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八章 打劫?開玩笑,老子是剿匪!
和秦家莊的喜氣相比,晉陽明顯不如。
游騎衛的辦事效率很快,不著急抄家,專門運糧食。
游騎衛火頭軍麾下的馬車,全都徵用了。
你沒看錯,在戰馬金貴兒的年代,游騎衛就是這麼豪橫。
一車一車的糧食,從標記的地點運出來。
尤其是在城外,百姓們看到糧食之後,簡直比親爹親媽都親。
莫忘本一句「國家需要你們幫忙造車」,百姓們都快瘋了,恨不得多長几只手,去伐木。
反觀王士晉,就不好過了。
站在房頂,聽著百姓的歡呼,看著一車車糧食拉出來,更是堅定了給秦家滅族的決心。
「家裡還有多少人?夠不夠劫糧的?」王士晉咬牙切齒的看著手底下的人。
「主家,那是正規軍……」管家一陣搖頭。
「給老家寫信,我要死士,更多的死士!」
從房頂下來,王士晉一腳踹斷了梯子,指天發誓,要把秦長青給碎屍萬段。
刺史府,秦某人對這些狗大戶如此「識大體」的表現,十分滿意。
親自動手,做了一鍋紅燒肉。
莫忘本回來的時候,李銀環也回來了。
看看桌子上的紅燒肉,李銀環一皺眉,「外面的人都快餓死了,你還有心情做燒肉?」
「大災不還沒來嗎?爺今兒高興,親自下廚,你還不滿意了?」
米飯,端出來之後,每人盛了一碗,李恪也從卧房裡走出來,神色複雜的看著秦長青。
「都別板著臉,不光咱們吃肉,百姓也要吃肉,明天讓游騎衛的一個營,就去王士晉家門口,支起爐灶……」
夾起一塊肉,吃了一口,秦爵爺又搖搖頭,「不行,還是丟幾個爆破筒聽聽響比較好。」
嚴格意義上講,糧食問題解決了,流民們的肚子問題也解決了,剩下的就是不惜一切代價,和王士晉杠到底了。
長孫無忌給他的奏疏裡面,提到了關於移民的問題,秦長青一指沒有什麼把柄,也不好下手,畢竟這是在關隴,不是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
代表的是皇家的臉面,不管什麼事情,罪名都要給他落實了,不然皇帝也封不住五姓七望的嘴。
「你會審訊犯人嗎?」秦長青看向李銀環。
「十八般刑具,莫大人就有。」
李銀環吃了一口肉,味道很不錯,有了第一口,就有第二口,幾口之後,罪惡感就消失不見了。
「都喝點,別拘束,這麼長時間,難得吃頓飽飯。」
秦爵爺從腰間解下水囊,給每人倒了一小碗的酒。
「人吶,這輩子吃喝住行,不能委屈了自己,咱們在這著急上火的,狗大戶們可是大魚大肉。」
莫忘本聽著秦爵爺的話,明顯一愣,「爵爺,您的意思是……」
「他們為什麼有肉吃?為什麼有酒喝?」
秦長青抿抿嘴,「晉陽現在是座空城,商賈全都沒有了,他們又沒有儲存的技術,哪來的物質生活保障?」
一瞬間,李恪明白了,李銀環和莫忘本也明白了。
「需要截停嗎?」李銀環問。
「不是截,是必須要劫,還要劫的光明正大。」
秦長青接著交代到,「在晉陽城外,肯定有商隊運送物資。把哨騎和斥候全都撒出去,不管是誰家的物資運輸隊,全都劫了,押到城外,將物資放在棚戶區。」
「理由呢?」
「什麼理由?物資是土匪流寇打劫的。
游騎衛收到風聲,出兵剿匪,把物資搶回來,沒毛病吧?」
秦長青瞥了一眼李銀環,「物資到了手裡,就是游騎衛的,游騎衛賑濟災民這樣沒問題吧?」
「那在城裡的門閥分支來討要物資怎麼辦?」莫忘本問。
「他說是他們就是他們的?我還說是我的呢!」
秦爵爺拍拍莫忘本的肩膀,「老莫,但凡有找你要物資的,你就代他們過去,往物資前面一站。然後告訴他們,叫一聲物資、物資要是答應,就是他們的,不答應那就和他們沒關係。」
我操!
莫忘本的眼神里立馬出現鄙夷的神色,這要論不要臉,還得是您秦爵爺啊。
李恪夾起一塊肉,放在嘴裡,直接把秦長青的話給無視了。
吃過飯,莫忘本拍拍肚皮,一臉滿足,「快他娘的半年沒吃肉了,過癮!」
說完,拜別了李恪和秦長青,莫忘本去了城外,李恪想了想,也跟了出去。
手裡面帶著一個碗,上面是飯,下面三塊紅燒肉,這是拿給敬農武的。
這小子,完全繼承了敬君弘的衣缽,身體有蠻力,還會用刀使馬槊,李恪想把此人收為自己的親衛。
「單道珍沒丟?」秦長青問。
「沒丟,吃的好睡得好,在山寨裡面陪媳婦呢。」
「怎麼說的?」
「打頭陣的肯定是咱們,單道珍留下善後!估摸著是皇帝的旨意。」
「那就行了。」
秦長青又琢磨了一下,「再把哨騎派出去,去找裴行儉。讓他們剿匪慢一點,盡量別離咱們太近了,咱們人太多,很多事情都幹不了。」
「還有呢?」
「還有?」秦長青撓撓頭,「你把崔穎她兒子給綁了怎麼樣?」
「滾!」
李銀環狠狠瞪了秦長青一眼,離開了刺史府,直奔游騎衛。
秦長青躺在榻上,有點睡不著了。
原以為報仇在古代是很容易的事情,手裡有錢、有糧、有兵馬,手一揮,大刀砍下去就完事兒了,現在看來真特么難。
他也終於明白,為什麼老李至今都不和五姓七望鬧得那麼僵了。
揮刀子很容易,收刀子難!
快意恩仇,也僅僅是一時的暢快而已。
李恪很活躍,巡視災民之後,將一碗飯遞到敬農武的手裡。
一看時白米飯,敬農武感激涕零,將米飯給了老母親。
一塊肉夾出來,老母親一愣,隨後落淚。
「兒啊,你這次真的遇到貴人了。」
將碗裡面的一塊肉夾起來,硬塞到敬農武的嘴裡:
「你叔敬君弘,為皇帝在玄武門戰死了,離世太早。
沒有庇蔭到咱們敬家,咱敬家在貞觀元年開始,也就沒落了。
現在挺直了你的身板,給蜀王殿下做一個堂堂正正的親衛。
你不是總問娘,一直背著的大盒子是什麼嗎?
娘現在告訴你,是槊,咱們敬家一脈傳下來的步槊!
現在,娘把它傳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