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二章 破城則必死，獻城而求生
即使同樣受傷，但泉蓋蘇文的實力依舊要遠遠超過韓狗兒。
實際上若不是一時大意，以韓狗兒的實力根本不可能傷到泉蓋蘇文。
「嗬，嗬嗬……」
即使已經進入了瀕死狀態，但韓狗兒的臉上依舊滿是得意之色：
以他的經驗，很清楚泉蓋蘇文同樣進入了油枯燈竭的狀態，最重要的是……刺殺泉蓋蘇文時所用的『回頭殺』是韓國當傳授給他的。
「我……等……」
艱難吐出兩個字，韓狗兒終於一臉滿足的吐出了自己的肺部的最後一口空氣。
「蘇武吾弟，兄長也要來陪你了。」
感受到自己體內的力量逐漸減少，泉蓋蘇文的身上居然沒有了一絲一毫的殺氣：
「為兄已經完成了我們的願望，我……終於成為了高句麗之王！」
話語落下，泉蓋蘇文居然直接向著前面的城牆衝去，趁著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泉蓋蘇文已經快速的從城牆上跳了下去：
他是泉蓋蘇文，高句麗之王，王者，只能死於王者的手中！
如果說破陣軍的強大使得高句麗士卒的士氣進入了低谷狀態，那麼泉蓋蘇文的死亡則使得所有人進入了絕望狀態。
雖然在人生的最後一段時間中滿是失敗，但至少泉蓋蘇文有一點兒沒有說錯：
他，是高句麗的王！
兩軍交戰，王者先隕，不管是城牆上的士卒還是戰場上的士卒都失去了鬥志，而與之對應的，破陣軍的士氣卻瞬間高漲了起來。
「嚯哈哈哈，泉蓋蘇文已死，爾等廢柴還不授首？」
伴隨著一聲大吼，程咬金居然直接將面前的三個士卒全都捅了個對穿。
倒不是老程等人視力有多好，實在是泉蓋蘇文過於騷包：
一身金黃色的龍袍從城牆上一躍而下，只要不是瞎子，基本上都能看到發生了什麼事情。
「嘭！」
破陣軍後方傷員聚集地，擔架上的程處亮一臉悲哀的聽著破陣軍們傳來的大吼聲：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縱然是想破腦袋，程處亮也想不到泉蓋蘇文會在自己離開戰場的幾分鐘之後就選擇了自殺……
搞不誇張的講，只要泉蓋蘇文將自己的自殺時間提前幾分鐘，程處亮此時享受的就是另外一個待遇。
『啪！』
一隻手拍在程處亮的肩膀上，李承乾強憋笑容的表情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命里無時莫強求，節哀順變……」
說來程處亮絕對是非酋中的極品非酋，明明穿著遠超一般士卒的鎧甲，但這貨還是能被一支『刁鑽』的流箭射中肩膀，堪稱戰場奇迹！
「殿下~」
聽到李承乾的話語，程處亮眼圈一陣泛紅：
「我……嗚嗚~」
真是『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時』……
且不提大軍後方發生的事情，此時的戰場之上已經再次變成了破陣軍的『屠殺秀』：
此時的高句麗士卒只想著快速的逃離戰場，根本無心繼續作戰。
「鐵牛，隨本將破城！」
「俺來了~」
薛仁貴話語剛剛落下，一直在人群中衝殺的鐵牛便露出了一個歡喜的神情：
相比較這種毫無挑戰的對手，他還是更加喜歡破城這種更具挑戰性的事情。
『嘭！』
伴隨著聚集了鐵牛所有力氣的狼牙棒開始揮動，國內城城門不由得一陣晃動。
「將軍，我們…… 我們該怎麼辦？」
隨著泉蓋蘇文的死亡，高堯毫無疑問的成為了在場士卒暫時性的頭領。
「怎麼辦？」
感受到眾人的目光，高堯強忍著心中的恐懼進入了思考狀態：
「不如我們……投降吧？」
「可是……」
聽到高堯的話語，在場士卒大多數都露出了糾結之色：
如果能夠活著，他們當然願意投降，但是這支唐軍實在是太兇殘了，讓他們即使是投降也沒有太多安全感。
「沒有可是！」
在說出『投降』二字的時候，高堯彷彿瞬間打開了任督二脈：
「若是讓唐軍攻破城門，我們肯定難逃一死，反而是現在主動投降，說不定還能換取一線生機。」
話語落下，高堯的臉上露出一絲無奈之色：
「開門投降，到時候到底能不能活下去，咱們全憑本事。」
『咕嘟！』
聽到高堯的話語，在場的士卒先是露出糾結之色，接著居然點頭同意了下來：
「既然如此，就按照高大人說的做吧。」
顧不上繼續討論，立刻有幾個士卒將高大的城門拉了開來：
「我等投降！」
由不得他們不快速：
若是在浪費幾分鐘，說不定這門已經被鐵牛的狼牙棒破開了！
『嘭！』
伴隨著一聲巨響，剛剛打開城門的幾個士卒忍不住嘴角一抽：
這廝莫不是一頭人間凶獸？
「嗯？」
相比較是鬆一口氣的眾多士卒，一棒子砸到空中的鐵牛卻是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怎麼開門了？」
「將……將軍，我們投降！」
「對對對，我們投降~」
感受到鐵牛的不滿之色，在場的幾個士卒連忙快速的跪倒在地上：
他們可不敢招惹這位能夠和城門對壘的『凶人』，要不然鬼知道會變成什麼樣的肉沫。
「逆臣泉蓋蘇文已死，我等願主動獻城投降，懇請諸位將軍留下一條生路。」
「我等皆為大唐順臣，若不是泉蓋蘇文逼迫，萬萬不敢與大唐神兵進行對抗……」
……
反正泉蓋蘇文已經死掉了，不管有什麼樣的髒水都儘管往他的身上潑就是了，國內城的諸多士卒沒有絲毫的心理壓力。
「想要從本將手中得到一條活路……」
稍微停頓一下，薛仁貴這才在眾人緊張的眼神中開口：
「也不是不可以。」
「噗通！」
薛仁貴的話語剛剛出口，就連之前還沒有跪下的一眾士卒也快速的跪倒在了地上：
「將軍仁慈……」
說話時眾人全都露出了激動之色：
唐將果然還是如傳說中那般仁慈，那群謠傳他們兇殘的混賬簡直應該放上火刑架處死！
「你們很高興？」
看著眾人臉上的神色，薛仁貴的嘴角微微揚起，同時露出一個略顯古怪的神情。