
舒喻接過來喝了幾口,給兩個孩子各剝了一個雞蛋。
然然一邊吃一邊拿眼睛偷瞄舒喻。
「然然,是不是有什麼事啊?」
「娘親~~昨天的那個哨子?」
舒喻這才想起來,滿腦子昨晚上發生的事,把然然的事給忘了。
「這個哨子是哪裡來的?」
「我自己做的。」
舒喻皺眉:「自己做的?」
「嗯~~娘親,哥哥沒有說謊,他自己做的。」豪豪一邊吃一邊說。
舒喻卻不太相信,他們是比一般的孩子靈活些,可也沒有這個能耐做這個哨子啊!
「哥哥!娘親不信呢!」
然然嘟起了嘴,生氣了。
「不是娘親不信你們兩,而是一般五歲的孩子沒可能作出這樣的東西來。」舒喻耐心解釋。
「還有啊!這個哨子好像吹不出聲音來啊!」
然然畢竟是個孩子,立即驕傲地仰起頭:「娘親,這個你就不知道了,這個哨子吹出來的聲音我們聽不到,但是他們卻能聽到。」
舒喻明白了,這大概就是低頻的聲音,老鼠們聽得到,人卻聽不到。
「你聽得到嗎?」
然然用力點頭:「嗯!然然和豪豪都聽得到。」
說著他小手一伸:「能還給我了嗎?」
舒喻卻直愣愣地盯著然然看,完全沒聽到然然得話。
這個孩子難道除了記憶力超群,還能與動物溝通?
她沒有覺得有多驚喜,反而覺出絲絲詭異得感覺。
「娘親?」
然然見舒喻沒反應,又叫了一遍。
「哦!」連忙拿出那個小哨子還給瞭然然。
「記住!沒有娘親的允許不許再用。」
「好吧!」然然悶悶地應了。
早餐結束的時候,舒喻做了個決定。
「今天,我們再此多留一天,明日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