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四章 大理寺斷案
大理寺!
裴俊和孫附加這個氣,憤怒的看著謝忠。
你還以為現在是兩晉時期嗎?你還以為你們謝家很牛逼嗎?
秦長青抄襲?他特么要是抄襲,這個世界就不會有詩詞歌賦了。
但鳴冤鼓敲響了,只能受理這個案子。
孫附加對著大理寺執勤的禁衛隊長招招手,「去,追上武家兄弟,一人抽十個大嘴巴,然後把人送去魏王府,就說案子大理寺已經接了。然後再去侯爺府,把秦侯爺請來,就說陽夏謝家告他抄襲。」
禁衛隊長一抱拳,立刻領命,帶著四個人就去追武家兄弟了。
誣告這種罪名可大可小。
「大人,草民不知道秦侯爺為啥抄襲,但草民有證據的。」
謝忠現在也是騎虎難下,狗幣武家兄弟,你們乾的好事。
「你說來聽聽。如果是誣告,就別怪大理寺的律法無情。」
裴俊的臉色鐵青,謝忠也看的出來,裴俊擺明了就是偏袒秦長青的。
不偏袒才算怪,秦侯爺可是當著裴俊的面兒,給裴家撰寫的祭祀碑文,才情是有目共睹的,雖然在碑文方面是秦侯爺的短板,但絲毫不影響侯爺的才情,尤其是秦侯爺那一手漂亮的字,足以開宗立派了,現在裴家的那些長者們,都時不時的去碑文前,揣摩秦侯爺字體的意境,甚至是有的人已經開始臨摹了。
「草民這輩子最鍾愛的就是蓮花,在大東山的安石書院,小民建了一處蓮花草堂。」
「謝忠,你說你喜歡蓮花,這就是證據,是不是有點厚顏無恥,天方夜譚了?如果你的名字裡面帶個李字,帶著龍字什麼的,那你是不是就是真龍天子了,那皇帝是不是該給你讓位了?」
裴俊又氣又笑的,瞪了一眼謝忠,「對了,天方夜譚這個詞,就是長青那孩子創造出來的。」
噗通,謝忠嚇得跪在地上,砰砰的磕頭求饒,這種欲加之罪是最鬧人的,說大就大說小就小,沒啥子定數。
媽的,謝忠就感覺自己一腳踢在了鋼板上,謝舍人不是說謝家是皇親,和五姓七望都聯姻,只要站出來指正秦長青抄襲,那就是板上釘釘嗎?不是說李泰會支持嗎?
可現在這是怎麼了?
李泰交給許敬宗,許敬宗交給武元慶,原本以為這個年輕的應國公會主持正義,可他媽的誰成想,武元慶這個狗幣,把他帶來了大理寺,大理寺主持公道。
謝忠的腸子都快悔青了,咋辦?到底該咋辦?
想來想去,謝忠的眼睛一亮,「大人,詞由心生,是包含作者的心境和學問積累的。草民教書幾十載,才寫出來一篇蓮花賦。其實這蓮花賦就是寫的草民自己。
裴大人,秦長青年僅二十多歲,怎麼會體會到人間的疾苦呢?怎麼能寫出來這麼清高的詞賦呢?」
裴俊瞪大了眼睛看著謝忠,你好不要臉啊。
但仔細一琢磨,似乎秦長青的年齡確實沒有那麼多的閱歷和積澱,寫不出來蓮花賦那麼飽含深意的詞賦了。
此時,李泰正在著急,不知道武元慶兄弟把事情辦得怎麼樣了,在大殿內來回踱步。
「老許啊,你咋把這麼重要的事情交給那倆廢物了呢?唉……」李泰心急如焚,「這事兒要是讓我那妹夫知道了,非大鬧魏王府不可,本王現在不能有一點差池啊。」
「殿下放心,對付廢物,還得是廢物。」許敬宗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在臣的眼裡,謝家除了謝安謝先生幾兄弟,其餘的都是廢物,都不如武家兄弟。」
「我……」李泰氣的一跺腳。
就在這時候,有人稟報大理寺的禁衛求見。
「快請。」
「參見殿下。」
禁衛隊長解劍入門,對著李泰一拱手,「殿下,武氏兄弟末將給您送回來了,大理寺懲處他們兄弟掌嘴一十。孫附加孫大人讓末將轉達,大理寺接了那個案子。末將這就告辭,還要傳喚秦侯爺。」
武元慶和武元爽捂著紅腫的臉,耷拉著腦袋看都不敢看李泰一眼,事兒又辦砸了。
啪啪啪!
這不是李泰在抽武家兄弟,而是在鼓掌,不僅是李泰,就連許敬宗也在給武家兄弟鼓掌。
「幹得漂亮。」李泰瞪大了眼睛看著這兩個小廢物,「可曾提及本王?」
武元慶急忙搖頭,「沒有,謝忠想給殿下添堵,那就是給俺們兄弟添堵,必須嚴懲。去了大理寺,俺們兄弟直接敲了鳴冤鼓,然後訴說謝忠要狀告秦長青那混蛋,沒有一字提及殿下。俺們哥倆就是氣不過,殿下代我們哥倆如親弟弟一般,憑啥讓別人欺負殿下?但凡手裡有刀,俺哥倆肯定剁了那混蛋不可。」
「然後呢?」
「然後我們哥倆就跑了,把路上被羽林衛抓到,一人抽了十個大嘴巴。」
「好好好,兩位辛苦了。」
李泰對著外面揮揮手,「來人啊,支取十貫錢給武家兄弟,真是本王的小吉祥物啊,買些補品,好好的補補身體。」
武元慶和武元爽相互對望一眼,對著李泰一躬身,「謝殿下賞賜,俺們哥倆單純,沒啥腦子,這輩子不幹別的,就給殿下擋刀子,誓死報答殿下知遇之恩。」
「什麼死不死的,你們還要跟著本王享福呢。」
李泰滿意的看著武家兄弟離開,對著許敬宗豎起了大拇指。
「老許啊,你咋就知道這哥倆會給謝忠送去大理寺?你為何不去?」
「臣去了,興緻就變了,那就代表魏王府支持謝忠。可武家兄弟不同,長安城公認的廢物,無非就是讓別人覺得謝家所託非人罷了。」
「哈哈哈。」李泰哈哈大笑,「那怎麼是不是準備一下,在謝忠受罰之後,本王要安撫安撫?」
「殿下,萬萬不可。」
「哦?這是為何?」
「謝家一向自視甚高,這次當做給他們一個教訓,在臨死的時候拉謝家一把,他們才會更忠心。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始終覺得他是陛下的舅老爺,而不是客卿。」
唉!
李泰坐在胡凳上,笑眯眯的看著許敬宗,「老許啊,我那妹夫失去你,就是失去了左膀右臂,本王甚是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