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八十章 馬周上任紀
「既然如此,那在下就不客氣了。」
幾句交談,薛仁貴對馬周的性格已經有了一定的了解,因此也不再過於客氣:
「西山奴隸眾多,僅憑馬先生一人恐怕難以顧全,所以……」
稍微停頓,薛仁貴這才繼續開口:
「恐怕需要馬先生與之前的那些學子們一同共事。」
話語落下,薛仁貴的目光便落到了馬周的身上:
說是共事,實際上就是讓馬周領導其他人,如果他在現在露怯,那麼薛仁貴肯定會考慮換一個人主導此事。
不過顯然薛仁貴還是小看了馬某人,他的話語剛剛出口,馬周的臉上就爆發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
「居然還有這種好事兒?」
不等薛仁貴開口,馬周已經快速的講述了起來:
「薛將軍放心,馬某與諸位同學關係良好,如果能夠一同共事,必然會事半功倍啊!」
「這……」
雖然馬周表現的很自信,但薛仁貴還是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事關重大,馬先生當真確定不會出現問題?」
『嘭!』
一巴掌拍在胸脯上,馬周的神情變得極其嚴肅:
「還請薛將軍放心,馬某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既然如此,那麼此事就交給馬先生了。」
有一說一,直到這一刻,薛仁貴才對馬周的印象有了真正的改變。
明明已經坑過了那群學子一次,但是馬周卻有信心能夠繼續與其他人共事,這是什麼?
這特娘的就是人才!
再次朝著馬周與孔穎達二人拱拱手,薛仁貴這才轉身離開:
既然馬周這麼有信心,那他就可以讓人通知其他的學子了。
你說薛仁貴怎麼找到其他人?
既然接受了軍事化的訓練,怎麼能不留下個人信息做為紀錄呢?
「老師,學生此去恐怕需要很長時間才能歸來,還請老師一定要照顧好自己。」
等到薛仁貴離開,馬周這才扭頭朝著孔穎達開口。
馬周的神情很悲傷、眼神也很悲傷:
雖然老孔對他很嚴格,而且平日里時不時還進行一次小報復,但是不得不承認,孔穎達的確是一個好老師。
「唉~」
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孔穎達的臉上滿是感觸之色:
「賓王啊,在分別之前,為師還是想要再傳授你一個道理。」
賓王,自然就是馬周的字了,如此稱呼,也表現出了孔穎達此時的認真。
「請老師開口。」
恭敬的點了點頭,馬周的臉上依舊維持著悲傷的情緒:
和老師分別,我好捨不得啊~
「就是……長時間的憋笑對身體真的很不好。」
話語落下,孔穎達已經一巴掌拍在了馬周的後腦勺上:
「你特娘的嘴巴已經快要裂到後腦勺去了,真的以為老夫年紀大就連眼神都不好了嗎?」
「你……」
伴隨著『嗷』的一嗓子,馬周直接從地上跳了起來:
「老師你好歹也是一代大儒,怎麼能夠口吐髒話?」
「哼!」
冷哼一聲,孔穎達的臉上卻露出幾分不屑之色:
「誰說大儒就不能說髒話了,老夫是大儒,又不是和尚……」
雖然孔穎達的舉動是對大儒形象的巨大破壞,但是好在馬周早就已經習慣了這一切。
再次恭敬的朝著孔穎達行禮,馬周這次的神情變得嚴肅了許多:
「君命不可違,學生向先生告辭。」
「去吧去吧~」
朝著馬周揮了揮手,孔穎達這才開口:
「陛下親令,你可莫要丟了我孔穎達的名頭。」
「學生必不敢如此。」
沒有繼續寒暄,馬周很快便乘坐著孔穎達為他準備的一輛蒸汽車向著西山的方向趕去。
「痴兒啊,此去之後,你必將一飛衝天,我大唐又要多出來一位重臣了。」
看著遠去的車影,孔穎達忍不住揉了揉有些發酸的眼睛:
這麼長時間的相處,他早就將這個出生寒門的弟子示視之如子侄一般,有怎麼可能不牽挂?
「爹,這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就在老孔頭正忙著傷感的時候,一旁卻傳來了一個不滿的聲音:
「就算是我出遠門的時候,也沒有見過你在後面偷偷抹眼淚啊。」
『啪!』
極其熟練的一巴掌抽出去,孔穎達的臉上露出幾分恨鐵不成鋼之色:
「若是你有賓王的一半才能,我又何至於一把年紀還要到處奔波?」
「我……」
摸了摸自己受襲的腦袋,孔志約的臉上露出幾分委屈之色:
我孔某人雖然比不上父親,但是也不至於連馬周那小子的一半都比不上吧?
念頭運轉之間,孔志約又忍不住露出了感慨之色:
以馬周那小子的才能,要是運氣好的話恐怕能撈一個宰相的位置吧?
關於孔家父子的對話以及孔志約對自己的期望,馬周自然都是不知道的,此時的他只有一個念頭:
給所有的奴隸們上好每一節課。
最初的時候,馬周的確對西山的奴隸們抱有一定的同情,但是現在他的思想卻發生了改變:
一群奴隸居然敢行反叛之事,實在是……該誅!
別以為讀書人就應該心慈手軟,實際上凡是能在歷史上留有名字的,絕對沒有一個人會是善茬:
畢竟就連孔聖他老人家都是力能扛鼎之輩。
「諸位同學,能夠再次相見,賓王當真是深感歡喜。」
「能夠再見馬兄,我等同樣深感歡喜。」
馬周的話語剛剛出口,立刻有學子快速應和:
「馬兄得孔祭酒指導,當真是羨煞我等啊。」
「就是就是,可惜馬兄得此機緣,卻從未請我等喝半口美酒,實在是不應該。」
「王兄、駱兄,你們就不要再編排我了。」
露出幾分無奈之色,馬周這才開口:
「之前的事情乃是馬周之錯,等到此間事了,在下必然請諸位豪飲一場。」
「哈哈哈哈,如此便好。」
無論是武夫還是書生,人類的本質永遠都是崇尚強者。
雖然之前被馬周坑了一次,但這些學子們卻並不會因此就對其產生疏遠之意:
一是因為對方的才能遠遠超過自己,二來則是因為馬周的身後站著孔穎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