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二章 滾一邊去
謝忠,剛正。
但他的剛正是一根筋,說白了就是腦袋缺根線。
這個人最大的成就,就是給《文賦》、《辭賦》、《詞賦》、《文心雕龍》等書進行了註解,而且見識獨到,個人著有《念安詩集》,民間評價謝忠頗有魏晉遺風。
這個人如果詳細的說道說道,是李泰的舅老爺或者姑丈。
為什麼是兩個身份呢?因為隋末唐初的時候,各家聯姻混亂備份混亂,有時候輩分你仔細的算一算,老丈人都有可能是大哥。
基本上就是,我拿你當兄弟,你卻像做我女婿。
李泰現在十分得寵,門下客卿無數。
首席智囊就是裴宣機,得寵的寵臣就是許敬宗、武元慶和武元爽。
謝忠之所以能成為李泰的親戚,還要說許敬宗和武元慶兄弟。
別看武元慶兄弟幹啥啥不行,拖後腿第一名,可問題是這哥倆真特么會舔,把李泰舔的五迷三道的,就看這哥倆爽,別人做錯了事會受罰,但武元慶這哥倆就不一樣,每次犯錯李泰就一句話:他倆弱智,你讓他們去做事,能做好才怪。
最終,受罰的確是指使武元慶和武元爽做事的那個人,你就說你氣不氣?
自打許敬宗「趕走」了李恪之後,李泰如虎添翼,首席智囊裴宣機已經前往泉州了,現在最大的依仗就是許敬宗。
李泰有件心事,他的正牌王妃閻婉是閻毗的孫女,也就是工部尚書閻立德之女。
問題是閆立德根本就不支持李泰,整個工部上下,重要的職位閆立德把控的都很嚴格,愣是不讓李泰進去安插心腹。
兩晉豪門是關隴門閥的前身,李泰就是看中了這一點,開始研究兩晉門閥,發現謝安家目前一直還很有影響力。
但謝家人腦袋缺根弦,不可能讓自家的閨女做妾,所以李泰要娶謝靜嫻的時候,謝家人不同意。
最後找來許敬宗,讓許敬宗給想個辦法,許敬宗琢磨了一下,欺男霸女這種生兒子沒屁眼的事兒,武家兄弟最擅長了,只要別去招惹秦長青和姓程的老混蛋,基本事兒都能成。
所以武元慶兄弟在接手這件事之後,拍著胸脯想李泰保證:「搶女人這事兒,我們哥倆最在行了,殿下您就等著洞房就完了。」
結果顯而易見,這事兒讓武元慶和武元爽辦成了,就連李泰也沒想到,不僅事兒辦成了,謝舍人和謝舍義不光帶著謝靜嫻來了長安,還把鐵憨憨謝忠一起帶來了。
值得一提的是,謝忠還是大唐八大書院旨意安石書院的首席掌教。
安石書院的名字,就取自謝安的字,書院在會稽郡山陰縣的大東山,好像狹現在還有遺址。
書院的匾額和對聯是大牛逼的人物王羲之親手寫的,書院還有很多字是許詢等人撰寫,基本上吧,謝安的朋友們,誰去了都會寫一首詞給謝安充充門面。
這些個寫詞的人,還特么的全都是大佬,別說許詢他們了,光是一個王羲之就讓人八匹馬都追不上了。
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謝安是大佬,認識的自然也全都是大佬。
李泰選擇謝家,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謝家幾乎和五姓七望的哪一家都有關聯,都特喵的聯姻過。
原本,謝忠帶著幾個孤本來見李泰,李泰還是大為歡迎的。
尤其是謝忠一句「安石書院」誓死效忠魏王殿下,讓李泰簡直找不到北了。
安石書院裡面的學生也頗為複雜,江南、關隴、江北的人全都有,天知道未來會不會什麼一鳴驚人的存在。
「殿下,草民治學嚴謹,不為功名利祿,只是找到治世救國的辦法,忠君愛國,為點下墳頭。」
然後就開始說詞賦之類的事情,李泰還當笑話提了一句,「要說長安名宿裡面寫詩詞最厲害的,那肯定就是平西縣侯秦長青了。」
謝忠正犯愁怎麼把話題往秦長青的身上引,李泰自己說出來了,當即大喜。
然後,臉色一沉,「厚顏無恥之徒,他就是文人的恥辱,他就是在給孔聖人抹黑。」
「……」李泰一連懵逼、一連疑惑的看著謝忠:咋的,秦長青招惹你了?你他娘的可別連累老子,現在奪嫡的關鍵時刻,老子就想穩住他,只要他不幫著稚奴鬧,那就五五開,老東西,你在敢逼逼這個舅老爺本王不要了,我就讓武元慶兄弟錘死你。
「謝先生,您也聽過秦長青的名字?」
「他的名字早就響徹大江南北。」謝忠發出一聲重重的冷哼,「沽名釣譽之輩罷了,這個人的名字就嚴重污染了老夫的耳朵。」
李泰看著努不可揭的謝忠一連懵逼,是在想不到謝忠怎麼會和秦長青有什麼交集,秦長青怎麼可能和傻逼為伍?
「謝先生,這話從何說起啊?」
「殿下,說到此時老夫也覺得詭異。」
謝忠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殿下,可曾聽說《蓮花賦》?」
「嗯,聽過,秦長青寫的,就收錄在《長青詩集》第三卷。」
「這首賦,是抄襲老夫的。」
噗嗤!
李泰一口茶湯全都噴了出來,不可思議的看著謝忠。
「殿下,那篇賦確實是老夫寫的。」
「謝先生莫鬧,這種事開不得玩笑。」李泰放下茶碗,「謝先生,上兩個說秦長青抄襲的,可是給游騎衛掏了一年的廁所,給游騎衛的軍卒洗了一年的臭腳丫子。」
在這個詩詞歌賦流橫行的年代,優秀的作品要是被人抄襲,那就是自毀前程。
要知道,科考沒開始之前,隨隨便便寫幾篇詩詞出了名,就有機會做大官的。
秦侯爺什麼人?
那是斗酒詩百篇的牛人,李泰和長安名宿們親眼所見。
魏王殿下斟酒,晉王殿下研磨,老秦的面子嗷嗷的。
李泰的臉色陰沉下來,但凡你不是我舅老爺,我特么早抽你了,「謝先生,人情歸人情,關係歸關係,我還是像奉勸一句,三思之後在說話,免得引火燒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