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二章 兩虎相爭
人到了一定的高度,通常不會樹立死地,更不會隨便和人結梁子。
在其位謀其職,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就好比房謀杜斷,他們都做到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只要腦子不被驢踢,都不會去得罪人。
說句不好聽的話,萬一有人走了狗屎運,一朝得勢,那就是你的死期。
但凡你祖墳不噴點火冒點煙,這個如日衝天的家族也就沒了。
甚至是很多人還會藉機會落井下石,這個世界上,看熱鬧不嫌事大的閑人還是很多的。
雞毛蒜皮的小事,在勛貴圈子裡面是很少見的。
這些個勛貴二代們,充其量就是你踹我一腳,我打你一拳,保不準第二天還約好了一起去青樓,找一群花姑娘,你儂我儂大家儂。
至於像是什麼玩不起就掀桌子的,目前為止除了狗大戶李世民,還沒有人干出來過。
越有底蘊的家族,越是如此。
勛貴家沒有傻子,最簡單的例子,鐵匠鋪的程鐵柱他傻嗎?毫不誇張的說,他比秦長青都早知道,李老爺就是李世民。
對付紈絝子弟,任何人遇到了都會先去權衡利弊,問清楚事情緣由,然後在講道理。
大家能和平解決,那就和平解決,不能和平解決,那就適當的動用一下物理的理。
但秦侯爺和駙馬都尉杜荷則不同。
楊顯道先是要霸佔侯爺府的制茶坊,后要強行購買侯君集的府邸,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秦侯爺不會罷休,什麼時候吃過這樣的虧?
杜荷不同,他媳婦城陽公主在和他鬧離婚,家裡被人貼了大字報,妹妹杜清霜身上被人潑了油漆,現在的杜荷但凡見到以前的仇人,肯定是要好好發泄心理這口惡氣的。
乒乒乓乓!
杜荷帶著的部曲,就把楊顯道和身後的部曲一頓猛打。
楊顯道有些懵逼,蜷縮在地上,迷茫的看著杜荷,一臉不敢相信,有人敢打他。
「你……你們到底是誰?知道我誰不?」
「TUI!」
杜荷一口唾沫吐在楊顯道的身上,「小爺管你是誰,今兒算你倒霉!來人,給老子打斷他的腿,欺負人起到我們頭上了?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麼德行,侯君集在怎麼被流放,也輪不到你們來欺負!」
「等等……」
楊顯道心理一驚,頓時變得無比恐怖起來,「我好像見過你!」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小爺是駙馬都尉、萊國公長子杜荷,我身邊的是當朝駙馬、平西侯爺秦侯爺。」
「啊?」
楊顯道的臉色難看至極,「那個……那個……」
「楊公子,你還是很厲害的,有個實力強勁的爹,我就不行了,身邊的人就算是亮出來也沒人知道。」
秦侯爺蹲下來,一臉玩味的看著楊顯道,「這麼和你說吧,這件事不能善終。做人要講誠信,候大將軍走得時候,我答應的事情必須要做。」
「秦侯爺……」楊顯道的臉上浮現大量的冷汗,「侯君集已經被罷官除爵了,秦侯爺你沒必要在保著侯君集。」
人的名樹的影,紈絝子弟們很有可能沒見過秦長青,但一定知道平西侯爺的威名。這是一個敢抽太子李承乾大嘴巴子的真男人。
楊顯道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就連呼吸也變得無比急促起來。
杜荷一揮手,立馬有部曲到了巷子口的店鋪借了兩把椅子,遞給杜荷和秦長青。
秦長青坐在椅子上,掏出一盒和天下,和杜荷一人點了一支。
「是你說,還是我說?」抽了一口煙,秦侯爺淡淡的問道。
「這……」
楊顯道勉強的坐起來,坐在秦長青二人面前,努力的擠出一個笑容,「秦侯爺,杜駙馬,恕小弟有眼無珠,多有得罪。小弟願意悲備上重禮,親自登門給二位道歉。」
「可別。」秦長青笑了,嘴角裂開一個弧度,像極了一朵太陽花,「不打不相識,是我和杜荷兄弟失禮了,咋就把你們給打了呢?算起來,你也是皇親,我們也是皇親,一家人對不對?」
「對對對!」
楊顯道急忙點頭,努力保持好和善的笑容,「小弟可是久仰你們的大名,來了之後一直想過去拜望,可最近瑣事頗多,沒想到這種場合……哈哈。」
「沒關係,場合不重要,重要的是緣分不是?」
兩個人就這樣,訴說著沒有任何營養的話,杜荷抿抿嘴,秦侯爺越是這樣,那就表示楊顯道要完犢子了。
嘖嘖嘖!
杜荷抿抿嘴,你特么招惹誰不好,你去招惹他?你真把皇親當成鐵了,扣在腦袋上就抗踢?沒程老流氓和我爹他們那兩下子,誰特么敢招惹他?
問題是,守什麼人學什麼人,老秦經常和程老流氓他們混跡在一起,勉強算是一個合格的小狐狸,可楊顯道就不行了,明顯欠火候。
居然忍不住說了正題,「侯爺,小弟聽說您救過侯君集兩次,救過他們滿門一次,該幫的都已經幫過了,咱們都是皇親,沒必要因為一個侯君集傷了和氣吧?」
「我想起來了,你爹是楊生敷,漁陽郡公,有節制幽州之權,領燕郡、范陽郡、漁陽郡(現在的津薊州區、京城平谷等地)三郡兵馬,對吧?」
杜荷突然插了一句,言外之意就是提醒秦長青,楊家是有實權的皇親,應該妥善處理。
「是的,是的,漁陽郡公就是我爹!」楊顯道急忙點頭。
「這個年代不拼爹的。」秦侯爺笑了笑,「侯君集,我肯定要保。但是,你搶了我的生意。」
「這……」
楊顯道的臉色一凝,他聽出來杜荷是什麼意思了,可秦侯爺不上道兒啊,沉默了一會兒,「秦侯爺,你只是個縣侯,我爹是實打實的有軍權的郡公,兩虎相鬥恐怕……」
「秦某擔得起,你覺得呢?」秦長青說話一直很平淡,「誰對我好我心裡清楚,我們家的東西,可不是誰想拿就拿走的。某些人我可以當做沒看見,但我不同意的時候,誰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