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長生去寒國之前,本身已經和包括周維鈞、陳萍萍在內的周家人鬧翻了,他原本是把豆丁和姜稚柳放在王爺府的。
後來皇室式微,炎皇都被軟禁了,在外的皇族成員自然也被召回了長安。
九王爺自身難保,便回去了。
臨走之前,他找到周維鈞,將兩個小女孩托還給周家。
當時的周維鈞正值養女周葵回歸百里族宗的風光時期,也就是說他還在靠周葵給他長臉,因此雖然對豆丁沒什麼感情,但還是果斷接納。
陳萍萍勸周維鈞順便接手姜稚柳,然而奈不過周維鈞不答應。
畢竟姜稚柳和他完全沒關係,也帶給不了他任何好處。
如此,豆丁便回到了周家,沒有得到周家收留的姜稚柳,則是戴秋葉朝她伸出了援助之手。
因此這丫頭一直住在戴家。
後來便是傳出周葵和百里族宗鬧翻,周家失勢,彭仲萊受百里清暉之命要殺豆丁,武文澤出面保護了豆丁的事情了。
「怎麼樣?在這裡還習慣嗎?」徐長生抱起姜稚柳問道。
「嗯嗯!秋葉姐姐對稚兒可好了!」姜稚柳緊緊抱住徐長生脖子。
「我也要我也要。」豆丁在爸爸周圍繞來繞去。
徐長生無奈,另一隻胳膊抱起女兒,一邊道:「稚兒,我和豆丁明天就去長安了。」
姜稚柳小臉一暗:「叔叔不帶上我了嗎?」
「此去兇險,你就和秋葉姐姐留在這裡,好嗎?」徐長生撒了個小謊。
對他來說,沒有兇險可言。
只不過徐長生早就感覺到了一股風雨欲來之勢。
這個感覺不是五老宗,或者惡鬼閣,或是那對錦衣少年帶給他的。
而是豆丁的老媽,周葵帶來的。
或者說,是那沉寂了已經數個月的李神月。
這一去長安,有可能不會再回姑蘇城來了。
姜稚柳是個普通人。
雖然有個鍊氣天賦不菲的太爺爺,但她並沒有繼承到姜陽的鍊氣天賦。
也就是說,徐長生不能一直永遠將她帶在身邊。
憑姑蘇城戴家的財力和勢力,足以支撐一個普通人過完幸福的一生。
姜家死了那麼多人這筆賬,徐長生會找她太爺爺算,但是不會跟她說太多。
姜稚柳一聽,她畢竟比豆丁大一歲,比較成熟一點,擔心自己會是徐長生的累贅,只好乖巧道:「知道了叔叔,那叔叔要平安回來!稚兒等你!」
徐長生笑了笑,五指張開,幾縷奇妙的氣息凝聚於指尖,戳到小丫頭丹田上。
小丫頭喉嚨發出呃的一聲,人如漩渦般,空氣中一股股靈氣涌了過來。
徐長生幫她強開了八脈。
這強開八脈,和惡鬼閣的鬼丹作用差不多。
是一種強行激發普通人潛力的捷徑之法。
只不過鬼丹速成,屬於邪術。
而強開八脈則比較溫緩。
就這轉瞬之間,姜稚柳的體質有了巨大的加強,堪比一個內勁武者。
只要她好好修鍊,日後便能成為一個凝氣期鍊氣士。
但那就是她的極限了。
在小丫頭迷惑的眼神里,徐長生又手抄了一些術法、功法秘籍,最後交給戴秋葉保管。
徐長生和葉景程、司空檀等人在戴家吃過了晚飯,又休息了一夜。
次日清早。
臨走前,徐長生摸著小丫頭的腦袋道:「好好學習,好好練功,長大以後保護好秋葉姐姐。」
姜稚柳眼紅紅道:「稚兒知道了,叔叔。」
「長生哥哥,再見。」
戴秋葉也上來眼眶紅紅的告別。
「再見了。」
徐長生笑笑,轉身揮揮手,坐上前往姑蘇機場的車。
司空檀和他一輛車,不禁道:「徐爺,我記得你從來不做這種事,一個人沒有鍊氣天賦,你絕不會強行引導其成為鍊氣士的。」
這確實是徐長生的原則之一。
對他來說,強開八脈這種事,讓一個普通人強行有機會成為一名凝氣期鍊氣士,價值並不大。
凝氣期鍊氣士這種上限,太低了。
所以,徐長生認為,普通人好好過完平凡短暫的一生就行了。
「我欠那丫頭的。」
徐長生嘆道:「要不是我當年領她太爺爺入門,姜家大概也不會遭難。」
司空檀嘆了口氣。
他的心腸沒有徐長生軟。
如果換作一個實力一般的人這麼做,司空檀會認為其太優柔寡斷,難成大事。
但偏偏是徐長生。
這樣一個實力絕倫的神仙般的人物,偏偏心裡裝得進這樣的『小事』,這讓司空檀很是感慨。
「爸爸,我還會和姜稚柳見面嗎?」豆丁後知後覺的問。
徐長生抱著女兒登上前往長安的客機,說道:「大概不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