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完畢后,那男子才從地上撿起那刺客掉落在地的劍。
他仔細地查看了那劍的劍刃,轉身走到蕭恆跟前。
「皇兄你看!這劍是淬了毒的。」
說完又側身過來,看了一眼舒喻。
「皇嫂的衣服被割破了一個口子,差一點兒就~~~」
蕭恆瞥了一眼那劍,那劍刃發著黑。
「是她自找的,你怎知我就躲不過那一劍?」
「皇兄又怎知不會有失誤?如今大家都無事便是最好的結果。」
舒喻見蕭恆根本就不領情,剛消的氣又衝上腦際。
「既然王爺無事,臣妾也累了,臣妾告退。」
說完便不理任何人,轉身朝殿外走去。
蕭恆看著那背影,心裡居然有一絲失落,難道她不是來爭寵的?不是來邀功的?就這麼走了?
往外走的舒喻與一個慌慌張張的護衛擦肩而過。
她跨出門檻時,只聽那護衛慌張道:「王爺,刺客逃脫了一個。」
蕭恆與那男子的臉色都沉了一沉。
「那此刻必定還沒有逃出府去,搜查整個王府,必須要把她給我找出來。」
「是!」
「香茗,剛剛那個溫潤的男子是誰呀?」舒喻往回走的路上,眼前一直晃著那張溫柔的臉。「娘娘!聽說那是王爺的弟弟醇親王蕭肅。」
「啊!這兩兄弟,脾氣可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呀!」
「可不是嗎?」香茗在前提著燈籠,兩人小心地穿過花園。
「只可惜啊!這麼好的醇親王至今都沒有娶妻,外面都在傳他有斷袖之癖。」
「這種無根無據的話,還是少說為妙。」
「是!娘娘!」香茗乖巧地應下。
前院里燈火輝煌,花園裡也四處都點綴著燈籠,但是去往七悅閣路卻越走越昏暗。
香茗被絆了幾次差點摔倒之後,忍不住抱怨:「這幫狗奴才,前面到處都是燈籠,臨到七悅閣這裡,一盞燈籠都沒有了。」
舒喻心裡又有一些不祥的預感,耳邊不由地想起那護衛的話:有一個刺客不見了。
七悅閣附近一向都是漆黑一片,尤其是今晚的月亮都被厚厚的雲層遮得嚴嚴實實。
能看清的地方,只有香茗手中的燈籠照出的那一小片光亮。
舒喻不由得加快了腳下的腳步。
「娘娘!您慢點走,小心腳下。」香茗也跟著加快了速度。
為了節約開支,七悅閣門前的燈籠從來都是不點亮的,今晚依舊烏漆麻黑的一片。
推開院門,七月閣里出奇的安靜,舒喻的臉色凝重了起來,香茗也覺察到了不尋常,屏住了呼吸,安靜地跟在舒喻的身後。
依著香菱的性格,聽到開門聲立即就跑出來迎接她們了。
可現在卻一點動靜都沒有。
幾間房除了舒喻的房間還亮著燈,其他幾個房間的窗戶都是一片漆黑。
安靜!安靜地讓人心慌。
「難道是睡了?」香茗小聲的說。
舒喻伸出一根食指放到唇邊,示意她別說話。
兩人輕手輕腳地推開房門,舒喻渾身的血液都僵住了。
房間里,牆角站著一個一身紅衣的女子,這身紅色在這一片昏暗裡,觸目驚心。
她居然抱著豪豪!手裡還拿著一把匕首,那鋒利的刀尖正抵著豪豪的脖子。
香菱則抱著然然,瞪著她,雙方都對峙著,一動不動。
聽到開門的聲響,兩人同時向她們看過來,那紅衣女子猶如受驚的獵豹,周身都繃緊了,一雙眼睛警覺的盯著推門進來的兩個人,刀尖向豪豪的脖子處又靠近了幾分。
舒喻見到那刀尖,眼睛都快要噴出火來了。
「娘娘!你們可回來了!」香菱抱著然然跑向她們。
舒喻兩眼死死地盯著那紅衣女子手中的匕首,生怕她一個不小心就刺到孩子的脖子。
臉上使勁擠出一個笑來,舒喻抬起手對著那女子連連擺手。
「你別緊張,別緊張,我不會害你。」
那紅衣女子嘴唇緊抿著,兩個眼睛一眨不眨地瞪著舒喻。
她懷裡的豪豪卻絲毫沒有感覺到危險,小腳不停地蹬來蹬去,小手在那紅衣女子的胳膊上摸來摸去,嘴裡哇哇不停地說著他的嬰語。
「你救了那個賊子。」那紅衣女子冷冷道。
「啊!對!他是我的夫君,我當然要救他了。但是我跟你之間無怨無仇,請你相信我,我不會害你的。」
接下來的紅衣女子說的話,卻讓舒喻始料未及。
「你生了雙生子!」
舒喻一呆,這個雙生子與你當下所處的境況有關係嗎?
這雙生子就真的那麼可怕?甚至在這紅衣女子眼裡,她的生命安全竟然抵不過一個雙生子這樣的恐怖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