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瓶紅酒鮮紅的液體灑了一地。
鍾漢通臉色陰沉,他從沒被人這麼對待過,更別說林錦洲渾然一幅暴發戶的模樣,鍾漢通十分瞧不起,準備發火。
「鍾先生不好意思,他是我同學哥哥的朋友。」
周葵急忙對鍾漢通說道:「我和那個同學很好,你息怒。」
蘇夏尖聲道:「漢通什麼時候這麼被人對待過啊?」
鍾漢通依然臉色沉沉的。
這下子,林錦洲不爽了:「我說你黑著張臉是什麼意思?我老洲說錯了嗎?出來喝酒不喝點好的,那還出來幹嘛?」
鍾漢通摸出手機準備喊朋友過來,冷冷道:「無論如何,你把我的酒摔了,那就是得罪了我,今天你完了。」
「卧槽!」
林錦洲膘肥體壯的,擼起袖子就吼道:「你小子知不知道過陣子,我家一拆,我就是億萬富翁,你在老子面前裝什麼!?」
說著,林錦洲煞著一張臉,就要撲倒鍾漢通揍他。
「你別愣著啊!」周葵急忙一拽徐長生:「大家都是認識的,打起來算怎麼回事嘛?」
徐長生嘆了口氣,兩步站到鍾漢通和林錦洲二人之間,隔開二人。
「算了吧?」
徐長生對一臉震怒的林錦洲說。
「你冷靜點老洲。」
林國良也趕緊勸道。
林錦洲面色變幻幾下,猶有不爽道:「說實話我現在誰的面子都不用給,不過國良和我是發小,看在他的份上,這事我就不計較了。」
徐長生笑道:「謝了。」
林錦洲嘴裡還在罵罵咧咧的:「要不是國良,我非得連你也揍不可。」
「行了行了。」林國良扯著林錦洲。
徐長生再拿過鍾漢通還沒撥出去號碼的手機,說道:「你也別生氣了,要不我給你道歉?」
鍾漢通怒不可遏,接著一甩袖子,冷哼道:「我給你一個面子也罷!」
看他那樣,就好像徐長生因此欠了他一個天大的人情一樣。
「徐長生,你的面子可真夠大的呢。」
蘇夏在旁邊有點陰陽怪氣地說著。
徐長生也不生氣,笑了笑就不再說話了。
「先生,請問兩瓶三斤的路易十三還要嗎?」
這時前台小姐客氣地問道。
林錦洲正是氣盛,直接道:「要,怎麼不要?多少錢!?」
「十三萬。」前台說。
「買了!」
林錦洲大手一揮,還得意地瞄了鍾漢通一眼。
鍾漢通不屑地笑了笑。
他又不是買不起。
這個小爭吵的插曲就這麼過去。
一行人來到總統房。
很快,在音樂和酒精的刺激下,氣氛好了不少。
不過,也許是因為剛才看到了林錦洲對待徐長生十分張狂的態度。
鍾漢通本來就瞧不起林錦洲這樣的暴發戶,可是明顯徐長生對林錦洲客氣又和善,這讓鍾漢通覺得自己有點掉價了。
「徐長生雖然會點醫術,但還是沒見過世面,一個暴發戶在他眼裡就很牛逼了吧?」
鍾漢通心想。
而林錦洲也是覺得因為徐長生的阻攔,導致自己不能揍鍾漢通一頓,事後簡直越想越不爽。
「徐長生只不過是個打手而已,而我將是個億萬富翁,是人上人,賣他面子做什麼?草。」
林錦洲一邊喝酒一邊在心裡罵街。
所以包房裡的場面變得有些怪異。
鍾漢通和林錦洲本意都是要請徐長生喝酒唱歌的,可是徐長生和周葵卻坐在角落一直無人問津。
反而是鍾漢通和蘇夏兩人愉悅地拿話筒對唱情歌,林錦洲等人大呼小叫著喝著路易十三。
喝著喝著。
林錦洲終於朝著徐長生望來,招手大聲道:「小徐,弟妹,剛才賣了你們面子,不過來敬洲哥我一杯嗎?」
周葵歉笑道:「不好意思,我不會喝酒。」
林錦洲滿臉不悅:「不會喝不能學嗎?能給我敬酒是你們的榮幸——」
「行了老洲。」林國良冷著臉道:「你再這樣,我他媽就走了,以後我們也別來往了。」
林錦洲只好道:「那小徐總會喝吧?」
徐長生拿著滿酒的杯子走過去,碰了下林錦洲的酒杯,笑道:「我酒量不行,你見諒。」
林錦洲一聽,粗著嗓子道:「不行也得喝完,來,幹了!」
這是三兩杯。
兩人喝完,徐長生轉身就要走。
林錦洲拉住他:「小徐你不懂事啊,就他媽一杯?」
徐長生微微一笑,就知道這胖子會這麼說,便咬牙道:「行,那我再敬洲哥一杯。」
林錦洲得意極了,張揚寫滿在臉上。
可是一分鐘后,一來二去,徐長生足足和林錦洲碰了滿滿的五杯。
路易十三是40度酒,一斤五下肚,徐長生面不改色。
而林錦洲整個胃都在翻滾,嘔吐物漲到喉嚨,『嘔』的一聲,捂著嘴巴急忙衝出了包房。
他幾個朋友都很奉承這個將來的億萬富翁,跟出去查看情況。
徐長生轉身坐回周葵身邊,說道:「林錦洲剛才對你言語不敬,給你出氣了。」
周葵甜甜地捶了他一拳:「你至於嗎?把人喝出事了看你怎麼辦。」
徐長生哈哈一笑。
……
「嘔——」
林錦洲在洗手間吐得死去活來,把胃酸都吐出來后,才罵罵咧咧道:「草,被徐長生陰了。」
林國良說道:「老洲你有點膨脹了,徐先生又沒得罪你,我看你有點針對他了,這也算是給你一個教訓。」
林錦洲不屑道:「我就是看不慣他奉承那個鐘漢通的樣子,還替我給鍾漢通道歉?我呸,要不是你,徐長生這種貨色都不配和我喝酒。」
其它人也紛紛附和:「確實確實!」
幾個人聊著天拐出洗手間。
一個妙俏女郎迎面走來,身材極好。
林錦洲正好喝得腦袋迷糊,再加上膨脹的心理,直接一巴掌上去就甩在了女郎的臀部上。
女郎嚇得尖叫一聲。
林國良面色大變,心想以後不能和林錦洲來往了,對著女郎連連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女郎尖聲道:「道歉沒用!你們給我等著!」
「等著就等著唄!」
林錦洲口齒不清地說著,一行人回到包廂。
屁股還沒坐熱。
砰!
包廂門直接被人踹開了。
徐長生抬頭一看。
門口一名留著長發的瘦高個,三十多歲的模樣,懷裡摟著那個一臉憤怒的妙俏女郎。
這對男女身後,跟著十來人。
氣勢凌冽。
瘦高個的眼神更是鷹視狼顧,冷冷地掃視著整個包房。
「柳哥,就是他!」
女郎直接指住林錦洲,厲聲道。
「林錦洲惹事了。」
徐長生腦子裡掠過這個訊息,便摸出手機給陳慶余發了個消息,讓他將芳華的負責人喊來。
鍾漢通和蘇夏也是放下了話筒,兩人旁觀著事態。
「你?」
瘦高個對著林錦洲猙獰一笑:「胖子,我柳白的女人你也敢碰?活膩了?」
林錦洲大著舌頭道:「什麼你嗎柳白啊?摸你馬子一下,多少錢我給你就是了,老子有的是錢。」
柳白嘖嘖地上下打量著林錦洲:「你很有錢?」
林錦洲冷笑道:「反正買你馬子這種女人是夠——」
柳白衝上前,抓過桌上的洋酒瓶,就往林錦洲的腦袋甩去。
林錦洲面色大變,下意識抬起胳膊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