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九十九章 都是你滴,都是你滴
李世民要懲治李治嗎?
答案是否定的,李世民誇他還來不及呢。
但是,李治私自用兵,觸犯了朝堂的機會,所以必須要把懲罰的話說出來。
不然,沒辦法向三省六部交代,沒辦法向兵部交代。
講道理啊,侯君集對這件事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他是皇帝的小老弟。但是其餘的人不行,尤其是那些御史言官,他們不敢招惹李治,可是敢彈劾兵部縱容太子的。在往大了一點說,你們就這麼無視太子私自動兵,是不是想趁機做掉太子殿下?
所以,李世民又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秦長青,意思很明顯:小夥子,到你表現的時候了。
秦長青看看一臉委屈的李治,看看眼睛里滿是期待的李世民,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擦屁股這活,非得我來嗎?
上前一步,秦長青一躬身,「陛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大唐天子受命於天,是人間的人皇,四海浮沉,周圍更給陛下貫上天可汗的美譽,這說明什麼?說明天下的一切都是陛下的,說明其餘的國家都是咱們大唐的附屬國呀。」
「驃國(緬甸)、寮國(寮國)、林邑(猴子)等國向來不服教化,林邑國前車之鑒,驃國根本沒放在眼裡,狂妄自大。」
「正所謂國無二主,只有陛下可以稱之為皇帝,別人憑什麼叫自己皇帝?就算是吐蕃的國王,也僅僅稱呼一聲贊普,驃國的雍伽曼,他配和陛下共同稱之為皇帝嗎?」
「孔孟庄老全都是說過,己所不欲,勿施於人,他自己覺得自己牛逼了,就對大唐指手畫腳耀武揚威。可滿朝的文武,卻沒有一個人站出來,去指正驃國的錯誤,沒有人指正他們犯了我們中原人的忌諱。」
「太子殿下自幼孝經倒背如流,對於驃國人對陛下的侮辱,自然不會忍氣吞聲,眼睜睜的看著驃國的雍伽曼和陛下平起平坐。身為人子,太子殿下為陛下找回臉面,為朝廷、為我大唐找回臉面,何錯之有呢?」
「孔聖人也說過,以德報德以直報怨,既然別人招惹咱們了,太子殿下肯定也會按照聖賢書裡面說的去做。」
「所以啊,現在的問題是,孔聖人說的話、老莊孟子說的話,太子殿下記在心裡了,也去做了……」
秦長青環視全場,「那本侯要問問諸位了,如果太子殿下前往崑崙鎮不對,那豈不是說孔孟老莊的話也不對了?」
卧槽!
李世民瞪大了眼睛看著秦長青,這麼無恥的話,你是怎麼好意思說出口的?
很明顯,秦長青就是偷換概念,強詞奪理。
孝經上說,身為人子要孝順;孔孟老莊說,別人打你一拳,你別忍著,你要還回去。
正所謂冤有頭債有主,覺得李治有罪的,你們去找孔聖人,去找老莊孟子講理去,去找寫孝經的人講理去,別特么騷擾太子殿下。
牛批!牛的一批!
李治也是瞪大了眼睛看著秦長青:
姐夫,你說你咋就這麼牛逼呢?
妹夫我對你的敬仰,真的是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又好像黃河泛濫一發不可收拾了。
周圍的人臉都要氣綠了,咬牙切齒的就想幹掉秦長青。
你放眼天下,誰特么敢拿這幾位聖人調侃?
你秦長青什麼身份自己心理沒點逼數嗎?
「對呀!」
李治的眼睛一亮,「對對對,就是老祖宗們教本王的。這個叫禮樂崩壞!」
說到這李治昂起胸膛,「大唐乃天朝上國,開國至今咱們沒慫過,秦皇漢武也都夢見了,說明咱大唐的國策和政績,已經得到了先祖的認可。」
「可現在呢?小小的驃國,就視我大唐於無物,我想問問諸位,你們不覺得愧對咱們中原的列祖列宗,列位開疆擴土的皇帝嗎?」
「本王自幼孝經倒背如流,更是有大學士孔穎達先生、張玄素先生、陳宵賢先生、於百葯先生、于志寧先生……等等諸多大學士,傳授本王孔孟老莊之道。那本王就要問問你們了,是本王學的錯了,還是孔先生他們交錯了呢?」
卧槽!
周圍的人一聽又懵逼了,秦長青講的是老祖宗,李治現在說的人可都活著呢,還全都在朝堂上。
張玄素假意的咳嗽幾聲,孔穎達掃了一眼眾人沒做聲。
于志寧和於百葯早已經擺開了架勢,他們可都是大唐第一代噴子,和魏徵對著噴都不輸的主兒,還在乎他們這第三代噴子了?
剎那間,想藉機彈劾的,全都閉口不言了,惹不起,一點招兒沒有。
李世民也沒想到,李治居然學壞了,跟著秦長青學壞了。
「來人,秦長青教育不當,拖出去仗責二十……仗責五軍棍!」
老李狠狠一拍桌子,他是捨不得打李治的,但秦某人嘛……
「不是……」秦長青當時就急了,「憑啥啊?」
「朕問你,稚奴是不是自幼在你家長大?」
「是啊!」
「那稚奴幼兒教育是不是你?」
「是啊!」
「那朕在問你,教稚奴隱喻古今的是不是你?」
「是啊……不是……絕對不是!」
秦長青瞥了一眼孔穎達幾名大學士,用手輕輕指了指,「是陛下你讓我師兄他們教授太子殿下隱喻古今的。」
「朕,打你你不樂意?」李世民眯起眼睛,一臉嫌棄的看著秦長青。
「我當然不……」秦長青話說了一半,急忙閉嘴,「陛下,冤有頭債有主,都是驃國的錯啊,是他們挑釁在先,咱們一家人沒必要內訌啊。崑崙鎮多金……臣願意通告水部,給予水部煉金之法!」
「好,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
李世民哈哈大笑,伸手拍拍秦長青的肩膀,「金,是朝廷的!全都是朝廷的!可否?」
「可以!」秦長青的聲音很小,還帶著不服氣。
「你也不要不服氣,崑崙鎮不是你打下來的,是稚奴帶著常何、知節、胡彪打下來的,懂?」
「懂!」秦長青耷拉著腦袋,不在說話了:都是你滴,都是你滴,行了吧?
「太子未用兵符,就是擅自動兵,必須要……」
罰字還沒說出口,外面有內侍稟報,「陛下,驃國遣唐使川普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