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八十五章 王八御史
華豐就是來找茬的。
心裡也早早的下了打算,收集秦長青的黑料,然後好好的潤色一下,遞交給盧俊義,就算是完成任務。
其餘的步驟就是別人的事情了,和他自然也就沒有任何關係了。太高層次的爭鬥,華豐也不想參與,更參與不進去。
相對而言,華豐覺得豪門他惹不起,但能惹得起秦長青。
平心而論,豪門表面上仁義無雙,實際上男盜女娼。搞不好就被豪門給團滅了。
但秦長青不一樣,他不會背地裡使壞,更不會使用下三濫的手段,你噁心他他基本不會找你麻煩,豪門對此也是喜聞樂見,萬一有哪家豪門看上華家,那也就原地起飛了。
就比如現在,出現了強搶民女的事情,你別管他是真是假,只要有人喊出來,你就周哥借口查下去,肯定能搞出來一些內幕。
正所謂人無完人,大家大業的,總會出現零星的害群之馬。
想到這,華豐要多得意有多得意,秦長青教他包包子,肯定就是秦家的人,秦家的人要強搶民女,必須喝止。
這就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老天爺賞飯吃,豈能錯過?
「大膽!」
華豐一把抓住張小兒的脖領子: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居然要強搶民女?視國法律疏為何物?」
「吾乃監察御史華豐,今日紀要將這個歹人交給官府查辦、」
周圍的人紛紛瞪大了眼睛,像是看二傻子一樣看著華豐。
整條小吃街都變得詭異,寂靜起來。
華豐愣愣神,沒搞明白是啥狀況:
老子為民除害,你們這是啥意思?
怎麼?被秦家的下人欺負慣了,都不知道伸張正義,都不知道出來抵抗了?
還是,被華某的一身正氣、不懼強權所感染,全都震驚了?
華豐思前想後,就覺的應該是他們被自己一身正氣感染了,一定是這樣的。
秦長青家裡果然出現了污點,現在被自己抓了一個現行。
激動,懷著無比激動的心情,華豐恨不得立刻站在秦長青面前,一口唾沫星子噴在他臉上,然後挺直了腰板,告訴秦長青: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咳咳咳!
清了清嗓子,華豐努力保持自己的威嚴,「諸位,秦長青一家囂張跋扈欺男霸女,華某已經盯著他很久了,今日本官就要為民除害,為爾等洗刷冤屈,還爾等一個天公地道。」
做監察御史的,都有一個毛病,那就是名聲,為了名聲他們能做出來很多很多惡毒的事情,往往就是站在道德的制高點去譴責,無盡的譴責。
他們也一直覺得,自己就是清流中的清流,任何污點都不能污染了他們的法眼,這也是一種執拗,一種思想觀、價值觀、人生觀,三觀扭曲的執拗。
眼下的形勢已經很清楚了,只要自己完成御史台的任務,然後還能給自己賺來一波好感度,沒準今年政績考核,他還能成為御史台的標杆。
噗嗤。
一個住著拐棍的白髮老人笑了。
「你笑什麼?」
華豐一皺眉,從對方的笑聲中,能聽出來嘲諷、鄙夷。
老人身邊,還有一男一女。
「老夫笑你不分是非黑白,御史台的顏面都被你丟光了。」
「老東西,華某乃御史台檢查御史華豐,祖上華一龍!告訴你,今兒我還就要治治驪山風景區的風氣,秦長青別想一人這天。等華某寫了奏疏,就把這驪山風景區沒收充公,凍結秦長青一切財產!」
「華一龍?」
老者略微沉思了一下,「你說的是華歆華子魚吧?」
「正是。」華豐得以的一昂頭,「老東西,怕了吧?怕了就趕快滾蛋,不然某就定你一個妨礙司法的罪名,把你揪去府衙法辦。」
「爺爺,華子魚是誰?」女孩臉色陰沉,犀利的目光掃了一眼華豐,看向老者。
「賣主求榮之輩罷了。」
老者不是別人,正是準備回府的高士廉,身邊的就是秦恬和高琁。
「三國時候曹魏的沽名釣譽之輩。」
「早年拜太尉陳球為師,與盧植、鄭玄、管寧等為同門,又與管寧、邴原共稱一龍,華歆為龍頭。
漢靈帝時投奔了漢靈帝,何進掌權的時候又投靠了何進。
後來孫策南下的時候,打到了豫章,華子魚一箭未放降了孫策。
孫策把他奉為座上賓,他卻改投了袁紹。
官渡之戰袁紹敗了,他又投靠了曹操,征討孫權的時候,他因為熟悉吳國軍力部署,被推舉為征吳軍事。唯一拿得出手的也就是清廉了。簡單說就是德不配位。」
「這不就是五姓家奴?」
秦恬瞪大了眼睛看著華豐,「喂,你現在換了幾個爹了?」
「我……」華豐嘴角狠狠一抽,「彼其娘之,小娃娃……」
然而,話說了一半,就看見秦恬幾步上前,揪住他的脖領子。
還不等他反應過來,秦恬啪的就是一個大嘴巴。
華豐就感覺自己被抽的腦光子嗡嗡的,缺氧窒息眼前冒金星。
「我乃……」
啪!
秦恬又是一巴掌,打得華豐原地轉了好幾圈,這才勉強停下身體,捂著臉一臉不服氣,「我乃……」
啪!
這次打他的不是秦恬,而是高琁,「瞪大了你的狗眼,看看我們是誰。」
高琁亮出來秦恬的腰牌,華豐看過之後,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秦恬是李世民親封的郡主,武考探花郎,高士廉欽定的孫媳婦,開局就巔峰。
不用想了,身邊的那位老人家肯定就是高士廉了。
「我爺爺的爵位還在,官位也在,我女人的爵位也在,一個個小小的七品御史,懂不懂規矩?」
官場制度森嚴,上下級見面的禮數必須要做足。
如果沒有及時行禮,就是對上官的不敬。
一時間,華豐所有的傲慢也全都消失的無影無蹤,很無奈的對著高士廉、秦恬躬身行禮。
「下官不知申國公在此,還望贖罪。」
「恕罪?」
高士廉冷哼了一聲:
「可別,老夫早就辭官了,在你眼裡就是個不入流的老東西罷了。」
下一秒,高士廉畫風一轉,「你像是個王八一樣亂咬,咬完了讓老夫恕罪,哪來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