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五章 交易得當
「案子已經定性了,誰做的你也心知肚明。老夫沒有任何理由幫你,更何況,老夫也弄不過那隻老狐狸。更何況奪嫡這件事,王家有什麼資格參與?」
看著王德表油鹽不進,秦侯爺臉色一凝,「可是老狐狸參與,也表示你們參與了。你可以不救晉王,但我孔門上下可就要對你王家發難了,我不打你不罵你,我就就發動孔聖門人唾棄你們王家不救女婿,我要抹黑你王家,簡直太容易了,你老說對不對?」
「你……」
王德表憤怒的站起身,全身上下都在顫抖,「你為何不發動孔門文士,給晉王求情,為何一再要托我王家下水?你難道還覺得,關隴之行,你沒殺夠嗎?」
「不夠!」
秦侯爺說完,一拍腦門,「我的意思是你們為這個國家做的還不夠。」
「秦長青,你別欺人太甚。皇子殺人是皇子殺人,和聯姻有什麼關係?大不了我王家不要這樁婚了。」
「四叔,你這話就不對了。」
聽到王德表的話,王仁祐坐不住了,「四叔,如果晉王被貶為庶民,和王家的婚約取消,我們這一脈該當如何?難道你要把我們這一脈都趕出關隴嗎?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做侄子的,只能動用能動用的所有關係,打著王家的旗號做事了!」
「你……」
王德表瞪大了眼睛看著王仁祐,眼睛里全都是怒火,深吸了一口氣,「傻子,你難道看不出來嗎?秦長青這是在離間,離間咱們王家和魏王之間的關係。」
「四叔,你說那些我都不懂,我知道晉王是我家的女婿,我只知道李家已經坐穩了江山。貞觀朝十四年了,朝堂政通人和,百姓安居樂業,大唐該享有幾百年的國運,江山是他們李家的,如果我閨女做了皇后,對王家有多重要,還用我細說嗎?」
「四叔,你們沒有和魏王走得太近,出了事就裝聾作啞,難道不就是做了牆頭草嗎?這種行徑會被老祖宗恥笑的,如果晉王的罪名徹底落實了,長孫無忌會放過咱們嗎?老狐狸最怕的就是出現牆頭草。」
「四叔,就算是案子最終定型,又能怎麼樣?晉王最終還是嫡子。充其量就是貶為庶民,但風聲過去之後呢?隨隨便便一個理由就能恢復爵位。李承乾叛亂無非也就是圈禁在晉陽行宮,李佑的死是因為陰家,不得不死。世事多變,萬一咱們現在袖手旁觀,那日後我的女兒,豈不是被晉王嫌棄?一輩子看晉王的臉色做事?不管你管不管,這件事我要管。不管是對王家,還是我作為一個老丈人護女婿,我都要管,哪怕是你把我逐出王家,我也要一管到底!」
「你們……」
王德表的神色越來越難看,「這樣只會讓王家萬劫不復的。」
「王叔叔,我來找你,也不是拉你們下水。我是來幫你們王家的,讓你們有了日後的資本。」秦長青頓了頓,「另外,印刷術我不能傳給你,但是我能幫你印書。我能把我清華書院的教育模式傳授給你王家。王叔叔,這就是我的誠意。另外,如果晉王解困,未來坐上儲君之位,我保證不斷了你王家的根基。」
基本上吧,秦侯爺說的就一點事頂用,那就是印書,其餘的都是未來的事情,就看王德表敢不敢賭上明天。
「你等等……」
王德表突然抬起頭,看著秦長青,「長青,你和老夫說實話,你有幾成把握?」
「你們要是幫我,九成把握,你們還是從龍之臣。你們要是不幫我,五五開。只要李為善登基,我不會和你們講道理,直接縱兵踏平關隴!」
「你還真敢說……」
王德表就感覺秦長青是屬狗的,只要被他咬上一口,怎麼都掙脫不掉。
最後那句話明顯就是威脅了,但是很有用。秦侯爺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從他在關隴乾的事就能看出來,秦侯爺有一萬種借口,踏平關隴。
「長青,我需要一個口實,安撫所有王家人的口實。」
沉默了一會兒,王德表開口,「老夫在王家不是一言堂,你去了關隴老夫才得以上位,很多人都盯著老夫的位子呢。」
「李泰沒有任何優勢。因為他已經把朝堂弄得稀巴爛,三成左右的官員,都是李泰的人。
兩成左右是你們關隴的人,皇帝除了那群老兄弟,無人可用,你覺得這是好事嗎?
皇帝是雄主,他不想看到所謂的眾望所歸,因為守成之君不信要仁德更要被孤立。」
秦侯爺頓了頓,言語嚴肅至極,「這叫結黨為禍。」
幾經思量之後,王德表突然豁然開朗起來。
李泰從搞李承乾開始,就已經不適合做太子了,最重要的,李泰和長孫無忌勾結,和關隴集團勾結,將來沒準就是個傀儡,必然要走隋煬帝的後塵,所以王德表決定和秦長青聯盟了。
這就是常說的慣性思維,李泰是所有兄弟裡面最爭氣的,也是最有能力坐上太子寶座的,但老祖宗還有一句話,叫做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反觀李治,看上去和朝堂一點瓜葛都沒有沒人會覺得李治能做太子,所以除了老丈人王仁祐,沒人理會過李治。
甚至是,所有王家人都覺得李治和王嬋的婚事,十分雞肋,還十分牙磣。
但現在秦侯爺登門,和王仁祐的勸說,王德表徹底動搖了。
正所謂聖心難測,誰特知道李世民那混蛋是怎麼想的?
王德表也會舉一反三,琢磨了一會之後,突然眼睛一亮。
「長青,老夫也不是王家的嫡長子。」說完,王德表玩味又期待的看著秦侯爺。
「你說的是王德發一家吧?」
秦侯爺秒懂,「也巧了,我媳婦在齊州帶著一群娃娃兵剿匪呢,王德發應該有通匪的嫌疑吧?」
「長青啊,更巧的是,老夫掌握了那麼一丟丟王德發通匪的證據,以及王德發勾結高句麗埤沙城城主高建斌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