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張雪芬這話,孫振國直接炸了。
砰!
一棍子狠狠砸在張雪芬額頭上。
張雪芬當即倒地,頭上鮮血汨汨而流。
她瞪大的雙目,神采開始渙散。
但還殘留著意識。
「孫振國……你這個畜生……」
張雪芬眼淚無意識地流了下來。
被她看不起了半輩子的老公親手打死,讓她臨死前無比的絕望、痛苦。
孫振國獃獃地看著她少頃,扔掉鐵棍。
孫振國望向徐長生,跪了下來,淚流滿面道:「多謝先生給我這個機會……這樣就夠了……」
徐長生帶著戾氣的臉上,終於掠過一抹笑容:「這樣也好,她還能活幾分鐘,造了一輩子孽,這幾分鐘就讓她好好懺悔吧。」
孫振國踉踉蹌蹌過來,低頭站在徐長生身後,老淚縱橫。
「好了。」
徐長生的目光落在顧泉臉上,出聲道:「顧先生,接下來,是我和精武館的時間了。」
顧泉頓了一下,微笑道:「徐長生,你已經殺了張破軍了,他是我們精武館最重要的弟子。」
「張雪芬和那小子也死了。」
「對你來說,應該報仇了吧?」
徐長生搖頭:「不夠,我要精武館消失。」
「顧泉,要麼就地遣散所有人,讓省城從此沒有精武館這個山門。」
「要麼,我把你們全部殺了。」
「給你五分鐘時間考慮。」
「哦,你還有一個選擇,所有人一起上,把我打倒。」
顧泉呼吸一滯。
一眾精武館弟子也沒動彈。
開什麼玩笑?
能在零點一秒內就割下張破軍腦袋的徐長生,他們就算幾十人全部一擁而上,也不是徐長生的對手。
甚至,連顧老先生回來,都應該不是徐長生的對手。
這一點是一眾精武館弟子的認知。
而連顧老先生的獨子顧泉,都是這麼想的。
少掌門徐長生太厲害了。
可以說,他的身手是省城第一。
現在要打破這個僵局,不能用武力解決。
再說了,這個世道本來就不是以武為尊。
而是以權、錢為尊。
看著一臉冷漠的徐長生,顧泉冷笑道:「徐長生,你是不是以為你是躍靈門的少掌門,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我精武館是比不上躍靈門沒錯,但你要是覺得可以輕易地擊垮精武館……」
「那你未免也太想當然了吧?」
徐長生坐在台階上,淡淡道:「所以你打電話喊的人,到了么?」
顧泉一驚,沒想到徐長生完全是心裡有數的!
徐長生接著道:「我聽說,你父親是龍衛的特聘教官?」
「是!」顧泉雙手環胸,正色道:「徐長生,張破軍的姐姐和她的姘頭冒犯了你,現在包括張破軍全部都死了,事情已經一筆勾銷了。」
「你還要追究的話,就休怪龍衛殺了你。」
「你也別太狂妄,要不是你躍靈門出了個吳冕,你這個少掌門早就被霍清州殺了,現在也就是吳冕在庇護著你而已。」
徐長生不置可否。
顧泉繼續道:「不妨告訴你,龍衛是炎夏的特殊存在。」
「在江南,龍衛表面上歸提督曹修管轄,可實際上,是直接對中州那邊的某個特殊機構負責。」
「因此,龍衛具備很特殊的地位。」
「如果我父親好好求情,龍衛會出馬的。」
「只要你被隨便安插上一個『國外間諜』之類的罪名,你的下場會無比凄慘。」
「所以徐長生,要麼你現在離開,張破軍的死我也不計較了,要麼等龍衛來了,你去死!」
徐長生笑了起來:「既然精武館這麼厲害,你為什麼願意不計較張破軍的死呢?」
顧泉一咬牙。
臉色極其陰沉。
「顧泉,你知道中州那邊的特殊機構,叫什麼名字么?」徐長生突然問道。
顧泉猛地抬頭,他不知道。
「龍神殿。」徐長生自己答道。
「你知道炎夏立國多少年了么?」徐長生再問。
顧泉陰沉著臉,沒回答。
「炎夏立國至今182年。」徐長生淡淡道:「從立國那天起,龍神殿就存在了。」
「你想說什麼!?」顧泉怒道。
「龍神殿有鐵律八條。」徐長生微笑道:「第一條鐵律,你知道是什麼嗎?」
顧泉咬牙切齒地盯著徐長生。
這些連他父親……在龍衛擔任特聘教官的顧老先生都不知道的秘辛,為什麼徐長生瞭若指掌?
這讓顧泉很憤怒,也很不安:「什麼!?」
「鐵律第一條是,立志並只許為國家剷除宵小,不可插手地方一切事務,一經發現輕則開除,重則死罪。」徐長生說道:「所以,龍神殿這個機構的工作人員,一般不敢輕易摻和社會上的鬥爭。」
「也就是說,連你也不確定,龍衛會不會為了你父親顧老先生而出馬,對吧?」
顧泉簡直快氣瘋了,沒想到一點心事完全被徐長生看透了。
他不知道什麼鐵律。
但是,他父親顧宣確實說過,龍衛的人很忌憚在社會上用職務謀私、壓人。
剛才在電話里,顧宣也是這麼回答他的,不確定龍衛會出面。
如果龍衛不出面的話,顧宣老先生只能一個人回來對付徐長生了。
但那樣子的話,精武館就真的要消失了。
畢竟顧泉認為,父親打不過徐長生。
徐長生攤手道:「這鐵律是很必要的,因為分散到炎夏各處的龍衛,不歸任何人管理,只對中州的龍神殿直接負責。」
「你也說了,連曹提督都管不住龍衛。」
「如果沒有這條第一鐵律限制,龍衛的權力會隨著時間無限膨脹,最終導致國家動蕩。」
顧泉陰冷道:「你為什麼會知道的這麼清楚!?」
「顧泉,你覺得龍衛的人會過來嗎?」徐長生不答反問。
「如果過來,你就必死無疑!!」顧泉冰冷道。
「你說反了,如果龍衛敢出面,我會把你們全殺了,包括龍衛過來的人。」徐長生淡淡道。
「你殺龍衛?」顧泉嘲笑道:「龍衛隊員的命,只能死在任務過程中,或者死在上司手裡。」
「你要是殺了龍衛的人,將在這個國家失去立足之地!」
「徐長生,你未免太狂妄了。」
徐長生耳朵動了動,抬起頭,望向門口:「還真來了。」
顧泉一驚,繼而聽到霸道的嗡鳴聲!
轟轟轟!
很快,一輛極其剛硬的吉普車停在門口,還有一輛漆黑外皮的大卡車。
吉普車,走下兩個男人。
一個鬚髮皆白的老者。
另外一人四十多歲,長發垂肩,面容淡漠,身穿一身漆黑制服,右邊手臂處綁著一條血紅色的長綉巾。
那綉巾隨風飄蕩,上面紋著一條乘風而起的神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