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劇烈的聲響,沉重的圓桌重重砸落。
整個包廂頓時凌亂一片。
龐天英整張臉都陰沉無比。
在晉城,龐家是能與鄧氏、楊家、李春風那一批大人物大家族齊名的存在。
龐天英能執掌龐家,自然不是一般人。
被年紀輕輕的徐長生當眾掀了桌子,垂涎已久的弟妹還被搶走了,龐天英的憤怒,滔天!!
因此,一股凌冽而駭人的氣勢,在龐天英身上席捲。
而柳雙升懵了,柳白也懵了。
「徐長生你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嗎?」柳白驚恐大叫:「你竟然敢在龐家主和我父親面前撒野,整個晉城都沒有你的容身之地了!」
蓄著八字鬍的柳雙升震怒地頤指氣使道:「小畜生,立馬給龐家主道歉,跪下,鄭重地道歉,興許能苟活一命!」
「你閉嘴,我會慢慢和你玩的。」
徐長生冷冷的目光落在柳雙升臉上,嗓音如冰。
柳雙升氣極反笑:「你和我玩?你知道我柳雙升的人脈嗎?再說了,你今天能在龐家主手下逃過一劫再說吧!!」
徐長生不置此言,盯著柳雙升道:「周采兒中的隨香散,是你提供的吧?」
轟。
柳雙升腦門一炸,大驚道:「你竟然知道隨香散?」
隨香散是一種流傳了近兩千年的中醫秘方。
雖然直到如今還存在,但也不是什麼人都能脫口而出的。
「後燕主慕容熙淫性重,讓御醫左笛研製出了一種迷物,名隨香散。」
徐長生寒聲道:「中了隨香散的女子,會對身邊距離最近的男性產生極強的依賴感,這是一種神不知鬼不知的邪葯。」
果不其然。
剛才還對徐長生怒目而視的周采兒,現在就變得甜膩起來。
她雙手環住徐長生的腰部,下巴還擱在徐長生的肩膀上。
一幅很是粘人的模樣。
徐長生不得不將她推開一些,望著柳雙升漠然道:
「你也算是聲名在外的醫者,竟然行這種勾當。」
「呵。」
「本來我不想與你們柳氏父子較真,現在看來,算了,我會讓仙芝林消失在晉城的。」
聽到徐長生的狂言,柳雙升和兒子柳白對視一眼,笑了。
感覺徐長生是個煞筆。
父子倆登時笑得前俯後仰:「哈哈哈哈……」
「周采兒確實是中了隨香散,也確實是我提供的。」
「那又如何?」
「一個女人罷了。」
「她能被龐家主睡,從而鞏固我和龐家主的友情,那是福分。」
「也是為晉城的發展做出了巨大的貢獻嘛。」
柳雙升十分坦蕩地說著,看向龐天英笑眯眯道:「龐家主,你說是不是?」
「自然如此!」
龐天英一點頭,殺氣凜然地盯著徐長生,陰笑道:「你是不是覺得你和老二交好,我就不可能殺你?」
「那不至於。」徐長生淡淡道:「我當然不覺得一個對弟妹動邪念的畜生,會對弟弟有什麼親情。」
龐天英哈哈一笑:「天雄不要的東西,我替他收起來,很正常嘛。」
柳雙升和柳白也是大笑。
周采兒雖然中了隨香散,但正常思維還是有的。
而且現在隨香散的作用在徐長生身上。
她失去了對龐天英的由藥物造成的依賴感,聽到龐天英這麼說,一張豐熟的臉蛋登時青白交加,充滿了屈辱。
周采兒氣得嬌軀發顫。
「沒事,他馬上會給你道歉。」
徐長生輕輕地說了一句,對著龐天英說:「二爺過幾天就回來了。」
「那又如何?」龐天英冷笑道:「你覺得他能保你?我讓他滾出國外,他還不是灰溜溜地滾了?請你記住,龐家是我的龐家,龐天雄只不過是倚仗我的威勢,才能在晉城裝模作樣罷了。」
「我答應過二爺,他回來之後,我會讓他掌執龐家。」徐長生淡淡道。
傻眼!
龐天英傻眼了。
柳雙升和柳白也傻眼了。
他們根本想不明白,徐長生為什麼會冒出這樣的胡言亂語。
這話說得,就好像他能主宰一切似的。
「徐長生你是不是腦子有病啊?」柳白不耐煩道:「嘰嘰歪歪的說一堆神經病的話,晉城所有的傻逼加起來都沒有你蠢。」
龐天英笑了笑,很是霸氣地坐到凌亂到底的圓桌一角上,抬頭望著徐長生說:「我給你十秒鐘時間,跪下磕頭。」
「不然的話,明天你擁有的一切都會消失。」
「你的事業,家庭,一切的一切。」
「有黑道之人會對你身邊的所有人下毒手,有巡捕司的人會把你關進牢里受盡酷刑。」
「有兇猛的商業手段,會讓周氏公司瞬間破產。」
「你永遠不明白,我龐天英要宰治你這樣的普通人,是如何的輕而易舉。」
柳雙升和柳白都是用一種看死人的眼神,看著徐長生。
徐長生笑了:「是么?」
眾目睽睽下,他打了三個電話。
「喂,葉景程……」
「呂南……」
「鄧統……」
他打完了三個電話。
龐天英和柳雙升父子無語地看著裝模作樣的徐長生,紛紛搖頭。
瘋了。
徐長生真是瘋了。
「沒有十年腦血栓,演不出這樣的戲來。」
「他要是和這三個人關係這麼好,晉城都快是他說了算了。」
「呵呵,現在看來,只有蔣老爺子能壓徐長生一籌了。」
三人譏諷不已,柳白還開了個玩笑,逗得龐天英和柳雙升仰天大笑。
他們根本沒當真。
因為徐長生太年輕了,也完全沒有名氣。
呵呵。
演!
接著演!
龐天英冷笑道:「快回去睡一覺吧,醒來之後,巨大的噩夢就會降臨到你面前——」
他已經決定讓徐長生失去一切了。
這個小雜種,竟然敢掀他的桌子。
找死!
龐天英說著,突然有電話打了進來。
是葉景程打來的。
「葉司長大晚上的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龐天英嘀咕著,接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