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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七十三章 都滾,全都滾!

  「陛下,晉王殿下尚未舉行成人禮,雖然成年了一直寄養在平西侯爺府,至今為止,晉王殿下連個晉王府都沒有,按照祖制,他應該派出在外的。」

  高士廉頓了頓,「陛下,原本老臣不想說的,可問題是,遵循祖制,就要遵循祖宗定下的規矩,沒舉行成人禮,沒有自己的王爺府,只是口頭上的封賞,按照祖制,是舉行了成人禮之後,才有實權的,所以啊,晉王殿下現在不是什麼并州大都督,也不是什麼晉王李治,他就是寄養在平西爵爺府的清華書院的學生李為善啊。」

  我操!

  老李瞪大了眼睛看著高士廉,姜還是老的辣啊,小狐狸永遠別試圖和老狐狸講道理,是真心講不過。

  到目前為止,誰也沒想到,會從祖制上下手解決這件事,可人家這個做舅舅的,幾句話就把李治給排除了,就問你服不服?

  這時候,虞世南也十分淡然的開口,「陛下,老臣覺得庶出和嫡出還是有區別的,還望陛下謹慎處理比較妥當。」

  「還望陛下三思。」

  除了長孫無忌,其餘人都對著老李躬身施禮。

  老李看得那叫一個驚為天人,搞不懂什麼時候,居然還有人會偏袒李治說話了。

  這不科學,一點都不科學,你們應該支持李泰的才對,無論哪方面稚奴都沒有青雀優秀的。

  唉!~

  老李重重的嘆了一口氣,「說實話,那些年忙啊,忙這江山社稷,朕辜負了稚奴和兕子,稚奴性子懦弱,兕子又有病,最倚靠的就是稚奴和煥兒,如果稚奴走了,兕子萬一思念成疾……」

  老李一邊說,還一遍流眼淚,「朕已經辜負了他們兄妹一次了,不能在辜負下一次,朕怎麼忍心讓他去并州?這樣吧,問問李慎他們,誰能代替稚奴去并州。」

  房玄齡秒懂了,從袖口的兜裡面掏出來一份奏疏,「陛下,也巧了,紀王殿下給中書省上了奏疏,和您說的差不多,他說心疼晉陽公主殿下,擔心晉王殿下遠行晉陽公主殿下思念成疾,願意代替晉王殿下遠赴并州。」

  這……

  長孫無忌的眼睛轉了好幾圈,他看出來苗頭了,但是李泰不能走,絕對不能走。

  頓時,長孫無忌也開始打哈哈,「嗯,舅舅說的對,房相說的也對。其實啊,魏王殿下身體一直抱恙,太醫過去看了許久,也不見好轉。為了避免陛下孤單,就把嫡子留在長安,庶子全部赴任,這樣也算是合情合理吧?」

  這話說的,老李就十分不滿意了,現在的目的很明確,就是留下李治,其餘人全都滾蛋,你長孫無忌這麼說話是幾個意思?

  李世民看看虞世南又看看高士廉,事情是你們兩個說出來,那就解決吧。

  高士廉笑了笑,「陛下,老臣覺得輔機說的在理。」

  虞世南也知道,改變不了什麼了,和長孫無忌無論怎麼爭論,最後也會是嫡子留下,索性同意了高士廉的說法。

  基本上這件事就確定了,老李也知道改變不了了。

  在眾人臨走的時候對著房玄齡試了一個眼色,目標就是長孫無忌。

  眾人退出了紫宸殿,老李的臉色鐵青,手裡抄起一個茶碗,狠狠丟在地上。

  扭頭看著杜正倫,「正倫……」

  「陛下。」杜正倫站起身拱拱手,「大事即將發生。」

  「哦?」老李愣了一下,但很快對著黑暗中招招手,「常何,派飛騎立刻秘密逮捕鄭濟昌,千萬別讓鄭濟昌死了。」

  離開紫宸殿,房玄齡故意走得很慢,和長孫無忌保持一個節奏。

  「輔機啊,鄭濟昌這麼一鬧,立儲也就快了。皇帝不想談立儲的事情,我覺得是不是壓一壓鄭濟昌,把這件事給揭過去?」

  「玄齡,你這話就不對了。鄭濟昌胡言亂語和老夫有什麼關係?這件事老夫不知情。」

  「輔機,論道行我肯定是不如你的,我這不是試探。」房玄齡隨行就說開了,「我的意思是,讓鄭濟昌適可而止。搞出來這麼多名堂,無非就是立儲那點事,我還是建議宮牆之內皇帝自己決定,不管是哪路的朝臣,都不要參與為好。」

  「玄齡,剛剛陛下已經說了,魏王、晉王都不離開京城的……」

  「輔機,你就裝糊塗。」房玄齡笑了笑,「你看著吧,咱倆在稍微等一下,肯定有聖旨過來……至於鄭濟昌……輔機,咱們歲數也都大了,幹不了幾年宰輔了,都是朋友不是政敵,明人不說暗話,你被鄭濟昌坑了,鹽道衙門白交出來了。」

  「……」長孫無忌的目光閃爍不定,饒是老狐狸也不能淡定了,「玄齡,你是不是知道什麼沒告訴我?」

  「那就看那群御史言官聽不聽你的話了。」房玄齡越說越露骨,長孫無忌明知道房玄齡是故意的,愣是拿對方一點辦法都沒有。

  正準備說話的時候,杜正倫一路小跑出來,「房相、長孫大人,請留步。」

  「杜大人,合適勞煩你親自跑出來?」

  杜正倫大喘了幾口粗氣,「陛下讓房相和長孫大人共同擬旨,所有皇子無論是庶出還是嫡出都一視同仁,立刻滾去封地就藩,紀王李慎隨同晉王李治,共赴并州!」

  剎那間,長孫無忌的心理一涼,房玄齡說的沒錯,鹽道衙門就是畫蛇添足,多此一舉。

  琢磨來琢磨去,長孫無忌發現,李泰也是一個豬隊友,好好的一個計策,被李泰弄成了一盆稀泥,就算是使用計策的人,也即將離開京城。

  這就是典型的玩火自焚,虞世南和高士廉並排走在一起。

  「老高啊,意欲何為?」虞世南問道。

  「做光明正大的事,做剛正不阿的人。」

  「老高,別把自己說的那麼清高。」

  虞世南拍拍高士廉的肩膀,「秦長青這崽崽三書六禮給老夫送完就沒動靜了,老夫在活也就能過個三年五載了,得讓老夫抱上外孫啊。老高啊,你去秦府催催,再給我閨女做個證婚人怎麼樣?」

  「前面那位最適合。」高士廉指了指褚遂良。

  「我已經讓李淳風掐算好日子了,孔二愣子撰婚禮詞,褚遂良主持,您給做個證婚人,這婚事就完美了,老夫也能稍微的號召一下了,不然師出無名,褚遂良也不會贊同的。」

  「這樣吧,約一下褚遂良,咱們晚上小酌一口。」高士廉笑了笑,「秦長青讓老夫給褚遂良備了一份大禮。」

  「成了。」虞世南像是瞬間年輕了幾十歲,「翠紅樓最近來了里三名姑娘,都是金魚,老夫今日就去包場。」

  「老爺也正有此意!最近在家憋得骨頭都快生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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