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喻的語速很快,一頓搶白。
蕭恆氣得瞪著她的眼眶都充血了,牙根都要咬斷了,抓著舒喻衣襟的手青筋都爆出來了。
在場所有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從來都沒有人敢這樣子與這個懿親王說話。膽小些的腿肚子都嚇得發抖了,舒喻卻絲毫不退卻。
整個繁花廳內的空氣都凍了起來,比外面的冰天雪地還要更冷幾分。
「巴~~巴~~~,咯咯~~~。」
在這安靜到極致的,異常肅冷的氣氛中,突兀地響起了嬰兒咿呀學語的聲音。
那聲音突然就在這冰凍的空氣中掀起了一絲的波瀾,舒喻和蕭恆都扭過頭去看。
然然正在用力的想要掙脫香茗的懷抱,兩個胖乎乎的小手朝著蕭恆伸過來,嘴裡軟軟地說著剛學來的發音,眼神裡帶著渴求。
蕭恆不自覺的鬆開了緊握的手,臉上的肌肉也慢慢的放鬆了,身體不由自主的被那小東西給吸引住,伸出手去輕輕碰了碰然然的小胖手。
然然一下子就更興奮了,發出咯咯咯的清亮笑聲,蕭恆覺得自己越發的控制不住了,伸出手去將然然抱進了自己的懷裡,
然然幾乎是撲進蕭恆的懷裡的,小胖手繞上蕭恆的脖子。
舒喻已經嚇得渾身不停的在發顫,額頭和手心也都冒出了絲絲的冷汗。
見此情景,大家都輕輕的呼了出了一口氣。
尤其是柳光祖,還真擔心自己的這個女兒會被蕭恆給治罪。
柳梁氏發現這形勢不太對,側過臉看了一眼身邊的柳舒彥,柳舒彥的臉色白的可怕。
她伸手扯了扯柳舒彥的衣服道:「你不是說她要遭殃的嗎?就這樣?」
可柳舒彥卻根本就無法回答她。
自己確實是送了皇太妃的斗篷給這個胖王妃,可她穿的卻為什麼不是那一件?那一件斗篷又去了哪裡?
但她還不至於傻到現在就去質問柳舒喻,那不是明擺著是自己動了那件斗篷嗎?
只能打碎牙齒吞肚裡去了。
她的雙目里有著不解,恨意,更有著濃濃的哀傷。
柳梁氏卻並沒有安慰自己的女兒,而是笑著上前對蕭恆道:「王爺,您可千萬別怪罪喻兒,看在喻兒是您的正妃的份上,又為您生了一個這麼可愛的小世子,就求王爺饒過喻兒這一次吧!」
蕭恆卻絲毫都沒有理會,而是繼續逗弄著然然。
他從不知道小孩子身上的味道可以這麼的好聞,小腿小手可以這麼的柔軟,笑聲可以這麼地融化人心。
即使是用布罩擋住了半邊臉,依舊是可愛到讓人不捨得放手。
舒喻可不愛聽這話,冷冷地看著柳梁氏:「我並沒有犯錯,何須你來替我求情?」
柳梁氏呆住了:「喻兒!你現在怎麼這麼對我說話?這麼不領我的情啊?」
「娘親!你對她這麼好,她都不領情,自己的女兒一直丟在一邊完全不管。」說著她劉柳舒彥的眼淚就從臉頰上滾落下來。
擦了擦眼淚,她來到蕭恆的身邊,哀怨的說道:「王爺,要是我們的堂兒也在該多好啊?」
蕭恆又捏了捏然然嘟嘟的小臉,才將然然交還給了香茗,舒喻這才放下心來。
蕭恆的一隻手輕輕地圈住了柳舒彥的細腰:「唉呀!別哭了!你還年輕,我們還會再有個堂兒的。」
「方謙!」他替柳舒彥理著鬢邊的髮絲,頭都不回地吩咐:「我們回府,王妃不懂禮數衝撞長輩,回府後禁足七悅閣,不許外出也不許外人去看。」
舒喻一聽,便氣憤大叫道:「我又沒犯錯,憑什麼要懲罰我?」
可蕭恆根本是理都不理她,挽著柳舒彥的纖腰就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