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團圓飯吃得別彆扭扭,吃完大家坐著喝茶聊天,小然然難得見到這麼多人,興奮的咯咯直笑。
柳梁氏提醒舒喻:「喻兒極少回來,記得去給你娘親上柱香!」
舒喻終於覺得這柳梁氏說對了一句話,便讓香菱香茗抱著孩子一起去給舒喻的娘親上香,柳梁氏派了個丫鬟隨著他們去。
走出去沒多遠,香菱突然叫起來:「哎呀!然然的鞋子怎麼怎麼不見了?」
舒喻低頭一看,這小傢伙的兩隻虎頭鞋只剩了一隻,兩個小短腿還在興奮地蹬著。
「應該是掉在那繁花廳里,我回去找找吧!」香茗道。
「你們照顧好然然,我回去找吧!今天吃的多了一些,要多走動走動才行。」舒喻道。
香菱也沒有堅持,讓舒喻回去找了。
舒喻沿著走廊快步往回走。
來到繁花廳西面的牆角下時,隱約那窗子里有人提到了自己的名字,聽著那聲音像是柳舒彥的聲音,她便停住了。
看看前後無人,她將耳朵湊到了窗邊,貼上去仔細聽。
柳梁氏壓低了聲音在責備柳舒彥:「不是一再交待過你,在王府里也要盯緊柳舒喻那死丫頭嗎?怎麼就能讓她瘦了這麼多?」
柳舒彥委屈地說:「女兒也不想啊!女兒自從進了王府便是懷孕生子,好不容易生下堂兒,那孩子的身體又不好,根本就沒有時間和精力顧及到柳舒喻,誰知道她怎麼就會瘦下來的。」
「你不是一直在給她送吃食嗎?她現在怎麼都不吃了?」
「女兒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後來聽王府的人說,她嫌棄總管處送的吃食太少了,自己跑去賬房上將她每月的份例錢都要了去,她自己去買吃食,女兒想她要是自己去買,肯定只會買得更多,吃得更多。」
「哎呀!你這個傻丫頭~~」柳梁氏嘆了口氣,恨鐵不成鋼。
「娘親我在這柳府里低聲下氣,作踐自己,伺候著那兄妹倆,好不容易才將那死丫頭給喂肥了,將那柳舒翰給養殘了,你倒好!只用了大半年的時間就讓她偷偷瘦掉了那麼多的肉,你看看她如今的容貌,已經有了當年方韻希的模樣,等她瘦成她娘的那身段,那還了得?那懿親王可就連看都不願意看你一眼了。」
柳梁氏似乎還沒有說夠,停了一下,又說了起來:
「你那死鬼父親還是對那方韻希念念不忘,我辛苦了那麼多年還是不願意立我為正室。對那柳舒翰柳舒喻兄妹倆只是表面上兇巴巴,實際上還是疼著他們的。你看柳舒翰都這番鬧騰了,他依舊只是嘴上說說,卻從未將他趕出家門,或者對他進行懲罰。那胖子要是放在別人家,未成婚就懷了身孕,還不得被亂棒打死?或者就送進那尼姑庵里去了,可你那死鬼父親卻硬是把那胖子送入了懿親王府當上了王妃。你娘親~~~我~~還真是心寒那。」
窗外聽著的舒喻,不禁感嘆,這柳梁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啊!要這番拉著女兒猛倒苦水。
「你看看那柳舒翰,成天在家裡各種折騰,變著法子在折騰我,孩兒啊!你可千萬要爭點氣,一定要坐上那正妃的位置,讓娘親揚眉吐氣一番。」
那裡面的柳舒彥的語氣突然變得神秘起來。
「娘親莫急,待會兒王爺來接女兒的時候,那胖子就要遭殃了。」
柳梁氏的聲音變得激動起來:「為何她會遭殃?」
「娘親!你附耳過來!」
。。。。。
後面的話舒喻聽不見了,她心中冷笑,果然這柳舒彥沒安好心,她的遭遇必定與那斗篷有關係。
她倒是要看看,蕭恆來時,自己究竟會遭什麼殃。
舒喻站直了,理了理身上穿著的斗篷,轉過彎踏入了方才吃飯的繁花廳,低著頭在地上尋找然然的虎頭鞋。
果然,方才他們吃飯的桌子底下,然然的小小虎頭鞋,正安靜的躺在那兒。
舒喻撿起鞋子就往出走。
從耳房出來的梁氏母女,眼前似乎有個絳紅色的身影一晃。
「娘親!剛才那個是不是劉舒喻?」
柳梁氏道:「看著是有些像她。」又驚慌道:「方才我們說的話會不會被她聽了去?」
「不會如此的巧合吧!」
柳梁氏心中有隱隱的擔憂,為自己方才控制不住的情緒深深後悔:
「不過,往後我們說這些事還是回房裡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