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文澤打量著眼前的少年。
他知道鍊氣士的易容術是基本功,不過徐長生本身身高一米八,現在易容成少年模樣,骨架竟也矮了十公分,整個人看起來瘦小羸弱、白白凈凈的。
這個中學生模樣的少年,就是龍神。
不過,他救下小豆丁,可不是看徐長生的面子。
當初龍神殿對抗賽時,愛克斯帶人前來襲擊,周葵英勇的參加了戰鬥,武文澤是知道的。
而避而不戰的彭仲萊黨羽,現在要殺周葵的女兒,武文澤當然不同意。
因此他才出手救了小豆丁。
武文澤咳嗽著,有些感慨:「姑蘇軍部軍長武文澤,拜見龍神大人。」
徐長生立即扶起他,再次道:「你中毒了?」
「是,彭仲萊下的。」武文澤直言:「他要我退位,好在這個位置上安插他自己的人。」
「不過,彭仲萊鐵了心要殺孩子,不知為何。」
武文澤指了指小豆丁。
又是咳了一聲,掌中滿是鮮血。
徐長生定睛一看武文澤,面色很是陰沉。
這彭仲萊,好毒的心!
一個鍊氣士,對一個普通老軍人竟下這麼狠辣的毒?
武文澤體中的所有內臟,都開始糜爛、潰爛了,往外滲著血。
這種疼痛,全天下也沒多少人扛得住。
但武文澤明明只是一個普通人,卻能忍得住如同萬股錐心般的劇痛,一張老臉還能保持平和,還是站得筆直。
徐長生都有點佩服了。
要是他晚二天回來,老武就全身化成一灘血水了。
到時神仙也難救。
「你放心,我立即給你解毒。」
一行人急忙進屋,徐長生讓司空檀動手,為武文澤解毒。
為了最大可能地不與那股勢力正面交鋒,他現在是一絲靈氣也不願外泄。
還好徐長生身邊有葉景程、司空檀二位,能替他干殺人治病的活。
「多謝龍神大人、司空大人救命之恩。」
「呵呵,鍊氣的力量,才是真正的制霸之力啊。」
很快,武文澤被司空檀治好,靠著椅背感嘆了一句:「當規則破滅后,我這種凡人,手下有再多的兵馬,想維護心中的正義,也只能以性命作為代價。」
「豆丁,去給武爺爺捶捶肩。」
徐長生看著小豆丁砰砰給武文澤捶肩,才道:「老武,看來你知道什麼了。」
「看來是真的發生了什麼了。」武文澤笑道:「我只是皇室任命掌管姑蘇城兵馬的一個普通人,哪裡有能耐知道上面發生的事情?」
「只是彭仲萊敢用這種方式讓我死,讓我不禁猜測,遠在長安城的皇室應該倒了。」
「炎夏進入重新洗牌、資源分配與奪取的時間了。」
「只是不知道彭仲萊上面是誰。」
聰明。
徐長生朝他豎了個大拇指。
彭仲萊敢用這種直接、不合理的方式殺掉武文澤,安插自己的人,很顯然是要將整個姑蘇城掌控在手中。
如果上面沒人,彭仲萊不敢這麼做。
而武文澤通過這點,就將事情猜准了。
「龍皇的位置,也不見得要鍊氣士才能坐。」徐長生道:「老武,我看你就很合適。」
武文澤一怔!
「我回來,就是來摁死那些打算重新洗牌的人的。」徐長生道:「牌該怎麼洗,我說了算。」
武文澤看著輕描淡寫卻有十足自信的徐長生,才放心地笑了。
「老武,你說察覺到彭仲萊對我家丫頭殺意強烈,此話何為?」徐長生最後問道。
這個問題很重要。
彭仲萊上面是誰,徐長生也不知道。
但武文澤給的答案,很可能讓徐長生猜出看上姑蘇城這片地方的人是誰。
「因為彭仲萊給我下毒的時候,很狂妄的告訴我,我救不了豆豆。」
武文澤說著說著,也憤怒地擰起眉頭來:「他甚至為了戲耍我,還故意不將豆豆帶走。」
「他就是要讓我明白,我出手救這小丫頭,不過是笑話而已!」
「他臨走前,我忍不住問他,為什麼非要殺豆豆。」
「彭仲萊說,要掌控姑蘇城的人就是豆豆的親外公……給彭仲萊下了命令要殺掉豆豆的人,也是他。」
徐長生猛的握緊拳頭!
百里清暉,你他媽真狠啊!
連自己的親外孫女都要趕盡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